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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就你們倆夠什么！”
白禹塵：“……”
柳城：“……”
楚凡是在這天傍晚醒來的，是五個人中醒來得最早的一個。
剛醒來還有些懵，一動就覺得渾身疼，尤其是左肩，鉆心蝕骨的感覺，疼得她忍不住悶哼一聲。
“你醒了？”白禹塵正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打盹，聽到聲音立馬抬起頭來，眼底清晰可見一片紅血絲。
楚凡忍著疼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是白禹塵，少年依舊是一身干凈的白衣，只是白衣穿在身上比以前寬松許多，肉眼可見的是臉上的肉少了，眼窩凹陷，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
“你，你回來了。”楚凡強忍疼痛沖著白禹塵露出一個還算不扭曲的微笑。
“疼就別笑，你感覺怎么樣？想不想喝水，我去給你打水再叫顧爺爺來看看你。”
楚凡卻拉住了少年的手，“先別走。”
剛要進來的老頭默默退了出去，年輕人啊！
他還要看英英呢。
“好，我不走。”少年把腳步收回來，楚凡凝視著白禹塵。
“我不怪你。”
白禹塵鼻頭就是一酸，只能用盡握緊楚凡的手。
“總有一天我們會成長到任何人都輕易傷害不了的地步，這些都只是成長路上的墊腳石，跨過去就好了。”
跨過去就好了，楚凡話是這樣說，但只有她知道，昨天晚上她有多害怕，如果她跨不過去怎么辦？
那個時候她腦子里都是眼前的少年，眼下還能再見到，她只是好好的再看一看，把這人深深刻印進腦海里。
少年抿著薄唇，輕輕扯出一個笑來，床上躺的姑娘同樣回了一個笑。
在楚凡之后醒來的是東成，畢竟是有底子的人，接著是袁招娣，后面是幾人中身體最虛弱的杜老漢，可老太太卻一直沒有醒過來。
要不是老太太還有呼吸和脈搏，眾人幾乎要以為老太太去了。
楚凡就和老頭一起守在老太太身邊，誰勸也沒用，一直要等老太太醒來。
實在撐不住了就趴在老太太床邊瞇了一會，很快又驚醒過來，醒來就是滿臉淚。
白禹塵就跟著守在楚凡身邊不眠不休，終于再撐一天一夜之后，白禹塵成功累暈了過去，這一睡就一天一夜，醒來就朝藥房奔。
楚凡剛從噩夢中醒來，跪坐在老太太床邊，雙手抱緊老太太的手，眼淚模糊了雙眼，楚凡抬手將眼淚擦干，奶奶沒事，她不能哭，不可以哭，她哭了奶奶會心疼。
“奶奶，你能聽見我說話的對嗎？奶奶，你要是能聽見我說話，你就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奶奶，你不是說最放心不下我嗎？奶奶，咱們不是約定好你要陪我五十年的，你最講信用了的，這次也請你別失言好不好……”
“奶奶，賊人都被打死了，咱們的家沒事，大家都沒事，奶奶，你也會沒事的對吧……”
這些話，楚凡不知重復了多少遍，每一次醒來就在老太太身邊一直說到再次睡著。
老太太就跟往常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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