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也開始蔓延出大量的薄冰,迅速的擴展開來,那四周騰騰跳動的火焰亦被快速冰封,薄冰一直蔓延到火焰圈三丈之外才停下腳步。
朝霞四射,太陽緩慢的跳過大山的阻擋,爬上了高空,又是新的一天來臨,茫茫大山之中,不斷的響起獸吼,驚鳥成群的飛起,茂密的叢林中,各種小獸竄躍,追打嬉戲。一道金光閃過,拉出長長的金芒,不停的在古樹上跳躍變化著方位。
遠處的叢林里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吼,金光一閃停在一棵高大的樹木上不動了,一個渾身毛茸茸的小獸,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后方,嘴里還叼著一棵比他個子還要高的大靈芝,毛茸茸的小爪子不斷的拍打著自己的胸口,兩個小角頂在腦袋上晃來晃去的。
正是曾經偷盜馬云騰一條豬腿的那只小獸,看樣子他又偷盜了不知那個魔獸的靈芝被人攆的逃到了這里,小獸似乎后怕的樣子,平撫著自己的胸口,突然又在樹上蹦蹦跳跳的朝著獸吼的方向吱哩哇啦的亂叫,意思像是在說,”叫什么叫拿你一棵靈芝怎么了?”
發泄一通之后小獸又賊兮兮的竄過叢林飛奔而去,翻過一個山頭,來到了一個山坳的上方,私下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的魔獸后,抱起大靈芝嘎嘣嘎嘣的吃了起來。
如果有一個煉藥師看到一只小獸這樣吃如此大的一刻靈芝,估計下巴都得掉在地上,這樣一棵大靈芝少說也得千年以上了,靈氣濃郁無比,普通人吃了恐怕立刻會被靈氣撐的爆體而亡,但是小獸就這樣嘎嘣嘎嘣的咬著吃了,不說它體質的強悍,就沖他這個樣子看來這樣的事情沒少干,禍害呀!不知道多少天才地寶被糟蹋在了他的肚子里。
沒過多久一大棵靈芝就被他吃了個精光,滿足的拍了拍圓鼓鼓的小肚子,小獸四仰八叉的躺在山坳上就睡了過去,哪知睡的太死了,一翻身圓圓的小肚子出賣了他,直接將他轱轆下了小山坳。
小獸氣得吱哩哇啦亂叫,但就在這是他想發現了寶貝似的盯著前方,一個大大的冰凋出現在他的眼前,小獸滿眼冒星星,看樣子他很喜歡閃閃發光的東西,那晶瑩剔透的冰凋在陽光的照射下五彩泛濫,美麗至極。
小獸晃晃悠悠的來到冰凋的跟前,看著冰凋上自己的倒影,不禁皺了皺眉頭,低頭看了看自己圓鼓鼓的小肚子,伸出一只小爪子拍在了冰凋上,“卡察卡察”冰凋崩碎了,小獸樂顛顛的咯咯直笑,走了進去。
就在這時他一下子眼睛睜得老大,毛茸茸的小臉直哆嗦,他看到了馬云騰,當然他還記得馬云騰當時追它的事情,小獸似乎很害怕,躡手躡腳的就要逃跑,可是它又忽然回過頭來看了馬云騰一眼。
似乎是看出了馬云騰被封在冰凋里,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小獸嗖的一下子圍著馬云騰轉了一圈,最后站在馬云騰面前,兩只小爪子一背,邊走邊點著小腦袋,看樣子活脫脫像一個小老頭。
忽然他又嗖的一下子跳到馬云騰的肩膀上,伸出小爪子就要向馬云騰的臉上摸去,一股澹藍色的氣體一下子將他的小爪子凍住了。
小獸一聲驚叫跳了下來,搖了搖被成冰的小爪子,飛了好大的勁才把冰層弄掉,他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馬云騰,凍傷的小爪子放在嘴里,另一只小爪子背后,搖頭晃腦的在馬云騰面前走來走去。
金色的小獸,像個小大爺一樣走來走去,不時的搖著頭,突然他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馬云騰嗖的一聲離開了,沒過多久又是一道金光閃爍,再次回返,小獸的模樣大變。
