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首領重生成了女高中第七十七章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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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更新時間:2021年03月24日  作者:于鹿yulu  分類: 言情 | 浪漫青春 | 青春校園 | 于鹿yulu | 末世首領重生成了女高中 


 好書、、、、、、、、、

在這個平平無奇的夜晚,一則新聞瞬間引爆了整個南城的社交圈——

在近郊的某個私人莊園地下,發現了預計超萬噸的石油原油!

一段記者的采訪視頻也在各大微博營銷號和微信公眾號里傳瘋。

視頻畫面中是個十分年輕的女孩,扎著清爽利落的馬尾,笑容安靜而疏離。

當記者介紹到她就是莊園的現任主人時,激增的彈幕瞬間占滿了整個屏幕。

小姐姐這顏值絕了,一出場我還以為是哪位女愛豆!!!

年輕又漂亮,還擁有一整座莊園???果然人比人氣死人TAT

查到了,她是南城一中的學生,名字叫蘇君欣,今年才17歲......

臥槽這不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嗎?她家原來這么有錢啊???

別人的十七歲:品學兼優、顏值超高、坐擁千萬豪宅、未來的石油大亨,我的十七歲:富婆,餓餓,飯飯

采訪視頻僅僅不到五分鐘,但當蘇君欣對著鏡頭說出“將開采所得的石油全部捐獻給國家”這句話時,整個網絡都為之沸騰了。

我去?這姑娘瘋了吧,居然全部捐給國家?

不跟石油公司合作,不自己發家致富,反倒全都給國家...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這覺悟夠高啊,佩服佩服!

為什么感覺小姐姐在說這句話時好颯,我是不是要被掰彎了

樓上的,你那不是被掰彎,而是純顏控罷了[/狗頭]

萬噸的石油說捐就捐,好魄力!

這姑娘前途無量。

此時此刻,孟家大宅中。

孟明昆靠在真皮沙發里,長腿交疊,手中晃著半杯紅酒。

他掀開眼皮,目光淡淡地落在坐在對面的律師身上,道:“這一次,不管是砸多少錢,耗多少資源,都必須把那座莊園搶過來...我要讓蘇君欣知道,有些人是她永遠也得罪不起的!”

律師聞言笑著附和:“孟先生您請放心,我已經有了十成的把握,這一次,您一定會得償所愿!”

然而他話音才剛落,一道急匆匆的腳步聲便從走廊外傳來。

蘇依猛地推開書房的門,不顧形象地驚呼:“明昆哥哥,不好了!蘇君欣的莊園地下被發現了石油!”

“什么?!”孟明昆聞言瞬間坐起,也不管手中的紅酒撒了滿地,快步走到她面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將手機里的新聞截圖遞給他。

孟明昆快速瀏覽過,眸中閃過慌張,臉色陰沉地轉過頭,看向律師,“現在還有幾成把握?”

律師想了想,咽下口水,“只要石油歸屬權在她自己手中,那我就能想辦法奪過來,大概有五成把握。”

孟明昆臉色稍緩,剛要說什么,卻被蘇依打斷。

她放下手機,神色怔然,喃喃道:“來不及了,她已經在新聞里宣布將石油全部捐給國家,還...上了熱搜。”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邊,蘇君欣的家里,響起一陣壓低的笑聲。

“你是怎么想到這一招的?”秦佑的聲音從手機揚聲器里傳出來。

蘇君欣瞇著眼躺在浴缸中,雙頰被熱氣蒸得微微泛著紅,聞言勾起唇角露出個得意的笑。

“現在全華國都知道我蘇君欣將石油捐給了國家,他孟明昆要是再想打莊園的主意,可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他有沒有敢和國家較量的本事了。”

“那可是萬噸的石油,你就沒有一點舍不得?”

她意味深長地搖頭,“石油能給我帶來巨大的利潤,這的確很誘人,但我也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在實力不足以抵抗來自各個方面的覬覦與攻擊時,必須舍棄利益求生存,或者說,用利益來交換能讓自己前路暢行的靠山。而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靠山,莫過于國家。”

“所以...你用莊園和石油換來了什么好處?”秦佑一語道破。

她笑:“你知道南城有個待修建的高爾夫球場嗎?”

