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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這張身份證上赫然寫著:秦佑,2078年1月11日出生。
他不是十七歲,而是...十九歲。
蘇君欣的大腦里傳來一聲轟隆巨響。
眼前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她的嗓子眼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掐住,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只愣愣地扭頭看著他。
秦佑,就是Cloud。
現在的他,是十九歲時的Cloud。
秦佑似乎被她這樣嚇著了,驚詫地上前想要來扶她,“...君欣,你怎么了?”
蘇君欣臉色一白,推開他的手,猛地站起身沖出教室。
她跌跌撞撞地推開廁所門,靠在洗手臺邊,捂著嘴干嘔一聲。
“咳、咳咳...”
好半天后,她才從震驚中回神。
冰涼的水淋在掌心里,狂跳的心臟終于漸漸平緩下來。
蘇君欣用微涼的手貼了貼臉頰,推門走出。
秦佑站在女廁門口,手里拿著她的保溫杯,一臉擔憂。
見她出來,忙上前,“君欣,你沒事吧?”
蘇君欣對上他的視線,沾著涼水的手不自覺一顫,嘴唇輕輕掀動:“...我沒事。”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喝點熱水,或者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秦佑緊接著追問。
她搖頭,接過保溫杯,蜂蜜水是剛剛好的溫度。
“可是你臉色好差,真的不需要去看看醫生么?”
“真的沒事,可能是中午吃壞了肚子,剛才一下子想吐,現在已經好多了。”
秦佑又仔細打量了她一會兒,確定她是真的沒事后才作罷。
兩人鬧出的動靜不小,自然驚動了晚自習值班老師,但秦佑一向受到各科老師喜愛,蘇君欣也沒惹過事,這次便沒追究他倆的責任。
回到座位后,蘇君欣已經完全平復了心情。
她拿起那張身份證,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再次確定,秦佑就是Cloud。
她問:“秦佑,你今年怎么是十九歲?”
他眼睫微垂,沉默片刻后道:“因為我的病...之前最嚴重的時候已經影響到我的生活,所以我比正常人要晚上學兩年。”
蘇君欣微愣。
她的指尖緊緊捏著身份證的邊角,看著秦佑的目光十分復雜。
“你...為了克服那樣的心理障礙,是不是吃過很多苦?”
秦佑輕輕點頭。
蘇君欣頓時心疼地蹙起眉。
她突然想起,Cloud出現在人前時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仿佛所有的情緒都被掩藏在那副面具下。
末世能夠改變一個人許多,有的人為了生存,不得不為自己罩上一層保護殼。
究竟是發生了什么,才讓面前這個如太陽般耀眼熱情的少年,變成那抹遙不可及的清冷月光?
秦佑抬起眸,朝她露出個燦爛的笑,“其實沒關系的,我都快要不記得了,都說苦盡甘來,我現在終于等來了夢寐以求的甘甜,從前吃過的苦頭也都是值得的。”
她微愣,有些不明所以。
他笑意漸深,眼睛亮晶晶的,“我的意思是,這輩子能夠認識你,吃再多苦我也愿意。”
蘇君欣臉一熱,不由心慌地移開視線。
“秦佑,你怎么總是說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他詫異地眨著眼,一臉無辜的模樣。
“可是...這都是我的真實想法啊,難道朋友之間連這都不能說的么?”
蘇君欣一噎,她怎么忘了,秦佑對于社交和情感的理解和常人不一樣。
她無奈道:“...能說,能說,就是以后別總說,被其他人聽見了不太好。”
秦佑受教地點著頭,“嗯,我以后會多注意的!”
他眼珠子一轉,又趕緊湊上來,“君欣,你還沒回答我最開始的問題呢,你愿意讓我成為你的擔保人么?”
見他一臉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模樣,蘇君欣又忍俊不禁。
“你說得輕松,可你知道擔保人要承擔多少風險么?而且咱倆又沒有利益關系,就算我愿意,銀行也不會認啊。”
秦佑摸著下巴琢磨了一陣,雙眸一亮,“這個好辦啊!讓我加入你,我當出資人,這樣我們不就有利益關系了么?”
蘇君欣憋著笑,“那你打算出資多少啊?”
她只當他是小孩子一時興起,卻不料,他的下一句話便讓她當即愣住。
“十個億,夠么?”
蘇君欣的手猛地一抖,筆尖在練習冊上劃過一條長長的黑道。
“...你有十億?”
他點頭,“對啊,我祖上留下的財產,差不多...十來個億吧。”
十來個億,這幾個字從他口里說出,語氣輕松得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
蘇君欣一時間無語凝噎。
她突然明白,為什么未來的他能夠在短短兩年的時間里建造起全球最大安全區了。
原來是有鈔能力。
秦佑見她突然不說話了,追問道:“十個億也不夠么?那要不要再加?我家的不動產加起來差不多也有...”
蘇君欣趕緊抬手打住:“夠!夠!不過十個億就不必了,只要貸款下來,錢的問題就能解決。”
“可是如果按你說的,想要在莊園里建造避難場所,不管是前期工程還是后期修繕保養,都得花一大筆錢,貸款肯定是不夠的。”
“這個你就放心吧,我會想到賺錢的法子的。”
他笑了起來,“你這么說,那我就更要投資了。我相信你肯定有好法子,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錢我們一起賺,難道不好么?”
蘇君欣打量了他片刻,終于失笑:“秦佑,想不到你還有這么精明的一面啊。”
他狡黠地眨著眼。
“其實我還有很多面,只是你都沒發現呢。”
“哦——是么?”她揚眉,“那現在我面前的這個人,是真正的秦佑么?”
他怔愣了一秒,表情微變。
蘇君欣有那么一瞬間,恍惚從他的眸底看到了熟悉的影子——Cloud的影子。
不過很快他便重新綻放笑顏,像是剛才的變化并不存在一般。
他低眸注視著她,漆黑的眼像是兩汪清澈的泉,漾起淺淺漣漪,就連聲音里帶著些撒嬌的意味。
“當然啊,我在你面前從來不會假裝。現在正在看著你的,就是真正的秦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