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覺到了祝無恙的謹慎以待,文奎只的面色也嚴肅了一些,莫非這小家伙煉制第三種靈丹的時候才準備拿出真本事?
然后在文奎只訝然的目光中,祝無恙取出了風鈴草、火龍枝、凝元果、本真肉……看到第四種藥材的時候,文奎只就忍不住豁然站起,難以置信地盯著祝無恙。
難道……難道這小家伙煉制的第三種靈丹會是……紫火丹!
中級上品靈丹,也是元嬰期老怪能夠服用的靈丹,效果極為驚人,可以大幅度提升元嬰老怪的身體強度和柔韌度。
即便是金丹期的修士也能夠服用,只是有一定的危險,可是一旦成功,能夠給金丹期修士帶來的好處更大。
前四種藥材都是煉制紫火丹的必用之物,至于其它的靈丹,二級上品以下的靈丹應該也用不到這四種藥材。
果然,在文奎只驚訝的目光中,祝無恙第五種、第六種、第七種……藥材都是用來煉制紫火丹的。
這是要越階煉丹啊!
文奎只震驚了,他已經好多年沒有看過這等大場面了,即便是在天才如云的萬毒門中,這樣的場面也百年難得一遇,上一次出現雖然也是在龍炎石窟,可是已經是一百二十年前了。
當時的文奎只出去做任務了,所以并沒有趕上,不知道有多后悔,他活了這么多年,總共也就見了幾次越階煉丹而已。
越階煉丹就是煉丹界天才丹師的標志,未來有很大的機會踏入煉丹宗師的行列。
卻沒想到一場入門考核而已,居然都能夠遇到這么精彩的事情。
這次即便祝無恙失敗了,文奎只也會給他稍高一點兒的評價,用來鼓勵祝無恙的勇氣。
而且在文奎只看來,祝無恙失敗的可能性極大……極大……特別大……
一萬個越階煉丹的靈丹師,不一定有一個能夠成功,這是煉丹界眾所皆知的。
不知何時,文奎只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祝無恙,看著他煉制紫火丹。
檢查藥材、處理藥材、開始煉制……一系列動作仍舊如行云流水,但是這次就沒有那么公式化了,很多手法和技巧祝無恙都進行了奇怪的處理,連文奎只都有些看不明白。
并且有些處理的手法和技巧在文奎只看來,顯然是不合格的,已經違背了公式化的處理流程,也就是教科書流程。
之前還以為祝無恙只會遵循教科書按部就班煉丹的文奎只,這時候才豁然發現,自己竟是小瞧了祝無恙,祝無恙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循規蹈矩。
這是宗師的氣象啊!
雖然也可能是失敗者的氣象!
只是看著看著,文奎只的眉頭再次微微皺了起來,因為不僅僅是處理藥材的手法和技巧,就連煉制藥材的方法和技巧,祝無恙都有很多不同之處,完全跟教科書不一樣,甚至還有截然相反的地方。
這改變的也太大了,確定是在越階煉丹?
還有正常情況下越階煉丹不是應該吞服一些靈丹、布置一些陣法,用來輔助煉丹師嗎,可是祝無恙這些都沒做。
這個小家伙到底在做什么,文奎只有些不解了。
要知道他好歹也是高級下品煉丹師,也就是煉丹宗師,可是卻看不明白祝無恙的煉丹手法和技巧,這有點兒不可思議了。
莫非這小家伙是在亂搞,所以才讓他看不明白的,這個可能性很大呀。
只是能夠順利煉制出兩種中級中品靈丹的煉丹大師,怎么可能會在重要的考核中做這種事情,有點不符合祝無恙的身份。
但是隨著祝無恙失敗了一次又一次,文奎只開始有些懷疑了,并且越來越懷疑。
這家伙……應該真的在瞎搞吧!
或者就是對于越階煉丹的手法沒弄明白就貿然動手,想要冒險一搏,結果就弄巧成拙了。
想到這里,文奎只不由啞然失笑,果然是不到百歲的小家伙啊,行事就是有些莽撞,在這么重要的考核上瞎搞,膽子是挺大的,就是效果太差了。
既然這樣的話,看來要調整一下對他的評價了,后續就給他安排個一般的二級丁等煉丹石窟好了,也算略作安慰。
“咚……”
文奎只剛剛下了決定,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奇異的聲響,伴隨著這個聲音,祝無恙笑著打開了煉丹爐,從里面飛出一枚紫光琉璃的靈丹。
紫火丹!
失敗了十幾次,祝無恙總算成功越階煉丹,改良出了一種絲毫不遜色于正版紫火丹的改良版紫火丹。
文奎只豁然而起,身形如幻影,來到了祝無恙面前,一把抓過這枚琉璃一般的紫火丹,細細地感知和探查起來。
片刻之后,文奎只駭然道:“藥效十足,絲毫不遜色于任何紫火丹,而且稱得上優質,只是藥力的層次似乎有所不同……”
說到這里,文奎只腦海中浮現出之前祝無恙煉制紫火丹時候所用的那些奇怪的方法和技巧,當這些方法和技巧組合在一起的時候,赫然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改良手法。
這種改良手法即便是文奎只也是生平僅見,雖然略略有些繁瑣,但是頗為實用,尤其是用在紫火丹上面的時候,效果更加驚人。
甚至能夠讓中級上品以下的靈丹師,越階煉制出這種中級上品的靈丹,不過這種改良手法對于煉丹技巧和煉丹經驗的要求極高,至少也不遜色于中級上品靈丹師才行。
換句話說祝無恙雖然是中級中品煉丹師,可是他在煉丹經驗和煉丹技巧方面的造詣,已經不遜色于大多數中級上品煉丹師了。
或者說祝無恙完全具備了越階煉丹的實力,更別說他此時此刻的所作所為,比之普通的越階煉丹更加厲害,厲害到了讓文奎只也瞠目結舌的地步。
天縱之才,這簡直就是天縱之才!
文奎只心悅誠服,生平第一次開始佩服一個比他修為更弱、同時也比他煉丹術更弱的小家伙,這種體驗是文奎只從未有過的,也是他從未經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