秦佑嗯了聲,“在開發區附近,聽說是個大項目,但因為資金不足一直擱置。”

蘇君欣緩緩睜開眼,手指在浴缸邊緣輕敲,邊回憶著和政府人員商談時的細節邊道:“的確是個大項目,球場總面積將近兩百公頃,果嶺、長草、沙坑、水池應有盡有,北面被山脈遮擋,全年氣溫適宜,南面有天然湖泊,水源充沛,西和東分別銜接南城重要的兩大交通樞紐...這樣一塊可遇而不可求的寶地,現在歸我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怎么,被嚇到了?”她忍不住打趣。

秦佑輕笑,“你這買賣還真不虧。”

她得意地輕哼一聲,“那當然,我蘇家人向來精明,可不會做虧本買賣!”

說完這句話后她卻突然頓住,腦海中飛快閃過某個陌生的片段——

一個長發女人背對著她站在窗前,正在和幾個男人對峙。

她雖看不清他們的臉,但仍能感受到劍拔弩張的氣氛。

打頭的男人最先開口:“我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現在的局勢對于我們十分不利。請您冷靜,退讓幾分,我們會幫您想到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不需要你說,我當然知道在這種關頭最忌意氣用事。”女人冷哼一聲,話鋒猛轉,“但老娘姓蘇,所以我想生氣就生氣!他們今日敢動我的女兒,我便讓他們全族未來百年無一日安寧!”

說罷,她轉身,兩團炙熱的紅色火焰瞬間在掌心中騰起。

蘇君欣下意識屏住呼吸,想要去看清女人的臉——

“君欣?”

秦佑的聲音將她喚回現實。

“嗯?”她眨眨眼,還有些懵。

“你剛剛怎么了,為什么突然不說話?”

蘇君欣反應過來,抬手揉揉太陽穴,“沒什么,就是腦子里突然蹦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感覺像是...某段被我遺忘的記憶。”

“是么?”秦佑頓了幾秒,眸光微閃,“也許是你以前做過的夢吧,有研究表明,精神壓力過大容易使人混淆現實和夢境,誤以為夢中經歷的事情都真實發生過。這是很普遍的現象,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嗯,我會的。”

兩人道了晚安,便各自掛斷電話。

秦佑放下手機,沉思片刻后抬眸看向坐在沙發對面的蘇聽白。

“她想起來一些事了。”

要說蘇君欣最沒料到的,就是自己會在網絡上“爆火”這件事。

為了保護自己而不得不主動暴露在大眾視線中,接受輿論的審判,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下的舉動。

不過好在出了石油的事后,孟明昆那邊便停止了一切針對自己的行動。

正是上午,蘇君欣獨自一人待在地下室中,伏在案頭,執筆對著一張巨大的圖紙上寫寫畫畫。

她的莊園捐給了國家,新的安全區位置改到了高爾夫球場中,一切都要重新設計建造。

幸運的是,高爾夫球場還沒來得及修建主體建筑,省了她不少拆除重造的時間和財力,也能更好地去規劃地圖。

正當她計算著訓練場的大小時,門口傳來一陣門鈴聲。

她放下筆,走上樓通過貓眼往外瞧。

見到外頭站著的人后,她趕緊打開門,“李維澤,你怎么來了?”

“我在新聞上看到你了!”李維澤用目光將她上下打量一遍,語氣擔憂而焦急,“之前聽說你被綁架,我去醫院蹲守了一整天都沒見到你,昨天下午來找你你不在家,手機也一直關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蘇君欣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我的手機在被綁架后就弄丟了,昨天下午有事出了門...”突然想起什么,她稍稍蹙起眉,“秦佑他說已經將平安的消息告訴了你們,難道他沒給你打電話?”

李維澤聞言眸光一暗,垂著的手不自覺攥緊了些,“這兩天我沒有接到一通電話,還是找姜老師詢問后才知道你家的住址——”

他話還沒說完,蘇君欣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說了句“稍等”,接通電話。

“喻曜,試驗有進展了?...怎么可能?你等等,我馬上到!”

見她表情有異,李維澤也不自覺提起了心,“出什么事了?”

她收起手機,正色道:“先和我去一個地方,路上再給你解釋。”

蘇君欣報了喻曜家的地址,在出租車上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盡數告訴了李維澤。

他聽后大感詫異,顯然沒料到前因后果居然會是這樣,一時間愣愣的都說不出來話。

“對了,你剛才說自己沒接到過秦佑的電話?”她問。

李維澤嗯了聲,“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連覺都沒敢睡。”

見他眼睛下果然掛著倆大黑眼圈,蘇君欣愧疚地抿起唇,“我以為他已經通知你,就沒再給你打電話。對不起,下次我一定會親自——”

“不會有下次!”李維澤突然出聲打斷,隨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垂下眼睫移開視線,聲音壓得低低的:“我以后都不會讓你再陷入這樣的危險中。”

蘇君欣聞言心里一暖,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笑著緩和氣氛:“干嘛呀,我被綁架又不是你的錯,這么自責干什么?而且你看,我現在難道不是毫發無損地出現在你面前嗎?”

