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韓夫人帶著女郎中出了宮,韓妃還在枯坐著。
聽宮里的太醫說的好聽,她還心有希冀,如今她如陷入了冰窟,心冷的很。
她不知到底是太醫們為了安撫她才如此說,還是皇上或者皇后吩咐的。
難不成她這輩子就不能有一個孩子了么?
縱使是妃位,但沒子嗣,在皇帝殯天后還是要去靜月庵了卻后半生。
不,她不要!
翠柳不忍見主子傷心,“娘娘,自己生不了也算不了什么,像馮婕妤,如今養著六公主也跟親生的一樣,還有陸妃,四皇子都記到了她的名下,沈氏也早就沒了,四皇子以后哪還知道他的生母到底是誰?您又何必執著于自己生。”
韓妃以前是不屑抱養別人生的,如今這般情況,她又哪有什么選擇。
如今宮中有孕的只有皇后和葉才人。
皇后的,那是沒可能。
葉氏生的,她嫌棄。
葉氏雖不堪,但背后還有汝南王府。
但她又不是汝南王府正經的血脈,只是王妃的娘家侄女而已。
若操作得當,也不是不能謀算過來。
蕭珝忙著和漠北諸國扯皮,能多得些利益就多得些。
索性齊朝是強勢的一方,要愁也是別國愁。
不過十天,就與他們簽訂了合約。
漠北諸小國往后每年都要向齊朝上貢。
且還商議著要開出一條漠北與大齊的商貿之路。
八月中,事情都商議的差不多了,使臣們也要回去了。
這段日子,崔更衣和韓妃走的頗近。
宮中又辦了宴,這回在御花園中。
尤娜公主是又舞了一場,全程眼神勾子似的盯著蕭珝。
什么意思顯而易見。
季研輕聲說道:“皇上覺得如何?”
蕭珝看了尤娜一眼,笑道:“甚是不錯。”
季研笑了笑。
尤娜瞥見蕭珝看著她笑了,小腰舞的更賣力了。
尤娜公主可不愿意就做一個一無是處的郡王妃,今天她一定要將這皇帝給迷住。
舞完后,她香汗淋漓,卻不曾坐那歇息,端了兩杯酒,走到蕭珝與季研的桌前。
“皇帝陛下,尤娜敬您一杯。”
尤娜口音獨特又婉轉動聽,蜜色的肌膚上有晶瑩的汗珠,穿的舞衣很性感,微微俯身就可見胸前的溝壑,很是吸引人,有一種野性美。
但味真的太大了。
走至近前,那帶著熱力的香粉味和狐臭味真的無敵了。
尤娜完全不知自己引以為傲的體香讓人要嫌棄死了。
季研撫著胸口,忍著想嘔的欲望,淡笑著對蕭珝說道:“臣妾身子不適,就先回了。”
今日中秋,一會兒還有煙火可以看,但她就不挺著大肚子去看了。
蕭珝嗯了聲,知道她是受不了這味了。
“困了就安置,不必等朕。”蕭珝神色和緩的說道。
季研笑了笑就扶著依夏的手走了。
尤娜公主眼神一閃,聽聞這皇帝很寵如今的皇后,現在看來,果然是不同的。
但她自負天下男人都該喜歡她這樣的大美人,皇后這樣中規中矩又無趣的女人,男人又怎會真心喜歡。
她自信自己的美貌,更自信的還是她的體香。
她身子前傾的更近了些。
在坦勒,哪個男人不沉醉于她的體香下。
季研回頭看了一眼,微微笑了笑,眼神里的幸災樂禍不要太明顯。
蕭珝正巧看到,也無言了。
他有自己的修養,還不會將喜惡表現的那么明顯,只微微向后,接過尤娜公主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并不喝。
他微微側頭,側向李德,李德秒懂。
笑著對尤娜公主說道:“公主還流著汗,不如去擦擦。”
“來人,帶尤娜公主去收拾一番。”
也沒給尤娜公主反應的時間,尤娜公主就被宮女請走了。
人走了,蕭珝出了一口悠長的氣。
李德想笑。
季研帶人人回了重華宮后,還聽說尤娜公主在觀景臺上崴了腳,試圖往蕭珝身上倒的事。
可惜被一宮女手疾眼快的給扶住了。
聽說臨江郡王臉色很是不好。
依蘭說道:“漠北民風當真彪悍,尤娜公主如此奔放,可真是讓奴婢大開眼界。”
依夏也難得調侃了一句,“奴婢今個是又聞到了公主身上的味道,那可真是絕了。”
王嬤嬤笑道:“漠北一年四季有三個季節都是夏季,氣溫很高,又缺乏水源,便很少沐浴,長年累月世代積累,那里的人從出生開始就有一股味道,就算沐浴也是去不掉的。那里的人時常聞著這種味道,更不覺有異,味道濃些的,反而更讓人產生好感。如尤娜公主這樣的,在那里定是很受歡迎。”
季研和幾個宮女聽的是瞠目結舌。
季研嘆道:“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嬤嬤懂的可真多!”
王嬤嬤笑道:“活的久了,自是會知道的多謝些。”
晚間,蕭珝回了重華宮,季研已經睡迷糊了,聽到他上床的動靜還是不忘打趣了句:“美人投懷送抱,皇上怎得不順勢接上?”
蕭珝側身微微攏著她,拍了拍她的屁股。
季研輕笑道:“定是味太大,將皇上給熏走了。”
蕭珝捏了捏她,“等朕收拾你。”
尤娜公主這還是賊心不死,可惜,與臨江郡王的婚宴就定在了十一月里,也沒幾個月了。
天氣舒服些后,這些日子請安,也大都安分的很。
因著她有孕,還將請安的時辰延后了半小時。
季研還能多睡些時候。
七皇子三歲生辰過后,季研召了五皇子的兩個伴讀進宮。
自然都是由家中長輩領著。
宋家的小子如今六歲,腦袋長的方方的,一副憨厚的模樣。
不過看著那眼睛,也是個機靈的。
謝家的男孩子如今七歲,長的倒是眉清目秀的,很是知禮守禮。
是由季研的外祖母領進宮的。
加上這兩個,重華宮里就四個孩子了,孩子們玩一會就熟了,院中是相當熱鬧。
宋家孩子的娘長相是溫婉類型的,可生的那孩子是完全像了他爹,不難想象以后也肯定是個魁梧的健壯漢子。
幾人說話也是相談甚歡,季研的外祖母對季研也是恭敬中帶著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