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的身子霎時就僵硬了，半響沒說話，黑暗中，一時靜的就只剩下老太太的呼吸聲。
良久之后，老太太又拍了拍楚凡的小手，“凡凡吶，咱們都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該擦亮眼睛時咱們絕不能裝聾作啞，該勇往直前時，咱們也不能畏畏縮縮。”
楚凡就反握住老太太的大手，“奶，我知道的。”
聞言，老太太低低輕笑一聲，“你知道就好，傻丫頭，不管什么時候都別忘了，奶會一直在你身后。”
“奶。”楚凡撲進了老太太懷里，喉頭哽咽，眼眶微紅。
“好了，已經很晚了，睡吧，明天還有一堆事呢。”
翌日。
一大早的，楚老二楚老三就趕著牛車進城了，送了小可可去安家，再順便去看看楚毅的情況。
楚毅昨夜又發燒了，楚老大和柴胡還有小藥童三人輪流給楚毅擦了身子，又給灌了藥，又是毛巾冷敷的，天將亮時，楚毅的燒才退下去。
楚老三過來的時候，帶了一罐子雞湯，昨天就熬的雞湯，昨夜又用小火掉了一夜，這會湯味正鮮濃。
楚老大回去休息了，守著楚毅的是聶氏和楚茵。
沒瞧見老太太的身影，聶氏心里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聶氏瞧了瞧，沒瞧見楚老三身后有人就問道：“就三弟一個人來啊？”
“嗯，大嫂，我給你們帶了雞湯，毅小子醒了嗎？娘昨兒就讓二嫂殺的雞，毅小子要是醒了，正好喝一些補補身子。”
聶氏看了看還在閉著眼睛的兒子，傷心道：“多謝三弟費心了，毅兒從昨天就昏睡到現在，還不曾醒過來……”
就在聶氏說著話時，床上楚毅的睫毛顫了顫，似乎有轉醒的跡象。
“娘，哥哥要醒了。”守在床邊的楚茵立時道。
聶氏猛地轉頭看向床上的楚毅，楚毅的眼皮又顫了顫，下一秒，楚毅幽幽睜開了眼睛。
剛睜開眼睛的楚毅還有些蒙，但隨之而來的疼痛讓楚毅的理智漸漸回籠。
“毅兒，你感覺怎么樣？大夫，大夫，我兒醒了，茵兒快去叫大夫來。”
聶氏話落楚茵就跑出去了。
“娘，我……我想喝水。”楚毅的聲音很沙啞，虛弱又沙啞。
楚老三轉身倒了一杯水來，“大嫂，水來了。”
聶氏就用小勺小心地將水舀了喂到楚毅口中。
小口小口的喝了小半杯溫水，楚毅干涸的嗓子得到緩解，這才覺得好受一些。
“毅小子，喝點雞湯吧，喝了雞湯傷口好得快。”楚老三又快手快腳地給楚毅舀了一碗雞湯。
雞湯香濃可口，一聞這味道就是下了功夫的，可是楚毅這會的心思卻不在雞湯上，他盯著聶氏地眼睛，一眨不眨的，平靜又淡漠地問道：“娘，我的傷還能好嗎？”
聶氏的眼眶一下就泛紅了，但她卻強壓下到眼眶的淚意，強扯出一抹笑來，“你的傷當然會好的，你乖乖養病，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看著聶氏的樣子，楚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一顆心不斷下沉，直接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