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男子,身形高大,目光伶俐,身穿五色長袍。
他站在這里,周圍各路強者皆感受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可怕壓力。
“劍十三!”
周軒言語中帶著難以置信。
因為在他看來,劍十三已經被斬于此,不可能會再度出現。
如今此刻,劍十三居然出現在這里,且從氣息判斷,這個劍十三簡直深不可測。
鄭拓沒有理會周軒等人,他看著懷中的已經昏迷過去的仙鯨兒,抬手一揮,便是將其與藍兒收入道宮之中保護起來。
如此下來。
他仔細感受此方世界的天道之力波動。
因為道身已經完全接受了天河大神的傳承,如今此刻,他作為本體,頃刻間便將天河大神的傳承融會貫通。
“劍十三,你竟沒死!”
周軒喊話。
突然!
周軒的身體猛然一顫,隨后其剛剛繳獲的滅世盤嗖的一聲從他手中飛走。
不僅如此。
浩然劍,金帝神軀,炎帝神軀,三者皆從搶奪者手中離開,全部飛回到了鄭拓手中。
看著受傷不輕的四尊寶物,鄭拓抬手將其他們放在道宮之中修復。
待得他將所有需要保護的人全部保護好后,這才抬頭,看向在場眾人。
在場的幾十位強者皆是半步破壁者中的頂尖強者,他們手中更是有外面破壁者給予的強大手段。
“劍十三,你居然沒有死,也好,今日再斬你一次便是。”
周軒不由分說的瞬間出手,殺向鄭拓所在。
面對如此強勢殺來的周軒,鄭拓緩緩抬起手臂,隨后猛然落下。
一道泛著五彩光芒的劍光降臨,瞬間殺到周軒面前。
“什么!”
周軒見此,當即從攻擊化為防守。
二者剎那間接觸!
噗呲!
縱然周軒已經盡最大努力防御如此一擊,但仍舊被鄭拓瞬間斬斷雙臂。
“不可能!”
如今的周軒可是以本體精血凝聚而成,加上擁有本體一縷神魂,戰斗力堪稱最強。
如此強悍無敵的他,居然被對方一擊重創。
他不信邪,欲要再出手。
就在此時,鄭拓平靜的目光看向周軒。
四目相對,周軒猛然止住身形。
不知為何,直覺告訴他,若自己在此刻出手針對劍十三,那自己立馬就會被對方斬殺于此。
他從來都是相信自己直覺的,所以他忍住了沒有再出手。
見周軒沒有再出手,鄭拓稍有驚訝。
他本想出手斬殺周軒,沒想到這家伙居然被自己一個眼神嚇住。
也好。
他目光掃光全場,輕聲開口道:“各位,你們該離開了。”
聲音不是很大卻清清楚楚傳入到每一個人的耳中,剎那間,在場所有人皆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降臨。
實力強悍者渾身顫抖,實力弱小者當即催動法門抗住那無形的壓力。
僅僅一句話便讓所有人如臨大敵,此番修為當真駭人聽聞。
“真的假的,同為半步破壁者,差距怎會如此巨大。”有人似在詢問,又似在自言自語。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半步破壁者的修為不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這劍十三的本體莫非已經達到破壁者級別!”
有人道出此話,當即引得所有人震驚!
剛剛劍十三一招差點斬殺周軒,此刻又是一句言語,震懾在場所有人。
如此可怕的修為,你說他是破壁者級別的存在,似乎也有這樣的可能。
“各位,他所以強大,全因他已經獲得天河大神的傳承,因為傳承的原因,他能夠掌控部分天河水府的天道之力,如此才有剛剛的威勢。”
天河神陣洞悉其中的秘密,當即說出口來,生怕這群人被劍十三的手段嚇跑。
“天河大神的傳承,天道之力!”
