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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是聞言一怔,有些不解:“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這是什么意思?”
蘇君欣上前幾步湊近些,低下頭仔細打量那白兔,“你看,它剛才都還在掙扎,一被你碰到就立馬安靜了,說明你的異能能夠安撫生物體,讓它們的情緒鎮定下來。”
聽見這話,姜如是的雙眸中瞬間迸發出驚喜的光,“這么說,我的異能其實比我想象中的更有用?”
蘇君欣篤定地頷首,“只要是附加有其他效用的異能,不管是在訓練還是實踐過程中,都會比普通的異能事半功倍。”
她說著忽然一頓,抬眸仔細打量起姜如是的臉來,心道:這樣一看,似乎異能都與一個人的性格與經歷有關......張子昂性子高傲暴躁,所以他是風火雙系;李維澤堅韌內斂,于是他擁有木系異能;而姜如是溫柔和煦,仿佛天生便帶有能夠安撫人心的力量,便覺醒了治愈系異能......
那秦佑呢?她忍不住在心中猜測,秦佑那樣別扭又矯情的性子,究竟會是什么異能?
“小蘇!我成功了!”
姜如是激動的聲音將蘇君欣的神思拉回來,她眨眨眼,順著姜如是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那只白兔的后腿已經完全愈合,甚至連一絲疤痕都沒留下,只有毛發上沾染的點點血跡能夠證明這里不久前還橫著道駭人的傷口。
蘇君欣詫異地挑了下眉梢,“第一次使用異能就能做到這么好,你這樣的情況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姜如是小心翼翼地拆了實驗臺上的固定綁帶,將那只白兔抱回籠子里,才轉頭看她
“雖然我沒有太多關于前世的記憶,但我隱約可以猜到,曾經的我并沒有現在這樣厲害,至少無法做到剛才那種程度......我想,這其中一定也有你的因素。”
蘇君欣微愣。
她又道:“小蘇,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放棄了對未來的期望,既不會順利覺醒,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說著抬起手,掌心中亮起微弱的白光。
蘇君欣明了,輕輕揚了揚唇,“相比起你對我的救命之恩,這些都不算什么。”
兩人隔著實驗臺,相視而笑。
踩著上課鈴回到教室,蘇君欣在座位坐下,一扭頭卻發現秦佑正一臉若有所思地發著呆。
她挪過去,用手肘頂了頂他,“干嘛呢,已經上課了!”
秦佑微愣,很快回過神來。
他低低嗯了一聲,拿出課本翻開。
蘇君欣見狀困惑地眨了眨眼,心道:秦佑這是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眼珠子一轉,她又往他那邊挪了挪,小聲叫他的名字:“秦佑秦佑!”
他轉頭看過來,“嗯?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跟我說說唄?”
秦佑眸光一閃,很快移開視線,否定道:“沒有,我只是在發呆而已。”
蘇君欣輕輕瞇起眼睛,審視的目光在他臉上掃過,嘖了一聲,“你知道嗎,每次你對我撒謊的時候,不僅耳朵會變紅,還會故意不看我。”
秦佑一怔,下意識抬手摸向自己的耳朵,“有嗎?”
她輕哼一聲,得意地翹起嘴角,“沒有,我詐你的!不過你現在的反應已經很明顯了,所以快說吧,到底是什么事,還能讓你這么藏著掖著的。”
知道自己這是被她忽悠了,秦佑也不惱,只道:“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為不想讓你也跟著煩心。”
一聽這話,蘇君欣登時蹙起眉,不贊成地“哎”了一聲。
“我平常有心事的時候都會和你說,讓你幫我出主意,怎么現在輪到你,你卻不愿意讓我幫你了?難不成...你不相信我,不當我是你的好朋友?”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知道激將法對我沒用。”
被他看破,蘇君欣一噎,隨即又想到什么,話鋒一轉,輕哼道:“行吧,你不愿意說就不說,大不了我以后有了心事也去找別人訴說,李維澤那孩子心思縝密,我看他就挺不錯......”說著作勢要往遠離他的方向靠。
秦佑聞言目光一凜,想也沒想便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蘇君欣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力弄得險些倒進他的懷里,好險扶著桌子坐穩了,詫異地看向他,“你這又是在干嘛?”
