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朗氣清，正月的陽光，明媚溫暖。
天光大亮時，楚凡已經又畫好了兩幅畫像。
白禹塵瞧見楚凡畫的畫像，抿緊了嘴，不發一言。
暖洋洋的灑在白玙薇身上，白玙薇還是冷得包了抱手臂，原因無他，哥哥的這臉冷得，都快能凝結出冰霜來了。
楚凡妹妹都還沒給哥哥畫過畫像呢，卻給趙大熊那廝畫了許多。
哥哥能高興才怪了。
但哥哥又不能生楚凡妹妹的氣，光想想都覺得哥哥好可憐呢。
但……她怎么這么想笑呢？
嘿嘿嘿……
“楚凡妹妹，你這畫藝真好，我從前都沒有見過這種畫法，你是從哪里學來的？”
“噢，這是跟我大哥胡亂學的，我就會一點皮毛，有了這畫像我們找人應該要容易許多。”
白禹塵望著楚凡，他跟楚毅同窗快一栽，如何不知楚毅還會這種畫法？
雖然他們之間還沒到什么都說的地步，但這就隱瞞他，白禹塵心頭很不是滋味兒，尤其還是為了趙大熊。
心頭就更難受了，但難受也得憋著就是了。
但白禹塵開口和楚凡說話時，面上已然全然恢復了平靜：“早飯是餛飩可以嗎？”
楚凡將畫紙卷起來，小心拿在手里：“可以的，這會時辰已經不早了，隨便吃一點就成。”
白禹塵：“……”
巷子口就有一家餛飩攤，楚凡四下看了看，確定這里只是一個小攤兒，并不是店鋪，看了白禹塵又瞧了瞧白玙薇。
她吃路邊攤倒是沒什么，這兩位也吃路邊攤嗎？
“老板，六碗餛飩。”
那邊，言和已經吆喝上了。
“好咧，幾位客官請坐。”
一行六人分了兩桌。
楚凡三人一桌，言竹言和霜降三人一桌。
坐在小攤上吃早餐的人，家境只能算一般殷實人家。
白禹塵和白玙薇今兒雖然穿的只是簡單的細面衣裳，但兩人周身的氣質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雖說白夫人經常嫌棄白玙薇，但白玙薇還是很拿得出手的。
靜靜坐在這里，一派嫻靜大方。
角落里，一道視線太過赤裸裸，讓人想忽視都難，白玙薇柳眉輕蹙，回頭望去。
身著簡單灰衣的年輕人猛然將頭埋下去，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楚凡就坐在白玙薇的側方，白玙薇回頭，楚凡也瞧見了，便跟著轉頭。
那人的動作不要太明顯。
這年頭外面這么不太平了嗎？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打姑娘主意？
這樣看來，晉縣縣令沒有白縣令認真負責呀。
這事在安陽縣可從來沒有過。
瞧著白玙薇似被擾了興致，楚凡握了握白玙薇的手，沖她微微一笑。
白玙薇便回以楚凡一個甜甜的笑，嗯，還有哥哥和楚凡妹妹呢，霜降言竹都在，這樣一想，白玙薇就安心了。
小攤兒上的生意不錯，周圍基本都坐滿了人，攤主的手腳也很麻利，很快餛飩就端上了桌。
餛飩皮薄肉厚，湯汁鮮香四溢，上頭碧綠碧綠的蔥花瞧著就很喜人。
楚凡拿起小湯勺舀了一顆，餛飩不大不小，一口正好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