李維澤抬頭對上她的視線,默了片刻,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緊接著他又突然想到什么,笑容很快收斂起來,問:“蘇君欣,秦佑他是不是很討厭我?”

蘇君欣眨眨眼,摸了摸鼻尖,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

李維澤湊近一些,“他一直不喜歡我和你走得太近,你也知道,他起初還威脅過我。我和他都是你的朋友,我能容得下他,他卻看不慣我,甚至想將你據為己有...”

蘇君欣心臟一緊,想也沒想便為秦佑辯解:“別這么說,他只是在看待情感的方面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他并沒有惡意。”

李維澤眸光一閃,壓低聲音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他是這樣和你說的?”

蘇君欣自然聽出了他語氣里的古怪,不由蹙眉,“李維澤,你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

“沒有。”他十分果斷地否定,頓了頓,“我并不在乎秦佑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只是以你朋友這一身份為你著想,秦佑他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單純,我希望你能知道這一點,而不是一直被他蒙在鼓里。”

蘇君欣抬手捏了捏眉心,轉過頭看向車窗外。

不知為何,聽了李維澤的這番話后,心中忽然有些莫名的煩悶。

她沉默片刻,低聲開口:“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么?秦佑他的確對我有所隱瞞,可我也同樣沒有完全坦誠。你不明白,我虧欠他的實在太多太多,哪怕明知道他是帶著目的性接近我,那我也只能認了。”

李維澤安靜地注視她,眉心攏起,“你是不是也預知到了他的未來?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對么?”

蘇君欣微愣,沒料到他會往這方面想。

不過倒確實是個好說辭。

于是她索性就坡下驢:“是啊,秦佑他也和我們一樣是異能者,如果未來能有他的加入,安全區會更加壯大。你倆以后還要一起合作共事,不如趁現在趕緊重新修復關系,說不定還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呢!”

李維澤扯起唇角笑了笑,“只要是你認為好的,我都可以接受,只是看他會不會同意了。”

蘇君欣立馬拍著胸脯打包票,“放心吧,他性格別扭歸別扭,大事上還是分得清的,我能說服他同意!”

說話間,兩人也已經到達目的地。

喻曜早早便等在了門口,見到蘇君欣后趕緊迎上來。

他快速掃了眼李維澤,“這是誰?”

“我朋友,李維澤,也是異能者。”

聽到最后三個字,喻曜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仔仔細細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你也有異能?是什么樣的,能展示給我看看嗎?”

李維澤還是第一次被除了蘇君欣以外的人知道這重秘密身份,難免有些拘謹,抿了抿唇,道:“我是木系異能者。”

“木系?”喻曜有些納悶,“看你這身板我還以為你是攻擊型的。”

蘇君欣嘆口氣,無奈地打斷他倆:“好了話癆們,咱們可還有要緊事,喻曜,快帶我們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

喻曜回過神來,領著他倆進了實驗室。

剛掀開門簾,蘇君欣便被眼前出現的一幕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實驗室靠墻一側擺著一個巨大的透明籠子,里頭關著三四十只小白鼠,半數以上都已經死亡,其余的十來只正撕打在一起,有的甚至連半個腦袋都已經被咬了下來,卻還是吱吱叫著瘋狂朝同類進攻,血肉模糊的樣子惡心又瘆人。

她扭頭朝李維澤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見他正捂著嘴側過頭低聲干嘔。

“喻曜。”她無奈地看向他。

惡作劇得逞后的喻曜捂嘴嘿嘿一笑:“抱歉抱歉,忘記給你們高能預警了。”

說著他走上前,站在那一排籠子旁,抬手按下某個按鈕。

很快,籠子里便被淡白色的煙霧充滿,那些還在撕打著的白鼠們也漸漸停下了動作,最后全部昏迷倒下。

李維澤緩過勁來,湊近打量,“它們怎么了,為什么會變得這么瘋狂?”