“抱歉,我一時心急。”
他趕緊收了力氣,放柔面色,無奈道:“你別去找李維澤,我都告訴你還不行么?”
蘇君欣計謀得逞,悄悄在心里偷笑了聲,面上卻裝作淡然,也沒回答,只是輕輕努了下嘴。
秦佑瞥一眼講臺的方向,見老師背對著這邊寫板書,于是壓低聲音道:“你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過,我家族的產業嗎?”
她回想了下,“生物基因?”
“嗯,我是家中獨子,所以自從我成年后,父母就一直讓我學著接觸公司的大小事宜,今年也是我第一次嘗試單獨管理整個公司的運營。可就在昨天,我發現公司中出現了內鬼。”
最后兩個字落下,蘇君欣也不由沉了臉色。
她沒料到會是這么嚴重的事。
“然后呢?”
秦佑的眸底快速閃過一道鋒利的寒芒,道:“內鬼復制了有關公司最高機密產品的研發信息,不僅制造出了仿冒版,還讓它泄露了出去。”
“等等,你剛剛說‘泄露’,也就是說,這個東西很有可能具有危險性?”
他沉默幾秒,“對,但它目前的結構并不算完善,所以不會輕易對環境造成破壞。”
蘇君欣輕輕點頭表示了解,垂下眸認真沉思片刻,然后才道:“所以你之前發呆就是在思考揪出這個內鬼的方法?”
“是。”
“這么說來,我倒真有個法子,就是可能不太人道......”她眸中閃過猶豫,“你要聽嗎?”
見此,秦佑登時升起了些興趣,“你不妨先說說看。”
蘇君欣于是將自己這個方法娓娓道來:“既然那個內鬼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盜走公司資料,說明他足夠聰明且自信,不僅確信自己不會露出破綻,甚至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被發現后的退路。你現在如果表現得太急切,很有可能會迫使他狗急跳墻。
而假如你先把懷疑的人集中在某個能夠掌控的區域內,讓他們都無法逃脫,然后逐步施壓,讓內鬼一直處于高度警戒狀態。這樣做之后,等待一段時間,再尋找合適的時機讓你的幾個親信假裝成嫌疑人,對外放出消息說他們已經招供,這樣以來,真正的內鬼就會放松警惕。”
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道:“而當一個人在確定自己的安全后,都會第一時間與家人或是最親近的人取得聯系,確定對方的安全。所以在這個節點,你便要突然改口,說抓錯了人,并且已經掌握有關于內鬼身份的新線索。
在這個時候,內鬼所面臨的選擇便只有兩個,一,帶上家人逃跑,二,繼續裝作無辜者回到公司。我相信,在那樣的環境下,他肯定會選擇更穩妥的前者。等到那時,你只需要守株待兔即可。”
話落,秦佑定定地注視了她片刻,然后才道:“然而想要完成這整個追捕計劃,還有個最重要的前提——控制他們的軟肋,也就是你所說的,家人和朋友。”
她狡黠地眨了下眼,漆黑的眸底快速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亮光,“所以這就是我之前說的,不太人道的一點。”
他沉默幾秒,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那笑意中摻雜著許多情緒。
“你笑什么?”蘇君欣有些不解。
秦佑握拳抵唇,輕輕咳了聲,“沒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些有意思的事。”
他想:果然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甚至連人性中最陰暗的一面,都是如此地相似。
下午剛放學,秦佑便請了假回家,蘇君欣只得一個人去吃晚飯。
剛走出校門,還沒來得及決定今晚究竟吃什么,視線范圍內卻突然出現道熟悉的身影。
是李維澤。
李維澤這時也恰好瞧見了她,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沖她招招手,快步小跑過來。
他朝她身后掃了眼,“秦佑今天沒和你一起吃飯?”
“他家里有點事要處理,今晚不來晚自習了。”
一聽這話,李維澤的雙眸登時亮了起來,嘴角抿起淺淺的笑意,“那正好,我也還沒吃飯,今天我們一起嗎?”