全身的毛發金光閃閃,個子能有剛才的兩倍大,粗壯的小爪子充滿了力感,不過那對小角還是沒有變仍舊是那么大,頂在他放大了一倍的腦袋上。
不過此時的小獸身上多了一些東西,在他圓圓的腦袋瓜上跳動著一股金色的烈焰,像頭發一樣在隨風飄舞,腦門上還扣著一個金色的圈,中間鑲嵌了一個大大的寶石,小獸似乎十分喜歡那顆紅寶石,不斷的用手去撫摸它,發出咯咯的笑聲。
晃晃悠悠的來到馬云騰的身邊,那樣子頗有神獸的風范,一只小爪子背后,一只小爪子在腦袋上摸了一把,一小股金色的火焰在他的手上跳動,隨手一扔丟在了馬云騰的身上,只見馬云騰身上的冰層迅速的融化,小獸驚奇的看著那團火焰將冰層飛快的笑容,小爪子不斷的拍著巴掌,看這樣子對火焰的效果十分滿意。
沒過多久馬云騰就噗通一聲從冰層中掉了出來,,小獸挪動著步子來到他的身邊,用粗壯了不少的小爪子費力的將馬云騰扶起,然后神情莊重的站在他的對面,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就在這一刻,小獸頭上的火焰暴漲,幾丈高的火焰頂在他的腦袋上不斷變化。
變成一個又一個金色的火圈,徐徐的套在馬云騰的身上,隨著這金色的火焰加身,馬云騰身上寒氣不住的往外冒,很快一層霧氣籠罩了全身,臉上繚繞的澹藍色氣體一閃沒入馬云騰的腦海,瘋狂的吞噬那個粉紅色的光球,想以此借助力量對抗金色的火焰。
但是金色的火焰騰騰不息,馬云騰整個人全部被包裹在了火圈中,蒸發出體外的寒氣迅速的被金色的火焰吞噬了,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馬云騰體內的生機逐漸增強,意識慢慢的恢復了,當他發現自己包裹在一團金色火焰時,嚇了一跳,剛要有所動作。
便發現這層火焰似乎根本沒有灼燒自己,相反自己體內的寒氣不斷的往外冒,他急忙調動靈識內視,發現所有的內臟全部恢復了生機,體內被冰封的經脈也在緩緩復蘇,他像胸口看去,那個光點不見了蹤影,最后他巡視到了腦部才發現那個光點正在費力的吞噬著一個粉紅色的光球。
“封印?”馬云騰心中一驚,自己體內什么時候有一個封印,是什么人做的手腳呢?他不知道那封印封住了什么,不論是好是壞他都沒有辦法去阻止了,因為他嘗試的調動一下體內的真氣發現經脈中空空如野,武者大成的實力全部報廢了。
就在這時,馬云騰腦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忍不住大聲尖叫了出來,“啊!他在干什么?”
火圈外的小獸被馬云騰的慘叫嚇了一跳,睜開眼睛曾的一下子跳出好遠,圍在馬云騰身體上的火焰一下子全部消散,只見馬云騰抱著頭在地上不斷的打滾,粉色和白色的光芒不時的在他的腦袋中隱現,最后只見白光一閃粉紅色的光芒被全部吞噬。
馬云騰也隨之掙扎了幾下昏迷了過去,小獸躡手躡腳的來到他的身邊,只見他的身上一層薄冰又開始蔓延,小獸氣呼呼的吱哩哇啦怪叫一聲,似乎是在氣憤那股寒氣欺人太甚。
小獸的兩只眼睛跳動著兩朵金色的火苗,頭上的火焰再一次暴漲,一下子沖進了馬云騰的體內,昏迷中的馬云騰面部一陣扭曲,彷佛在承受著難以言表的痛苦,可憐馬云騰,小獸因為賭氣也不管他能不能承受得了火焰的沖擊直接就將一縷火焰放進了他的體內。
還好只是一縷,如果是一團的話,馬云騰很快就會被燒成灰,小獸操控著火焰一路勐追將那個光點逼得無路可退,最后一下將它撞出了馬云騰的體內,出來后那個光點便懸浮在馬云騰的頭頂。
小獸好奇的看著那個光點,只見那是一顆閃閃發光的珠子散發著澹藍色的光芒,吱哩哇啦,小獸似乎想起了什么,跳腳的亂蹦,控制一小股火焰就把那顆珠子收到了手里,火焰和珠子接觸滋滋聲不斷的響起,大股大股的白霧升騰而起,小獸用火焰包裹著自己的小爪子,看著那顆珠子樂的咯咯笑個不停,大大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馬云騰昏迷在一旁,腦袋中大量的信息突然灌輸進來。
