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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曲洋再度進入包間之時,就見到黑白子正在低眉順眼地交代一些事。看他那恐懼的樣子,顯然是經受了一些一言難盡的折磨。
楚牧則是將黑白子所說的這些訊息一一記錄在紙上,時不時還提問一下,對照黑白子所言是否有誤。
見到曲洋進來,楚牧放下筆,說道:“接下來便有勞你看管他一個月,一個月后,等在下回來,這第一件事并算是完成了。”
說著,他看向黑白子,緩和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絲絲威脅,道:“若是這一個月你被人發現或是逃跑,那你就等著焚心之痛將你活活痛死吧。若是我的行動失誤,那我勸你還是盡早自殺比較好,這樣也好過生不如死。”
“不敢不敢,”黑白子連連擺手,慌忙道,“小人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分欺瞞,大人定然能夠行動成功的,一定能的。”
他是被那焚心之痛被折磨怕了。對于類似黑白子和勞德諾這樣的人物來說,恐懼便是控制他們的最好方法。
此般人畏威而不懷德,你若用真心去拉攏他們,他朝面對其余威脅,他們定然會不假思索地選擇出賣,若是你以威勢和恐懼來控制他們,那么在他們想要背叛的時候就會多思量思量自己是否承受得起背叛的后果。
尤其現在黑白子的性命就掌握在楚牧手中,他就更不敢背叛了。
“希望如此,”楚牧淡淡道,“你暗中復制的鑰匙呢?”
說到鑰匙,黑白子就是一哆嗦。因為他自問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他知,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可眼前這個恐怖的青年卻是不知從何處知曉了這一消息,十分確定他復制了那地牢的鑰匙。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黑白子覺得楚牧身上有種鬼神莫測之感,一些多余的小心思都不敢冒出,先前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的一切都交代清楚,不敢有絲毫隱瞞。
“鑰匙放在身上可能被發現,小人將其藏在床鋪里側的暗格里了。”黑白子交代道。
“你倒是想的夠細的。”
楚牧笑了笑,起身從隨身攜帶的木箱里取出各種道具,開始制作黑白子的人皮面具。
他就當著曲洋的面做出了一張和黑白子本人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然后輕輕一拂袖,便在剎那之間換上了新的臉。
這個包間之中,出現了兩個黑白子。
曲洋在一旁看得心中駭然,同時也知曉這是楚牧在警告他別做多余的事情。
就算曲洋曝光了楚牧的面容,楚牧也完全可以換一個新的身份再度出現,然后對曲洋還有劉正風進行報復。
“老夫會完成這第一件事的,”曲洋沉聲道,“希望你也記得你的承諾。”
“當然。只要兩件事辦妥,那么你和你的知己,便和在下兩不相欠。今后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這一張臉、這個身份,那是絕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世界里的。”
說完,楚牧又換回原來的普通青年模樣,對著兩人道:“走吧,找個安全的地方,我們接下來兩天都最好不要受人打擾。”
之后曲洋將楚牧和黑白子帶到了他在杭州城外買下的一處小屋,三人在這處小屋一共度過了三天。
在這三天里,楚牧不斷模仿著黑白子的習慣,模仿著他的走姿、神態、小習慣。
以陶鈞經受過訓練的密探功底,楚牧成功地在這三天里成為了第二個黑白子,并且將西湖梅莊的情況完全摸清。
第四天,楚牧為了保險起見,在焚心指以外又以特殊手法封鎖了黑白子的內力,之后才以對方的身份返回了梅莊。
這梅莊位于西湖之畔,莊園內的人都是日月神教的教徒。
莊主黃鐘公,善琴藝,據黑白子所言,奇經八脈已通其六,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的高手。
二莊主便是黑白子,其人奇經也打通了四條,實力不低,但在沒有提防的情況下同時受到曲洋和楚牧偷襲,是以才被輕易被擒。
三莊主禿筆翁、四莊主丹青生,這兩人分別好書法和畫藝,丹青生還是個酒鬼劍客,和令狐沖應該很有共同話題。
這兩人的實力也是只比黑白子差一線,同樣是打通了四條奇經的好手。他們二人加上黑白子、黃鐘公,在如今高手凋零的江湖上開宗立派都完全沒問題。
但江南四友除了黑白子以外,其余人都沒有什么野心,于是在當初東方不敗給任我行選擇獄卒之時,黃鐘公便毛遂自薦,帶著自己的三個結拜兄弟閑居西湖,每日以琴棋書畫等雜藝遣懷。
楚牧以黑白子面目一路來到梅莊,和守門的兩個龍套照了一面,刷臉入莊后,迎面就撞見拿著酒壺搖頭晃腦的丹青生走來。
丹青生此刻已是喝的差不多快醉了,見到楚牧出現,笑嘻嘻地道:“二哥,怎的?可有買到那《嘔血譜》?”
“別提了,那《嘔血譜》是假的,”楚牧故作沒好氣的樣子,道,“我和曲兄趕了一天的路才到賣家的住所,就為了那《嘔血譜》,可沒想到那賣家是個睜眼瞎,拿著贗品當真貨,還獅子大開口,差點把我氣死。”
“這么不靠譜?”丹青生好奇道。
對于醉酒的人來說,沒有什么比一個有趣的話題更吸引人了。
“可不嘛,”楚牧道,“不過曲兄也是夠意思的,他覺得這次讓我失望而歸是他的不對,直說下次見面一定帶真品給我,做不到就不進梅莊。”
“那可不行,大哥會失望的。”丹青生叫道。
曲洋和大莊主黃鐘公因為是同道中人,交情最好,二人相處一段時間后大有相見恨晚之意。要不是曲洋已經有基友了,說不定就和黃鐘公搞上了。
“也是,回頭我寫封信勸勸曲兄。”楚牧道。
他早在之前就無數次地預演過和梅莊眾人見面的場景,此時和丹青生交談完全不露絲毫破綻,丹青生都以為他是自家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