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的狗臉上出現焦急之色,尾巴都不搖了。
“怎么辦怎么辦,你怎么就中了‘釘頭七箭書’呢?現在主人也聯系不上,這可如何是好。”
雖然平日里一口一個“本神君”,對楚牧也如同對待鏟屎官一樣,但哮天犬實際上對楚牧是相當上心的。
畢竟算是楊戩的傳人,他當然要看護好,這也是哮天犬至今呆在楚牧身邊,不愿離開的主要原因。
若楚牧不是楊戩的傳人,那哮天犬在趕跑乾坤之后就直接走了,哪會愿意給楚牧當吉祥物,用來震懾乾坤祖師。
楚牧聞言,奇道:“清源妙道真君與你失去聯系了?”
“本來就是只有主人聯系我,我不能聯系主人,”哮天犬聞言,砸吧了下嘴,有些幽怨地道:“千年之前,我就被主人送回了天玄界,在十萬大山占山為王,過上了孤苦無依的生活,大約兩百年前,主人也回來了,但他總是神神秘秘的,不肯將我帶在身邊,說是會暴露他。”
“暴露?看來清源妙道真君是在扮演某個不能被發現真身的人物啊。”楚牧眉頭一揚,說道。
楊戩的標志有什么呢?
三尖兩刃刀,三只眼,還有哮天犬。
這三者,前面兩者可以藏,哮天犬卻是活物,終歸不能一直被他藏著的。雖然以楊戩的手段完全能夠將哮天犬變化成任何模樣,但這并非是百分百不被發現的。
在這世上,總歸還是有人能夠識破楊戩的手段的,就比如如今靈山上的那一位。
“本神君也不知道。”哮天犬無奈道。
作為一條忠心的家犬,他自然是更希望呆在主人身邊的,可惜現在主人嫌他會暴露啊。
說話之時,哮天犬看著楚牧那平靜的面色,有些好奇地道:“你不急嗎?要知道這‘釘頭七箭書’可是曾經害死過一個大羅金仙。大羅金仙你知道是什么不,本神君跟你說······”
“我自然是清楚的,”楚牧打斷道,“如果焦急能夠有助于情況,那我肯定比誰都急,可惜焦急并沒有用。”
他自然是清楚大羅金仙的厲害的,畢竟他之所以能進步這般快,全靠得自昆侖鏡的大羅本質。而“釘頭七箭書”的兇名,楚牧也是知曉的。
三十六天罡神通的最后一個,便是“釘頭七箭”,雖然是簡化的,但饒是如此,也讓楚牧真正認識到這門禁術的歹毒和兇險。
但對于楚牧來說,被施展“釘頭七箭書”并非必死。
先不說對方的真正目的是要讓楚牧前去凌霄城,不可能就這樣讓楚牧死在路上,就說楚牧自己,他對于大乾朝廷也不是全無辦法的。
早在他還是玉鼎宗真傳弟子之時,楚牧就已經籌謀著對付大乾朝廷了,如今成了玉清道首,過往的想法也可以實施了。
這一次,他會讓某些人知道,想拿他楚牧當棋子,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既然你可以嗅到那股氣息,屆時你便陪我去一趟中都吧。”楚牧蹲下身來,笑摸狗頭。
原本還想著難以確定祭臺的真正位置,如今有哮天犬在,卻是無需擔心了。
雍州,櫟陽城。
無我梵音在空中傳蕩,數不盡的人站立在城中各處,齊齊念誦著《星主寶誥》,絲絲念力在空中凝結,匯聚成若隱若現的凈土,一尊模糊的佛影在虛幻的凈土中出現,不斷吸收著信眾所貢獻的念力。
“整個雍州都已經成了你的佛土,雍州地域范圍廣闊,信眾人數眾多,得此信仰,你的應身應該很快就能凝聚了。”
地藏翩翩落在城墻上,看著上空的凈土和佛影說道。
佛門有三身之說,法身、報身、應身,分別對應佛本身,通過修習獲得佛果之身,以及為度脫世間眾生需要而現之身。
彌勒佛主根據應身之說和封神榜之能,創出通過凝聚信徒念力化出應身的《正信除疑無修證自在寶卷》,使得大乘教高層皆可通過擴張信仰而凝聚應身,強化自身實力。對于大乘教之人來說,信眾越多,自身就越強,這也是大乘教之所以熱衷傳播信仰的原因。
若是傳播信仰毫無用處,那大乘教為何要傳教?難道是為了世界和平?
“拿下了雍州,就相當于拿下了九分之一的神州,這么大的一塊蛋糕,朕可不一定吃得下,教中人可都眼饞著呢。”楚牧扶劍立在城墻上,似笑非笑地道。
他在大乘教中可說是一步登天,靠著紫微之位一下子就成了明面上的三號人物,也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嫉妒恨。
雖然因為彌勒佛主和地藏作保,教中人不敢在明面上有所不敬,但在做些陽奉陰違之事他們還是相當樂意的。
這一次雍州被拿下,大乘教所控制的地區一下子就面積暴漲,多的是人眼饞,現在說不定就有人已經向彌勒佛主建言要分蛋糕了。
“雍州是你拿下的,若有人想妄自伸手,本座自會處理。”地藏淡淡道。
這紫微帝君既然拿下了雍州,就說明了對方的能力,對于有能力者,不管是彌勒佛主還是地藏都萬分重視,只因現在大乘教將要乘勢而起,若因為此事而惡了立下道誓的紫微,影響了未來擴張就不好了。
孰料楚牧聞言后,竟是搖頭道:“不,朕的意思是,朕可以分出部分地區,供教中分配。”
“何意?”地藏側目。
她可是知曉,眼前這紫微帝君可不是善茬,同時也不是什么愿意吃虧的主。他愿意開口退讓,就說明有更大的利益在等著他,或者說他有更遠的追求。
“眼前這地方還是太小了,”楚牧輕笑道,“荊州、徐州、揚州······九州之地等著我們去擴張,著眼于一州之地,未免太過小家子氣了。朕的意思,自然是要進一步擴張,吃下大乾的土地。如今的大乾可是境況不佳,東有上清道脈登陸,西有我教擴張,玉清道脈那邊的內亂也該要結束了,下一步可能就是要對大乾下手了。如此良機,怎能錯過。不過······”
楚牧突然話鋒一轉,道:“彌勒佛主,能有這么大的胃口嗎?說起來自加入大乘教到現在,朕還沒真正見過彌勒佛主。”
“你想要見佛主?”
“當然。”
楚牧道:“朕想看看,彌勒佛主是否有能力與如今的大乾抗衡。所以,請佛友帶路吧。”
大乾這一次可說是籌謀已久,那一縷本源之氣連楚牧都不清楚是什么時候被收集的,可見那謀劃者之深謀遠慮。
但是,這并不代表楚牧會如其意,來個單槍匹馬闖凌霄。
如今神州既然已亂起,那便讓局勢更亂吧,這大乘教也該真正露面了。以大乘教之眾抗衡大乾之兵,雙方交手,正是楚牧之機會。
當然,楚牧也知道,這說不定是敵方的引蛇出洞之計,大乾這一次籌謀背后,也可能抱著讓大乘教徹底暴露的心思。
但只要不是走到最后,誰也不知結果到底會如何,鹿死誰手,如今猶未可知呢。
地藏定定看了楚牧一會兒,終于點頭道:“好,本座便帶你去見一見······佛主的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