蘇君欣解釋道:“我偶然得到了一支試劑,猜測里面應該是喪尸病毒,所以拿來給喻曜做試驗。看眼下這情況,我應該沒猜錯,它們都已經被感染了。”

“喪尸病毒...和上次張子昂的情況一樣么?”

“嗯,不過他很幸運,并沒有被感染。”

喻曜看看蘇君欣,又看看李維澤,開口打斷道:“等等,你們說的這個張子昂,難道也是個異能者?”

“對,他接觸喪尸病毒后脫險,之后就覺醒了異能。”

喻曜登時睜大了眼睛,詫異地低聲喃喃:“你和他,還有張子昂...怎么這么多異能者?天哪,我突然覺得自己好普通。”

蘇君欣聞言嘴角微抽,輕拍他的腦袋,“放心吧孩子,從來沒有人覺得你普通過。”

“說正經的,你把我們叫來究竟是為了什么事?”

“是我在試驗時偶然發現的現象...”喻曜戴上手套將籠子打開,挑了只只受了些皮外傷的白鼠拎出來,擺在實驗臺上,“你之前猜測的確實有道理,那支試劑的確能使生命體在極短時間內陷入極度渴望血肉的狂躁狀態,就和電影里的喪尸一樣,但是——”

蘇君欣眉頭一蹙,“但是什么?”

他沒回答,而是取來電擊槍,打開開關對準桌上那只白鼠。

“滋滋”的聲音響起,白鼠渾身猛抖了一下,眼睛瞬間睜開。

蘇君欣下意識抬手做出防御動作,“小心,退后!”

以往的經驗告訴她,越是這種體型小的動物,發起狂來越是致命。

然而等了幾秒,那只白鼠卻只是安靜地趴在桌上,小胡子一抖一抖的,絲毫沒有先前那副兇殘嗜血的模樣。

她傻眼了:“這是什么情況?”

“你送來的病毒應該還只是處于實驗階段,并沒有達到發明者想要的效果。”喻曜將它重新放回籠子里,“病毒的效用只在被感染生命體處于活躍狀態下才會起效,而一旦生命體昏迷或是陷入沉睡,病毒就會失效。”

蘇君欣聞言微愣,她看著那只正在舔舐身上傷口的白鼠,蹙眉沉思。

片刻后,她突然想到什么,扭頭問李維澤:“南城有多少家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專業的有三家,私人的就不清楚了,你問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匆匆走出實驗室外,掏出手機給秦佑撥去電話。

對方很快接通。

“君欣,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啦?”

“秦佑,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他的聲音很快嚴肅下來:“嗯,你說。”

“能不能幫我查查,南城所有精神病院近兩年新增病人的數量和他們的具體病情。”她頓了頓,“我知道這有很大難度,但只有你能幫到我...拜托。”

秦佑輕笑一聲。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

得到他的保證,蘇君欣心中的大石落了一半。

剛掛斷電話,李維澤便出現在她身后。

“你剛才在給秦佑打電話?”

蘇君欣轉身,點頭,“我有個猜測,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驗證。”

“什么猜測?”他追問。

蘇君欣想了想,面上流露出幾分猶豫。

NEWWORLD的事情她還從未和李維澤提起過,解釋起來實在太復雜,而且她也的確只是由剛才在實驗室看到的情形產生了一個聯想而已,并不能完全確定。

多說多錯,她怕他會產生什么不必要的誤會。

李維澤見她如此,卻顯然是誤會了什么。

他垂下眸,悶著聲音道:“你不想說也沒關系,我知道這是你們倆之間的事。”

蘇君欣一愣,剛要解釋,喻曜卻探出了頭。

“快過來,又有新情況!”

她只好收回話頭,趕緊返回實驗室。

那些關著白鼠的籠子里此刻一片騷亂,所有的白鼠全部蘇醒,卻并沒有都像是先前那只一樣恢復正常,小部分的白鼠再次陷入狂躁狀態,甚至比最開始感染時更加兇猛,幾乎將其它白鼠都啃噬殆盡。

蘇君欣見狀大驚,“你不是說它們都會恢復正常嗎?病毒出問題了?”

喻曜操縱小一將這些扭打在一起的白鼠分開關在單獨的籠子里,聞言卻只是搖頭。

“我也不清楚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現象,也許病毒在不同個體內表現出來的狀態也有不同。”

一直沒怎么發表看法的李維澤此時卻突然插了句嘴:“你們發現了么,這些恢復正常的白鼠的體型都比較瘦弱,而那些沒有恢復正常的看起來更加健壯。”

蘇君欣湊上前,目光逐個掃過那些白鼠,恍然大悟:“確實是這樣!喻曜,病毒可以選擇特定的宿主嗎?”

