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戈多
邁著輕快的步伐,楚堯在女人的帶領下來到大廳,是之前自己未曾到過的地方。
這個大廳,它,很大。
一眼掃上去,像是一整層樓,都被徹底打理干凈,用作今晚的舞會場地。
四周都是鏡面的電子顯示屏,上面正播放著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畫面。
像是監控探頭。
又像是……真人秀節目,或者實地采訪。
看上去約莫顯得有些怪異,讓人摸不著頭腦。
而在會場中間,則是一個擂臺,像是專業拳賽那樣的擂臺,此刻場上正有兩個人,正在進行著激烈的肉山互搏。
都是至少三百斤往上的大胖子,滿身橫肉,赤裸著上身,油光發亮,只穿一條簡單的兜襠布,閃轉騰挪卻格外的靈活。
相撲。
正是島國傳統的國術。
看了一眼旁邊顯示屏上的選手介紹,都是“大關”級別的高手。
按照相撲等級而言,“大關”,已然是僅次于“橫綱”的第二高段位。
像“橫綱”級別的選手,自相撲這項運動誕生這么多年來,滿打滿算也就六十八位,目前還在役的,也就一個。
所以,大關,已然是理論上能請到比賽的最高段位選手。
兩人打得很激烈。
觀眾看的也是頗為熱血。
旁邊的顯示屏上,有供觀眾下注的玩法,滾動顯示著投注金額,數額都挺大,氣氛很狂熱。
至于觀眾席,有男有女,仿佛像是一群妖魔鬼怪聚會,總之沒有一個穿得像正常人。
有加勒比海盜。
有武士道的麻衣木屐。
有中世紀的騎兵。
還有超人。
甚至還有一傻叉,這么熱的天,捂了一套類似于鋼鐵俠的盔甲。
屬實離譜。
至于女人們,就更是爭奇斗艷。
有無面女。
有不知火舞的性感紅裙和小屁兜。
有全身近乎透明連體襪的精靈。
有黑色皮衣女。
有女子高中生和各式制服。
甚至還有穿著一條“紅色長繩”作為衣服勉強遮住重點部位的。
楚堯吸了吸鼻子。
說實話還是有點嗨的。
拋去制服的成分,這有點像是個成人版的童話王國,幻想元素很強烈。
如果是老二次元過來,估計會嗨的不能再嗨,直接漫展現場,真人手辦。
因為戴著面具的緣故,自己認不出其它人。
自己的身份,自然也處于保密狀態。
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拿杯雞尾酒,然后便是看著臺上的比賽。
對相撲實在無感。
既不暴力美學,也不美型。
真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視線轉向鑲嵌在墻壁上的電子屏幕,看到其中一個屏幕,上面是個全身插滿各種管子的老人。
從醫院的布置來看,應該也是東京當地的醫院。
但……
這是干嘛?
好端端的場地,為何要放個這?
隨手拉過來一個人臉的服務生,問了一句,這才明白。
賭局。
準確來說,是人生賭局。
屏幕里病床上那個老人是真實存在的,目前就在東京的一家醫院,已然生命垂危,沒多少活頭,隨時有可能去世。
而人生賭局的內容便是一群人可以下注,賭他到底什么時候死。
像是買彩票一樣。
猜到準確死亡時間的那個人,或者距離準確死亡時間最近的那個人,將會一把獲得其它人的全部下注。
聽到這些,楚堯眉頭微微皺起。
卻是沉默。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還是魔幻,現實。
此刻。
擂臺上的大戰,已然分出了結果,獲勝者洋洋得意,高舉雙手,現場觀眾山呼海嘯。
本來楚堯以為這只是揭幕戰,活躍氣氛用的。
卻沒想到,這場戰斗結束后,又一場戰斗開始。
剛才看到過的,那個黑色皮衣女,直接跳上了擂臺,扶了扶自己的狐貍面具,很自信的繞場一周,說著自己的規則。
擂臺現在進入開放狀態。
客人們可以隨意上臺挑戰。
每贏一場,就會獲得一枚勛章。
勛章是場上至少無上的硬通貨,一枚勛章,可以兌換任意一名女士,去小包間嗨皮一下。
女士不得拒絕。
這樣的規則……
就……很俱樂部。
楚堯尖銳的喉結一陣聳動,其實看得出來,在場的女人們,雖然臉有面具的遮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肯定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美貌、財富、地位,總會占一項。
而此刻卻心甘情愿接受這樣的規則,甚至不少人都爆發出歡呼,讓人仿佛身處于古羅馬的斗獸場。
“逛哥?”
耳畔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是劉飛悄咪咪湊了過來。
穿著一身僧袍,帶著個大頭娃娃的笑臉面具,略微有那么一絲驚悚。
“是我。”
楚堯拍了拍他的手,讓開點位置,讓他坐下。
“長見識了啊,真長見識了,我草,還能這么玩兒。”
雖然看不清楚表情,不過還是能從劉飛的語氣中,聽出興奮,這種“無上擇偶權”,想想都會覺得萬分的刺激。
“那你上唄,看看能打過誰?”
楚堯笑著調侃。
他體型屬于消瘦型,長期酒色,也沒有任何健身習慣,戰五渣。
“不著急,先看看。”
“我跟你說個事兒,你有沒有注意,剛才這女人說話時,用的是英語、日語、還有中文。”
“我估摸著,場上得有咱認識的,我剛才都感覺看到了,你看角落里坐的那倆,像不像那誰?”
劉飛伸手指向斜對角線方向的兩個男人,很小聲的和楚堯說到。
楚堯看了一眼。
兩個男人。
不過身高都很矮。
也挺瘦。
正在交頭接耳。
戴著面具,看不出是誰,但身高、形態和氣質這種東西,還是有幾分想象的。
“杰克馬?”
“孫正義?”
楚堯低聲猜測道。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杰克馬肯定是個愛玩的貨,這是不成文的秘密,拍電影,開酒吧,唱搖滾……騷的一匹。
現在退休了,那就更是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至于孫……
這點純屬臆測。
“可不就是他倆嘛,兩個小矮人兒,九成可能性。”
劉飛八卦而篤定。
“你上去打個招呼?”
楚堯笑著慫恿他。
“我……”
“我哪敢去啊。”
“跟人家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還是你去。”
劉飛頓時慫了。
“草,你是真他媽的慫!”
楚堯不輕不重搗了他一拳,想了想,站起身來,朝那邊走去。
卻沒直奔兩人那邊。
而是一個翻身,便躍上擂臺。
先活動活動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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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