眾人皆明白天河神陣說的是什么。
“看來,這里已經沒有你我什么事兒了。”有人開口。
既然劍十三已經獲得傳承,而且能掌控部分天道之力,他們肯定不是對手。
識時務者自然不肯繼續戰斗下去。
“各位切莫害怕,縱然他劍十三已經掌控部分天道,我也能讓其無法使用那部分天道,借此,你我可……”
話音未落,有寒光閃爍,瞬間劃過天河神陣的軀體。
剛剛還激情演講的天河神陣瞬間戛然而止,眾人看去,便看到了天河神陣的頭顱跌落,被斬當場。
“什么!”
眾人看到如此一幕,一個個皆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
發生了什么!
他們剛剛根本沒有看到劍十三如何出手,天河神陣就被斬掉了頭顱。
天河神陣呼吸間將頭顱修復完畢,但他氣息虛弱,剛剛一擊已經讓他遭受到了難以想象的重創,若非他也能掌控部分天道之力,怕是就剛剛的一擊,自己已經死了。
“咦?”
看著復活歸來的天河神陣,鄭拓稍稍有些驚訝,隨后便明白了為何沒有將其斬殺的原因。
天河神陣本身為自然孕育而生的神陣,其天生掌控有部分天道之力,剛剛就是因為那部分天道之力將其拯救。
既如此,那便讓我看看,你所掌控的天道之力有幾成功力。
他看向天河神陣。
剎那間!
天河神陣如墜冰窟。
他本能的想要逃離此地,但卻驚愕的發現,自己無論怎樣奔跑,無論使用何種手段,皆好似陷入到了泥水之中,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劍十三,你對我做了什么!”
天河神陣感受到了什么叫恐懼。
鄭拓沒有回應,他就這樣平靜的看著天河神陣。
天河神陣這家伙又瘋狂針對藍兒,甚至想與藍兒融合,這讓他無法接受。
隨后。
其更是對仙鯨兒出手,差點將仙鯨兒斬殺于此。
原本他想留天河神陣一命,然后讓他保護整個天河水府,如今看來,這家伙心思太深,且有反骨,不適合留在身邊。
想到這里,他催動天道之力。
不遠處。
天河神陣頓感周圍的空間開始向他所在的位置擠壓。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身處水球之中,而這個水球在不斷縮小,隨著水球的不斷縮小,他感覺到周圍的壓力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啊!”
天河神陣口中發出痛苦的嘶吼。
他瘋狂催動自身力量,瘋狂借助天道之力,他掙扎著,痛苦著,欲要逃離被控制的局面。
但這一切皆是徒勞。
鄭拓所掌控的天道之力強過他數倍不止,在這個層面上來講,天河神陣不過是一只螻蟻,而鄭拓則是身高萬丈的巨人。
所以鄭拓沒有秒殺天河神陣,而是讓其在痛苦之中死去,一個是給藍兒與仙鯨兒出氣,一個便是給在場眾人看。
殺雞儆猴,告訴在場所有人自己有多強。
說來。
他本可以出手斬殺在場所有人,但那沒有任何意義,在場的各路強者皆是道身。
越是強大的存在越是小心謹慎,自己就算將他們全部斬殺也沒有任何意義。
索性。
他便不斬殺任何一人,讓他們自行離開。
如此一來,自己不會暴露實力,二來,他們自行離開便不會輕易回來,如此也算是給天河水府帶來一段時間的安寧。
帶著如此心態,他繼續出手,繼續折磨天河神陣。
“劍十三,放過我,我愿意歸順你,只要有我在便能重新建立天河神陣,我愿意一生一世都用來保護天河水府,只要你放過我,我愿意為你做一切。”
天河神陣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生命的最后時刻,他已經放下了自己的尊嚴,放下了自己的所有,只求一個活命。
看著如此姿態的天河神陣,鄭拓想到了在場的數位老古董。
這群老古董壽元將盡,一個個為何活命能做任何事。
修行這條路當真不好走啊!