喻曜點頭,“雖然現代科學界對此沒有明確的說法,但我認為是可能的,有些病毒會選擇特定的人群,比如老年和兒童,這類人體質相對較弱,更容易感染。而你帶來的這種病毒很特殊,會出現僅感染群體中的某些健壯個體的情況也不是沒可能。”

“攜帶喪尸病毒的人只有攻擊同類才能使病毒傳播,而越是強壯的人,攻擊成功的可能性也就越高。”蘇君欣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踱著步,低聲喃喃,“這種病毒還處在初期階段,沒有進化成末世里那種任何種群任何環境都會被感染的喪尸病毒,所以為了得到更好的擴散,它們會自主選擇更加強悍的宿主...”

“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法。”

“你說什么?”她扭頭看向李維澤。

他道:“這種病毒如果先感染弱者,很容易在早期就被發現并控制,而感染強者后,短時間內帶來的破壞性巨大,人類如果沒有提前防備,極容易被一舉擊潰。”

“所以——”

她將目光轉向那些白鼠。

“喪尸病毒的最終進化只是遲早的事,甚至此時處于初期階段的它們其實早已悄無聲息地潛伏到了人類群體中。”

話音剛落,三人都沉默了。

蘇君欣的腦中再次浮現出某個決定,她閉了閉眼,看向喻曜。

語氣十分嚴肅:“喻曜,我想正式邀請你,加入我們的陣營。”

喻曜有些懵:“你們的陣營?”

“我打算建造一座安全區,在危機降臨時庇護人類,可現在我發現末世的起源并不是天災,而是人禍。”她抬手指了指那支已經空了一半的病毒試劑,“你也看到了,一旦這種病毒進化后擴散,全人類將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所以,我們需要你的才能。”

喻曜面上顯出幾分詫異,“你這么信任我,不怕我泄露秘密?”

蘇君欣輕輕勾唇,反問:“你已經從我這里知道了這么多,真的以為我還會輕易放過你嗎?”

他反應過來,忍俊不禁,“那假如我加入你們了,還能采你的血做實驗嗎?”

“當然。”她十分爽快地答應,“只要你不是為了做危害人類的事。”

喻曜看看她,又看看默不作聲的李維澤,伸出手。

“行,我同意加入你們!”

剛過晚飯時間,蘇君欣便接到了秦佑的電話。

“你要的資料我已經全部發到了你的郵箱。”他道,“近兩年的時間里,南城各大精神病院收入病患的數量都有明顯的增加,其中近半數人患有創傷后應激障礙或解離性失憶。”

創傷后應激障礙,解離性失憶...

蘇君欣將這兩個詞重復了一遍,腦海里回憶起張子昂在接觸到喪尸病毒后的癥狀。

自己猜的果然沒錯,NEWWORLD竟真的在用活人做病毒實驗!

秦佑在電話那頭接著道:“我覺得這事有蹊蹺,所以深挖了一番,結果查到了些別的東西...”

“什么?”

“南城是個大都市,每年都會報告失蹤人口,但近十年來的失蹤人口逐年增多,他們大多都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或是背井離鄉獨身打拼的異鄉人,有的迄今未知下落,而能被找的...”說到這里,他的聲音驀地一沉,“都已經成了失去正常思維能力的瘋子,很多人根本無法再融入現代社會。”

瘋子......

這詞剛入耳,蘇君欣的心便禁不住“咯噔”一下。

她點開他發來的文件,滑動鼠標,視線快速掃過那一排排人名。

近十年的失蹤人口逐年增多,而精神病患者數量增加則是在最近三年...這也就是說,NEWWORLD最開始是綁架了那些不容易被重視的人群當做實驗對象。近兩年這些人變少,于是他們便將目標轉向了更廣大的人群——青春洋溢的高中女孩、剛剛步入大學的朝氣少年、制服筆挺的銀行職員、推著嬰兒車散步的年輕媽媽......

甚至連牙牙學語的嬰兒和遲暮之年的老人,他們都沒有放過!

