鏡月軒鬧起來了,宮人的喊叫聲吵嚷聲將那一片的宮殿都給吵著了。
索性還有人知道去叫太醫,去稟報皇后皇上容德妃。
季研這邊,蕭珝也是剛來一會兒。
孩子們都睡著了,蕭珝挑眉道:“不是說是孩子想見朕?朕瞧是你想見朕了。”
季研笑的溫婉,言語中帶著些微不好意思,“皇上知道就行了,何必要說出來。”
蕭珝握住她的手。
這月子坐的季研身上不爽利,但好歹沒什么異味,頭發上也用了特制的香粉,保持干燥,不至于惡心人。
這時,李德來報,“皇上,娘娘,寧才人被葉才人刺傷了,如今命懸一線。”
季研一副才知道的模樣,面色不好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日子,就凈出些破事!”
“依夏,給本宮更衣!”
蕭珝看她一副著急要去處理事情的樣子,按住她道:“你歇著,朕去!”
季研裝模作樣掙扎道:“我是皇后,不能坐視不理,再不管管,她們就要翻天了。”
蕭珝嚴肅道:“你也知你是皇后,如今養好身子才是正經,那些不安分的,朕會處置,你安心!”
季研面上有些不情愿,“多謝皇上體恤。”
蕭珝摸了摸她的頭,起身和李德往鏡月軒去了。
人走后,季研閉目道:“王嬤嬤,福寶,你們也去。”
她可以不去,但重華宮里總得有人去,以示她這個皇后在后面看著呢!
然后她就安心閉目養神了。
鏡月軒里,寧才人的血流了一身,她疼的渾身都是汗。
這痛感,讓她恨不得昏死過去。
可惜,暈都暈不了。
蕭珝和太醫差不多同時到。
看到這血淋淋的場面,饒是蕭珝,也皺起了眉頭。
蕭珝雖厭恨寧才人心狠手辣,但到底生了兩個皇子,還是太后的侄女,他也沒想讓她死。
葉才人靜默無聲的跪坐在一旁,手上還拿著拿把帶血的剪刀,身體微微顫抖著。
她憑著一腔恨意將寧才人給刺了兩剪刀,還狠狠的絞了幾下。
這會兒,她心中還是有些顫抖的。
望了望墻面,她在想要不要一頭撞墻撞死算了。
可是,她害怕,沒那個勇氣了。
太醫查看寧才人的傷口。
傷口血肉模糊的,還在心口處,這會也顧不得什么不合規矩體統了。
太醫看那連著的兩個洞,簡直無處下手。
“皇上,這傷在心口處,血又流不盡,寧才人怕是...”
容德妃賢妃這會也來了。
賢妃上前探了探寧才人的脈搏,又看了看寧才人的傷口,直接道:“血流過多,心口都有些破碎了,已經沒救了。”
容德妃無言,這人這些年從始至終就是不得皇上喜歡,可能就是因為說話太實誠了吧!
蕭珝面色陰沉,面無表情看了眼葉才人。
葉才人心底還是一個瑟縮。
她是真的怕死啊。
“盡力救吧!”蕭珝淡淡道。
寧才人失血過多,面色蒼白,這會強撐著對蕭珝說道:“皇上,臣妾很久前就心悅于您,如今,如今臣妾要不行了,求您忘了臣妾做過的錯事吧,求您多顧著些九皇子,十皇子。”
這屋中眾人都知道,這是在交代后事了。
蕭珝上前,語氣和緩道:“你放心。”
容德妃在心里接了句,“你放心的去吧。”
縱使太醫們想盡辦法止血,也沒止住,不到半刻鐘,寧才人就閉上了眼。
“便以婕妤之禮下葬吧。”蕭珝看向葉才人:“刺白綾一條。”
葉才人聽到結果,心里隱隱松了口氣。
若是白綾的話,也不用疼太久人就去了。
容德妃見蕭珝都要走了,還是跟上前說了句:“皇上,臣妾覺得這事有蹊蹺。”
容德妃都能想到的事情,蕭珝也能想到。
況且,只要宮里頭出什么事,他從來沒覺得是意外。
這事看起來是順理成章的,其實還是有問題的。
陳氏是害了葉才人的孩子,要來報復也說的通。
但若要報復,也早該在前些日子報復,為什么就選在了今晚。
這期中一定是發生了其他事。
“李德,去查。”蕭珝淡淡說道。
李德輕問道:“那葉才人?”
蕭珝直接道:“且先留她一日。”
容德妃道:“那臣妾就先回了。”
蕭珝微微點頭,人則拐去了重華宮。
他估計那人還在等著呢。
季研都差點睡過去了,聽到動靜,趕緊坐起身,裝作一副正在等著的樣子。
蕭珝一進內室,就聽她急急問道:“皇上,寧才人如何了?”
蕭珝坐下,看起來有些煩躁和疲憊,“歿了!”
季研睜大眼。
心里嘆道:葉才人厲害呀!
女人被逼急了狠起來真是怪嚇人的!
她本來想著寧才人出些事,最好能將太后惹回來,然后她順理成章的將韓妃揪出來,太后定不會再姑息!
現在好了,寧才人直接死了。
太后肯定是要回來的。
不過,她這個皇后也難免要吃些掛落。
但韓妃,好日子也要到頭了。
季研心底盤算著,面上則皺眉道:“怎么突然就歿了,葉氏如何下的手?”
蕭珝不太想討論這個血腥的話題。
“哎,真是可憐了九皇子十皇子,這么小,就沒了母妃。”
“太后知道后,不知要如何難受。”
“不過這事有些不對勁,葉氏怎會突然發狂?”
季研一直在自言自語,一會嘆息,一會疑惑。
季研看向蕭珝,“皇上若是難受,不若臣妾給您按按。”
蕭珝按住她的手,“你歇下吧,朕也該回了。”
季研倒是想說讓他歇在重華宮里,但顯然,他今日的心情確實不怎么好,估計是想一個人待著。
“臣妾恭送皇上”,季研看著蕭珝的背影。
蕭珝走后,福寶和王嬤嬤將剛才鏡月軒里寧才人那的情況給說了。
季研聽的是驚嘆連連。
那么多血,還傷了心口,葉才人使力不小啊!
“哎,真是世事無常,我生產前見她時還是風光無兩的寧妃娘娘,今天怎么就突然沒了?”季研的話語中帶著嘆息。
她正要說些其他的時,就見蕭珝又折了回來。
真是嚇的她心臟差點都停止跳動了。
這狗東西不會是故意回來偷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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