鄭拓感覺到了壓力,巨大的壓力。
周圍強者皆看著如此一幕。
他們不知鄭拓心中所想,此刻他們看著被折磨的天河神陣,仿佛看到了接下來的自己。
“劍十三這個家伙還真是夠狠,居然殺雞儆猴在警告你我!”周軒不服,但他不得不服,如今的劍十三不是他能夠對抗的存在。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啊!”花神笑瞇瞇的看著鄭拓,一副我已經認出你是誰的樣子。
黑淵,黑衣人,詛咒之神,還有其他強者皆保持沉默。
他們見過了仙鯨兒的強大,無不想要鎮壓仙鯨兒,使得其成為自己手下靈獸。
可依照如今的情況來看,他們似乎沒有這個辦法針對劍十三。
甚至。
他們的本體有商議過聯手進入天河水府之中,最終還是被否決。
他們就算聯手也僅僅只是一群破壁者一重天二重天的強者聯手,面對破壁者五重天級別的天劫雷霆,他們仍舊會被斬殺至此。
如此算來,此時此刻他們若離開便是最為正確的行為,因為這樣起碼能夠保證道身存活。
在場眾人一個個皆是若有所思。
就在此時。
“劍十三小友好生厲害的手段,老夫佩服,佩服啊!”
林風作為林家老祖,此刻展現出了他見風使舵的能力。
因為他非常清楚一件事,繼承天河大神傳承的劍十三,必然會在原始天河建立起屬于自己的勢力,而這個實力會非常可怕,甚至堪比原始仙界十大勢力的級別。
如今此刻,既已經無法爭斗仙鯨兒的歸屬,更無法獲得原始道紋,他自然不想與劍十三為敵,甚至,他反應極快,立馬與劍十三建立友好關系。
回頭。
若能與劍十三組建的勢力達成聯盟,那對于他們林家來說,便是天大的盟友。
在他看來,這個劍十三的潛力著實有些可怕,待得其突破,成為破壁者級別的存在后,必然也是破壁者中的佼佼者。
林風看的很遠,所以才在此刻立馬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鄭拓看向林風,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其心中所想。
林風這個老東西的反應還真是快,也好,他本身便不愿意結下太多仇怨,林風既然主動示好,他沒有理由拒絕對方。
“晚輩多謝林風前輩夸獎,待得晚輩處理掉此地這之事,必會請前輩飲茶暢聊,詳談大道。”
鄭拓給在場眾人一個臺階,有人看到了這條臺階,當即說話,表示不想與鄭拓為敵。
但有人卻顯得分外不爽,其中便以周軒黑淵為首。
周軒的不死山與劍宗本就是死對頭,如今不死印又被打壞,周軒可不會降下身份與鄭拓交談。
黑淵的不爽則是仙鯨兒本屬于自己,回頭居然被劍十三撿漏,特別是在看到仙鯨兒所展現出的實力后,他更是氣的渾身顫抖,恨不得以本體降臨,斬殺劍十三。
除了如此二者外,在場之中還有幾人并不想與鄭拓糾纏,他們轉身離開,不打算繼續逗留,其中便有詛咒之神。
看到有人離開,鄭拓并未出手阻止,如他所想,就算斬殺這群家伙也無用,因為這群家伙皆是道身,斬殺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有人離開,有人留下,有人虎視眈眈。
鄭拓將在場眾人的目光看在眼中。
他沒有理會眾人,抬眼,看向仍舊在被折磨的天河神陣。
“劍十三,你為何要如此對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天河神陣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他僅存的執念呼喊著為什么要針對自己,全然忘記自己之前做過什么。
鄭拓面容平靜,目光低垂,沒有顯露出任何表情。
如今威懾的作用已經達到,他抬手,隨意揮了揮衣袖,不遠處的天河神陣瞬間被斬殺當場。
抬手斬殺天河神陣,鄭拓并未有過多情緒波動。
“各位,天河水府簡陋非常,我便不留各位了。”鄭拓抬手送客。
“等等!”
牛頭神自人群之中站了出來。
“劍十三,你這樣的極品著實少見,來來來,陪我玩玩,也不枉我趕來此地一趟。”
牛頭神這個好戰狂人野蠻說話,隨后更是手持陌刀,一步一步走向鄭拓。
看著如此莽撞的牛頭神,鄭拓沒有任何與其戰斗的興趣。
反觀牛頭神則不依不饒的已經邁著大步殺來,看上去欲要瘋狂一戰的樣子,著實令鄭拓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