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太醫,我這身體可還有大礙?”季研看著眼前的年輕太醫,這吳太醫是季嬪母親在她進宮前告知她可以相信的人。
吳太醫不慌不忙的搭完脈,“身體以無大礙,就是多少有點寒氣入體,小半年內想要可能子嗣有點困難,我再給你開一副溫養身子的藥,你先喝著”。
吳太醫想著往日看起來嬌艷無比的人現在受了那么大個罪,真是何必呢!
宮中又不是什么好去處,憑眼前人的家世,實在是沒必要進宮搏前程。
“依夏,送吳太醫出去吧”
既然沒什么大礙了,那明天便可以行動起來了,季研嘴角扯起一個弧度。
季研坐在梳妝鏡前,仔細看著鏡中的臉,除了現在這張臉皮膚更加細膩光滑,其余真的是一模一樣。就連耳朵邊上顏色淺淡的小痣都在同一位置。
一頭烏發如緞子一般,即使一個月沒打理,看起來依然很好。
季嬪親娘侯夫人對這些很有一套,從小就嬌養著季嬪。
這侯夫人出自清河謝氏,也是底蘊非常深厚的世族,是大長公主特意為獨子聘來的名門望族嫡女,謝家素有清名,希望能娶個能干的媳婦管住已變的日益紈绔的兒子。
但謝氏心寬,丈夫紈绔便紈绔,只要不嫖不大賭不拿人命玩,一般的斗雞遛狗她根本不在意,何必呢,一嫁進來就以是侯夫人之尊,丈夫不上進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不闖大禍把侯府弄破敗就隨便去吧。
反正侯府底子厚,小打小鬧浪費的還不夠她的脂粉錢。于是夫妻二人倒是十分恩愛,侯爺只覺得遇上了知己,便也十分聽夫人的話,二十多年了也沒納一個小妾。
侯夫人自然也有愛好,就是熱衷于參加宴會,每次還都打扮的光彩照人,在季嬪的記憶里,只要一有宴會侯夫人心情便會十分好。
侯夫人前幾日入宮一趟,看到臉色蒼白的女兒時心中十分難受,若是讓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沒了不知該如何痛苦。
季研上輩子沒有親人,不知道自己親媽長什么樣,見到侯夫人心中有抱歉卻也感到親近,用了別人的身體,這仇是肯定得報了的。
只是她心中現在有些猶豫,安美人肚子里還有一個,大人之過要是連累到未出世的孩子,是否狠毒了些。還是先收點利息,再慢慢籌謀吧。
依蘭看著主子對鏡發呆,心中難免替主子難受,主子一心愛慕皇上,現在卻被皇上不喜,心中不知多難受,這次還受了大罪,“主子,今年的桃花開的正盛,今天天氣也算暖和,要不要去看看?”
依夏送完吳太醫回來,聽到依夏的建議便說:“主子如今還是不要吹風的好,今天外面有風,雖不大,卻難免有影響。”
季研笑了笑,這兩個丫頭倒是忠心,依蘭是季嬪從侯府帶來的,從小就跟在身邊,依夏是進宮后內侍省分來的,用“真言”測試過,倒也是個忠心的,季嬪為人嬌縱,看人眼光倒是不錯。
“你們和福寶一起把院內的人看住了,最近他們人心浮動,怕是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看看有沒有吃里爬外的,這種人我可用不起。”季研漫不經心的吩咐道。
鑒別人對她來說很簡單,但這倆丫頭天天對她太緊張了,得給她們找點事做才不會胡思亂想。
依蘭聞言氣憤的說道:“那個灑掃太監最近往外跑的十分勤,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了!”
季研好笑的看了依蘭一眼,依蘭性格潑辣,心直口快,不如依夏穩重,但十分忠心。
季研用手點了點依蘭眉心,嗔道:“我們依蘭慧眼如炬,十分厲害”。
依蘭不好意思的跺跺腳,”主子笑話我”。
依夏站在一旁,總覺得主子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哪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