哪怕在末世里對NEWWORLD的無數暴行早有耳聞,但突然得知他們所做的這一切,當看著那一張張曾經鮮活美麗的面龐變得扭曲灰暗,蘇君欣還是受到不小的震動,握著鼠標的手都忍不住輕輕顫抖。

秦佑像是察覺到她此刻的情緒波動,輕聲安撫道:“君欣,不管究竟是誰對這些人下的手,他們都無法永遠躲在幕后,善惡終有報,我相信他們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她輕輕眨了下眼,收回飄遠的思緒。

“可是如果我告訴你,我知道這些犯下罪行的惡人至少在未來的十年里都不會受到命運的審判...你還會這樣想么?”

秦佑呼吸一頓,沉默片刻后才開口:“光線若要萬分明亮,必須射進黑暗的世界。倘若命運不審判罪行,那便由我們成為那道射進黑暗世界的光。”

蘇君欣緩緩揚唇,低聲將他的話重復了一遍。

當晚,她做了個奇異的夢。

朦朧的白霧中,她發覺自己變成了一縷透明的魂魄,悠悠蕩蕩地漂浮在半空中。低頭一瞧,卻看見自己的身體正躺在柔軟的床鋪里,雙腿蜷縮,兩手合與臉側,臉頰上帶著淡淡的笑,睡顏像是嬰兒般安詳恬靜。

而這時她也終于察覺到,自己身處的環境十分溫暖,像是泡在一泓溫泉中。

正納悶究竟是什么情況,一道呼喚聲忽然傳入腦海中。

這聲音清潤婉轉,尾音微微拖長,帶著霧中密林般的空靈與清幽。

女人輕聲念著蘇君欣的名字,“你的征途才剛剛開始,不用擔心前路布滿荊棘與迷霧,我們會成為你披荊斬棘的利劍、登高望遠的巨石。”

“等到最后你將會發現,一切謎題皆是因你而起、因你而終。”

因我而起,因我而終......

這是什么意思?

沒等她問出口,女人的聲音便消失了,眼前的一切也緩緩被黑暗籠罩。

蘇君欣睜開眼,借著從地下室窗口透進來的晨光看清了室內的情形。

她還在自己的房間,剛才發生的一切只是個夢。

不過,這個夢也太真實了......

她這樣想著,撐著身子坐起來。趴在她胸口呼呼大睡的小右便跟著她的動作打了個滾,一腦袋扎進被窩里,迷迷瞪瞪地睜開眼,懵逼地看著她。

“早啊小右。”蘇君欣笑著撓撓它的下巴。

小右瞇著眼睛抬起腦袋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樣,然后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爬上蘇君欣的手臂,腦袋耷在她的肩頭,一起進了浴室。

一人一龍洗漱完,蘇君欣正在往吐司上抹草莓醬,門口突然傳來門鈴聲。

她擦擦手,走上前透過貓眼往外看。

門口并沒有人。

想起之前被綁架的事,她下意識蹙眉,將放在玄關鞋柜上的短匕首反抓在手心,慢慢打開門。

下一秒,一道人影突然從一側竄了出來。

“君欣,早上好!”

猝不及防對上秦佑燦爛的笑臉,蘇君欣被驚了一跳,趕緊將匕首塞進袖口中,無奈又好笑地道:“大清早的你故意嚇我干什么?”

秦佑將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來,晃了晃提著的小籠包,“給你個驚喜啊!”

她接過塑料袋,將他迎進來。

“你怎么今天突然這么早來我家,找我有事啊?”

秦佑打開鞋柜取了雙拖鞋換上,剛起身便透過鏡子看見蘇君欣正在把聞著小籠包香味后從她袖子里探出腦袋躍躍欲試的小右懟回去,差點沒憋住噴笑出聲。

他輕咳一聲壓下笑意,“沒事就不能來了嗎?君欣你難道不歡迎我啊?”

蘇君欣捏住袖口不讓小右出來,聞言趕緊道:“哪能啊,當然歡迎!”

他笑瞇瞇地往餐廳的方向走,“時間不早了,咱們快點吃早餐吧,不然某些‘人’該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她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總覺得他這話意有所指,想了想也沒琢磨出哪里不對勁,便也不再糾結,跟上他的腳步。

蘇君欣從冰箱里拿出酸奶和吐司擺在秦佑面前,在他對面坐下。

兩人安靜地吃著各自的早餐,蘇君欣面上不動聲色,實際總趁著秦佑不注意把小籠包遞給藏在桌布后的小右。秦佑垂著眸狀似專注地喝酸奶,只當沒看到他倆這番偷偷摸摸的舉動。

吃過早飯后,兩人一起到了學校,

只不過還沒踏進校門,蘇君欣便收到了無數從各個方向投來的視線。

“...這什么情況?”她輕輕動了動嘴唇,小聲問秦佑。

秦佑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解釋:“你這兩天連上新聞和熱搜,現在全校都認識你了。”

她恍然大悟,趕緊拉著他快步往教室方向走。

結果才剛到班上,幾個從前和她僅有過幾句話交流,甚至她都叫不上來名字的同學便走上前,全都是一臉好奇。

“蘇君欣,你家真的有一座莊園啊?”

