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說完，孩子們這一圈就只剩一個楚茵了。
楚茵緊張得手心全是汗，從老太太說知錯就改才是好孩子時，楚茵就開始緊張了，她就感覺老太太在說那句話時，眼睛一直是瞟著她，就讓她更緊張了。
老太太才沒有一直瞟楚茵，她也就是隨便掃了一眼而已。
這會大家都等著楚茵，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茵身上。
楚凡就想起之前楚茵幫她圓謊的事，當時她在心里想過，要給楚茵創造一個機會的。
眼下機會就在眼前，她就遞個臺階好了，要是楚茵不珍惜，那她就……沒有辦法了。
反正欠人的事兒她做了，心里不虧就行。
“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大堂姐也才比我大兩歲，還是個孩子呢。”
楚茵的身子一僵。
她還是個孩子嗎？
所以奶會……原諒她嗎？
楚茵糾結得摳著自己的手指，皮都摳下來了也沒有察覺。
楚茵就拿眼神偷偷去瞄楚凡，楚凡就給了楚茵一個鼓勵的眼神。
嗯，她能做的就這么多了。
要是楚茵自己不邁出這一步，那她做得再多也是無濟于事。
況且，她也不想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人，她的善心也是有一定限度的。
楚茵躲閃的目光在老太太身上來來回回好幾次，最后還是垂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這幾天，我幫忙家里照顧哥哥……以后，我會聽我娘的話幫家里干活……”
楚茵磕磕巴巴說了許多，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但她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沒有跟老太太道歉。
楚凡就瞧見老太太眼中有失望一閃而過。
奶奶是個重感情的人，見楚茵這樣，應該也是有些傷心的吧。
晚上躺回被窩里，楚凡就問了老太太，“奶，楚茵她沒有跟你道歉，你傷心嗎？”
“唉……”老太太就嘆了一口氣，“其實她不是個壞孩子，只是被人染成了那樣的顏色。”
楚凡贊同地點頭。
這的確是教養的問題，就楚老大和聶氏那樣兒的，自己都還需要回爐重造呢。
“其實以前的她也挺好的。”
楚凡就瞪大了眼睛，“奶，你說什么胡話呢？”
以前的楚茵，嬌蠻不講理又自以為是的，那大小姐脾氣，明明是一家人，卻總把自個兒標榜在人上人的位置，那頤指氣使的跋扈樣兒，楚凡現在想起來都想扇她一巴掌。
老太太就在楚凡的手背上輕拍了一下，“奶什么時候會胡說了，你這孩子！”
“我說的挺好是她以前敢說敢做的性子，你再瞧瞧現在的她，畏畏縮縮，猶猶豫豫，總是小心翼翼，連話都不敢說得太大聲……”
老太太說到這里又嘆了一口氣。
楚凡就仔細想了想，的確是如此，以前的楚茵就像一只炸毛的母雞，不滿時就張牙舞爪的叨人兩口。
現在的楚茵，慫唧唧的。
老太太語重心長道：“太自負了不好，太自卑了也不好。”
楚凡贊同地點頭，“那奶，你傷心嗎？”
“傷心？那可不會。”老太太果斷地搖頭，“說生氣倒是有一些，傷心不至于，又不是真的親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