蘇君欣一愣,臉上閃過猶豫。
“吃飯時我也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趁著她還沒直接開口拒絕,他又趕緊補充,“和我的異能有關。”
既然是有正經事,蘇君欣也不好再推脫,便應了下來。
兩人一起進了學校旁新開的蒸菜館,點了兩葷兩素,順便找了個人少的角落。
李維澤先她一步,抽了紙巾將她那邊的桌面和椅子擦了擦,然后才讓開,“可以坐了。”
蘇君欣道過謝,落座后便率先開口問道:“你之前說,要和我商量什么?”
李維澤將用過的紙團扔進垃圾桶里,笑了笑,道:“還記得你送給我的那幾株蘭花嗎?”
她眨眨眼,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什么蘭花?”
“差不多一個月前,你第一次帶我去你買下的那座小山,之后我在石頭縫里發現了幾株蘭花,你看我很喜歡,就把它送給了我。”他一臉期許地看著她,“想起來了嗎?”
蘇君欣回想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它怎么了?”
李維澤的嘴角蓄起抹笑,微垂的狗狗眼彎起,十分開心地道:“我昨天對它試了試我的異能,結果意外地讓它開花了!”
“是嗎?恭喜啊,下次有空去你家瞅瞅。”
“不過最讓我驚訝的不是開花的事。”
“嗯?那是什么?”
正巧這時服務員端著托盤走到兩人桌前,李維澤很快便謹慎地止住話頭,直到那人走開之后才接著道:“我之前就一直覺得那幾株蘭花和普通的蓮瓣蘭有些不一樣,但又沒發現什么特殊的地方,直到昨天開花后才明白,我的猜想果然沒有錯。”
蘇君欣也被他這話吊起了胃口,下意識追問:“什么猜想?”
他壓低聲音,“它不是普通蘭花,而是蓮瓣蘭中一種極其罕見的品種,叫——素冠荷鼎。”
蘇君欣困惑地“嗯”了一聲,覺得這名字似曾相識,“素冠荷鼎?等等,你讓我查一查。”
說著掏出手機,在搜索欄中輸入這四個字。
很快,一個百科頁面便彈了出來。
她點進詳情,逐句念道:“素冠荷鼎是一種植物,是云省大理蕩山州蘭園的鎮園之寶。它的花有一荷、二素、三奇的特點,姿態優美,數量極其稀少,在市場上,一株的售價高達400萬。”
頓了一頓,她稍稍驚訝地吸了口氣,“由四株蓮瓣蘭苗木組成的‘素冠荷鼎’,市面上極其少見,屬蘭花種別中的‘稀世珍寶’,曾有人以千萬元的價格想要將它買下,蘭花的主人都沒舍得賣。”
百科上關于素冠荷鼎的描述十分少,但光憑這短短兩段話和這幾個數字,便已經讓蘇君欣明白了它的價值。
她關掉手機,抬眸看向李維澤,“你確定你找到的那幾株真是素冠荷鼎?”
李維澤篤定地點頭,“我是木系異能者,絕對不會看錯。”
蘇君欣不由“嘖嘖”兩聲,感嘆道:“你這運氣也忒好了吧,隨便往那石頭縫里一瞧,就能瞧出個幾千萬來......”
李維澤看著她笑了笑,說出的下一句話卻是讓她一下子傻了眼。
“我希望你能幫我將它賣了。”
這話一出,蘇君欣差點被嘴里的茶嗆到,驚疑不定地瞅著他,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李維澤,你說什么?”
他垂下眸,手指絞在一起,自顧自道:“最著名的素冠荷鼎是四株,而我家里那盆有五株,最低應該也能值一千多萬......這個月月底,在云省將會舉辦一場國際花卉展,到時還會有拍賣活動,我希望你能將它帶去參加展覽,賣給愛花之人。”
“為什么?”她擰起眉,臉色和語氣都嚴肅下來,“你明明那么喜歡那盆蘭花,為什么突然說賣就賣了?”
李維澤拒絕與她對視,淺色的唇猶豫地抿在一起。
“你之前和我說,修建實驗室的成本極高,動輒就是幾百上千萬。我沒錢也沒勢,只能幫你種種植物,真的很想替你分憂,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做......現在得知那盆蘭花竟然這么值錢,我就覺得,這是個不可錯過的好機會,只要賣掉它,我們就有了修建實驗室的資金。”
他緩緩抬起頭,迎上她的目光。
“我希望你不要拒絕我,因為這是我唯一能夠報答你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