“聽說你要去當明星了,以后還會來上學嗎?”

“蘇君欣,你怎么都沒和我們說過你這么有錢啊?”

“哈哈哈哈蘇君欣你還缺朋友嗎...”

見此情形,秦佑微不可察地蹙眉,上前一步擋在蘇君欣面前。

他剛要說話,一道女聲卻搶在了他前頭。

“大家不要圍著君欣了,她會很困擾的!”艾子芯扒開人群,上前一把拉住蘇君欣的手。

蘇君欣懵了:???咱倆很熟嗎,你干嘛上來就拉我的手?

艾子芯擔憂地打量她,柔聲問:“君欣,聽說你之前被連環殺手綁架了...現在還好嗎?”

蘇君欣干笑兩聲,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我沒事,都挺好的。”

“沒事就好!”艾子芯絲毫沒在意她對自己冷淡的態度,反倒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馬上要早讀了,你也快回座位吧!”

蘇君欣應了聲,和秦佑一起走向最后一排。

剛落座,一包濕紙巾便被扔了過來。

她一懵,看向秦佑,“干嘛?”

秦佑撇撇嘴,臉色有點臭,“給你擦手。”

蘇君欣不明白他怎么又這副模樣,但還是乖乖抽了張紙巾將被艾子芯握過的手擦干凈。

“哎,秦佑,你覺不覺得今天艾子芯對我的態度有點怪怪的?”

“我只知道她很沒眼力見。”

“不是...她之前和我說喜歡你,但是剛才她連看都沒看你一眼,還對我那么熱絡...”她搓了搓手臂,表情微妙,“總感覺有哪里不太對勁。”

秦佑輕哼一聲,沒說話。

蘇君欣透過人群看著艾子芯的后腦勺,若有所思地攏起眉心。

艾子芯突然當著眾人的面對自己表示好感,到底是為了干嘛?

然而很快,她的腦海中便忽然浮現自己前段時間和余周周做的那場交易——自己利用她拿到何薇造謠的證據,她則利用自己接近張子昂。

蘇君欣扭頭看看秦佑,又看看艾子芯,手上的動作頓住,瞬間恍然大悟。

“...哈,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小秦的腦內小劇場:

看到眾人圍住蘇君欣后的秦佑:“媳婦別怕,讓我來保護你!”(昂首挺胸叉腰得意臉.jpg)

被艾子芯捷足先登后的秦佑:“敢搶我在媳婦面前邀功的機會,你給我等著。”(咬牙切齒罵罵咧咧臉.jpg)

蘇君欣被綁架的那天正好是主持人大賽的決賽,其他人都已經比完,于是她只能單獨一人去參賽。

不過在這之前,她聽說了件挺有意思的事——

何薇在決賽中發揮超常,選題與臨場表現都驚艷四座,現在已經成了大賽的奪冠熱門人選,勢頭甚至壓了原本的第一名一大頭。

有話題自然就有爭議,不少了解何薇背景的學生都提出了質疑,認為評分有水分,畢竟大賽冠軍有保送資格的事情眾人皆知,參賽者不愿意平白將自己的榮耀讓給別人,旁觀者也都不是好糊弄的。

一個英語成績并不算出眾,但近親是校領導的學生突然成了大賽時的“黑馬”,不讓人多想都難。

然而何薇在一中一向有好人緣,深受老師喜愛,身邊圍繞的朋友也總是不缺。質疑者找不出她的錯處,也沒有能夠證明她走后門的證據,這些聲音最后也只能被掩埋在了無數夸獎與贊美聲下。

蘇君欣將這些事聽了進去,但她現在滿心的重點都放在建設安全區這事上,主持人大賽她早有準備,余周周那邊也十分順利,所以并未太在意。

可她是不在意,卻有人先坐不住了。

正是中午午休時,蘇君欣不急不緩地朝教務樓處走。

剛上三樓,幾道身影突然出現在走廊那頭,是四五個個子挺高的男生,互相推搡著朝她這邊走來。

她眉心微蹙,往欄桿邊挪了些,和他們拉開距離。

可就在他們即將和蘇君欣擦肩而過的時候,其中一人忽然用力推了把站在他身邊的人。

那人身子不穩,踉蹌著朝她倒來。

蘇君欣剛要退開,可看他這副站不穩的模樣,還是好心伸手扶了一把。

男生順勢用手拽住她的校服衣角,邊道謝邊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后腦勺。

“不好意思啊同學,你沒事吧?”

