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小女孩的聲音更加警惕戒備了。
“我叫田慧，是袁招娣的表姐。”田慧如是說道。
里面久久沒了回聲，只有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
又過了一會兒，嘎吱一聲，大門從里面打開了一條縫。
一個看起來七八歲大的女童探出個小腦袋來，瞧見外面只有田慧和楚凡兩人，一顆心稍安，小女孩好奇地打量了田慧和楚凡許久。
田慧和楚凡同時對小女孩露出個甜甜的笑來，確定了外面的人沒有敵意，柳小草才道：“我娘在家，你們進來吧。”
田慧和楚凡進了門，小女孩又趕忙將院門關上。
小院不算大但也不算小，正屋有三間房，左右兩邊各有兩間耳房。
小院里還有一口井，這讓楚凡和田慧都微微驚訝。
能打得起井，那原來柳家的生活應該挺不錯的。
院墻是用石頭壘起來的，靠墻角里種了一排荊棘刺，院子東邊圈了一塊籬笆地，里頭有四五只雞正咯咯咯悠悠閑閑的在尋食。
整個小院看起來干凈又整潔，由此可見小院的主人是怎么樣的人。
“我娘在屋里。”關好門的柳小草領著田慧和楚凡朝著正屋走去。
剛到門口，兩人就聽見屋子里傳來了被克制壓抑著的輕咳聲。
柳小草快走兩步：“娘，你又咳嗽了。”
“我沒事。”袁招娣對著柳小草溫柔一笑，接過柳小草遞過來的溫水先喝了一口，這才問道，“小草，你請的人呢？”
跟著進來的田慧怔怔地看著半倚靠在床上的婦人。
袁招娣面色蒼白一臉病容，一身簡單的粗布衣裳，頭發只用一根木簪松松的挽了個低髻。
“招娣？”田慧輕聲開口，這么多年過去了，要不是她知道床上的人就是袁招娣，她都不敢認。
袁招娣聞聲看來，瞇著眼睛打量了好一會才低低喚出口：“表姐。”
“誒，是我。”田慧應聲，已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忙松開楚凡，三兩步行至床前，激動得一把握住了袁招娣的手。
“招娣。”
“表姐。”
表姐妹倆激動得抱頭痛哭，楚凡和柳小草對視一眼，兩個小姑娘乖巧的默默退了出去，把這方空間留給了久別重逢的表姐妹倆。
出了院子，柳小草有些拘謹：“表姐，我，我去給你拿吃的，”
楚凡拉住了柳小草的手，小姑娘的手瘦瘦弱弱的，握在手里，能感覺到有一層厚厚的繭子。
孤女寡母，母親還生病了，可想而知，家里的活計就全壓在了面前六七歲的女童身上。
“我不餓，吃的就不用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楚凡。”
“表姐的名字真好聽，我叫柳小草。”柳小草羨慕道。
楚凡微笑道：“你的名字也很美，返璞歸真，很不錯。”
柳小草沒聽懂什么是返璞歸真，只覺得表姐很厲害，再加上難得有人夸她的名字好聽，小姑娘不由真心高興起來。
里面的表姐妹倆聊天聊得高興，外面的表姐妹倆說話也說得起勁兒。
小溝村不大，村子里哪家老人沒了，大家都會去幫一幫忙，以前袁招娣也會帶著柳小草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