蘇君欣冷淡地嗯了聲,沒再理會他們,轉身朝大會議室走去。

進了門,簡單對評委和觀賽眾人做過自我介紹,她伸手朝口袋里摸去,動作猛然頓住——

她的演講稿不見了。

腦海中瞬間閃過剛才那男生拽自己衣角的動作,她呼吸一沉,眸中閃過冷冽的光。

決賽的演講稿內容至少要五千字,選題還是“環境與人類的關系”,內容涉及不少專業用詞,所以規定選手全程都可拿稿讀。

蘇君欣的記性是好,但要完全背誦下來一篇五千字的英文演講稿,她還真做不到。

見她突然頓住,臺下評委皆是滿面疑惑,其中一人出聲詢問:“同學,請問是有什么問題嗎?”

蘇君欣回神,神態鎮靜地將手抽回,“抱歉老師,我剛才有些緊張。”

“沒關系,我們可以理解,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她點頭,輕吸一口氣。

既然沒有稿子,那便即興發揮。

她沉下心,腦海中像是鋪開畫卷般浮現起記憶中那些難忘的畫面——

末世時,她和喬休夫教授在流浪途中途徑一個小基地。小基地里人很少,但大家都非常熱情。夜晚,他們在基地中心生了篝火,微醺的喬休夫站在眾人面前,火光將他通紅的臉映得像是鍍上了一層發亮的光。

他手持酒杯滔滔不絕,像是回到了曾經站在講臺上用學識當武器揮斥方遒的時候,字字激昂憤慨,句句振奮人心。

他談末世災難,談人性殘酷,談人類希望...在場眾人無一不為他的情感而動容。

兩個時空在語言的力量下短暫交錯,喬休夫教授生命中最后的輝煌時刻經由蘇君欣的表述,完完整整地傳達到了在場每個人的心中。

最后一個字落下,整個會議室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怔愣地看著講臺上的少女。

蘇君欣微微偏頭,壓下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意,嗓音微哽。

“抱歉,我失態了。”

話音落下,眾人才像是被喚回了神,會議室內瞬間響起如雷鳴般的掌聲,甚至連評委都表現得極為激動,底下唏噓聲一片。

“我的媽呀,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聽懂了嗎?我感覺我和她學的不是一門語言。”

“我也沒聽懂,但不知道為什么聽了又激動又想哭...”

“這情緒感染力太強了,完全秒殺現在那個第一名啊!”

“居然還是參賽者里唯一的一位英音選手,這不拿冠軍合理嗎?”

先前那位出聲的評委眼中含著淚光,問道:“這篇稿子很打動人,表達的內容也引人深思,格局已經超越了你這個年齡段應有的,請問是你本人寫的嗎?”

蘇君欣搖頭,“這是一位英國老教授的發言,他是我的良師,也是我的益友,剛才的演講是他給我留下的最難忘的記憶。他在逝世前曾經對我說過,‘我這一生只有唯一的遺憾,那便是我的思想再也無法傳達到更多人的耳中’。所以今天,我希望以這樣的方式,讓更多的人了解他。”

臺下再次響起掌聲。

評委用力點頭,“孩子,你有心了。”

筆尖落下,不出意料地為她打了個最接近完美的高分。

從會議室里出來,蘇君欣站在走廊上,抬頭遠望萬里無云的天空,輕輕眨動了下眼。

身后傳來腳步聲,秦佑的手臂抵住她的肩膀。

她不用轉頭便聞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

涼薄荷和沉檀木,兩種分明遙不可及的味道,在他身上卻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清冽疏離卻又溫柔繾綣,和他本人一樣。

蘇君欣吸了吸鼻子,眼眶發燙,那滴未落的淚終于還是劃過臉頰,落了下來。

秦佑伸手接住,悄悄握在掌心。

兩人安靜地站了片刻。

“回去嗎?”他輕聲問,聲音像是初春里輕輕吹破湖面薄冰,帶起圈圈漣漪的暖風。

她點頭,朝他露出個笑。

“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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