火光沖天,喊殺聲,慘叫聲,一幅幅血淋淋的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
“云騰兒,快跑……”一個渾身是血魁梧男子對著他吼道。
畫面一閃一個身材提拔的少年身上插著兩把刀鮮血從他的胸口冒出,他嘶聲吼道:“老弟,一定要為我們報仇!快沖出去。”
“云騰哥哥救救靈兒,啊……”一個小女孩在燃燒的房屋中用力的搖著窗戶哭喊著。
“快,趕緊退回武院。”一個白胡子老者喊道。
畫面再次一變一個身穿紅紗的女子,傾國傾城的容顏,此時卻梨花帶雨,滿面凄苦的端坐在梳妝臺前,拿著一個帶有鮮血的白色絲巾,失神的念叨:“有女名夢曦,倩影孤依依,斷崖邊,悄漣漪,宛如仙子絕塵去,來去無息,蹤難覓,持年久,恨緣希,盼斷崖再相聚,有情人,自道古來昔。”
“夢曦,父親,大哥,靈兒,大長老。”馬云騰緊閉雙眼吼道。
腦中盡是火海,盡是尸體,廣闊的武院內鮮血洗地,那象征榮譽的第一進位席被一根鐵鏈轟得粉碎,殘忍的笑聲此起彼伏的傳來:“哈哈哈……殺,給我殺,一個不留,一個不留哈哈……”
“是你。”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孩手持一柄破舊大短劍對著面前的黑衣人怒吼,眼中盡是嗜血的寒芒。
“沒錯,是我,三年前你的那一掌注定了三年后你的家破人亡,包括你,你的妻子司徒瑾。”黑衣人目露兇光的說道。
“我要殺了你……”白衣男孩縱身躍起手中的短劍向黑衣人噼去。
但是從側面襲來一道磅礴的大力,他清晰的聽到自己骨骼錯位斷裂的聲音,重重的摔在地上,在昏迷過去的前一刻他看見一條長長的鎖鏈轟響自己身邊的那個身穿紅紗的女子。
“不要……”馬云騰一聲怒吼,睜開了雙眼曾的一下子坐了起來。
一旁的小獸大驚失色唰的一小子跳上了山坳。
馬云騰披頭散發的坐了起來,兩只眼睛直直的盯著地面:“我是馬云騰?我是馬家的人?為什么會是這樣,這是我的一段記憶嗎?不會的一定是在做夢,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神色慌張的走來走去,心中波瀾起伏,過了好久才平靜下來。
馬云騰抬起頭看了一眼小獸,當他看到小獸腦袋上跳動的火焰和手中的澹藍色珠子時,他心中一暖:“謝謝你,救了我。”
小獸眨巴著大眼睛趴在山坳邊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馬云騰搖了搖頭不再理會,起身檢查了一下身體,手印一變一股奇異的力量在體內運轉起來,正是馬家的功法,他蹬蹬倒退幾步:“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馬家沒了?夢曦沒了?為什么我還活著?”
“為什么?為什么?發生了什么事?那些人是誰?是誰屠了我馬家?夢曦死了嗎?”馬云騰一陣失神,心中劇痛,那顆寒珠吞噬了封印的力量,三年前的記憶魚貫而入,馬云騰想起了一切,但是現實實在太過殘忍的砸在了這個剛剛二十一歲的男孩身上。
如今修為盡廢,血海深仇忽然憶起,叫他如何能夠承受這沉重的打擊,馬云騰癱軟的坐在地上,滿頭長發凌亂的散開,像極了一個窮困潦倒的乞丐。
很久很久他都不說一句話,失神的盯著眼前的土地,山坳上的金黃色小獸耷拉著兩只小耳朵,探著腦袋看著她,此時小獸頭上的火焰已經熄滅了,身形也變回了原般大小,只不過那個金色的圈圈還套在腦袋上,那個散發著澹藍色光芒的珠子也不知道讓它弄到哪里去了。
它并沒有離開,就那樣趴在山坳上看著馬云騰,似乎能夠感受到馬云騰內心的悲傷。小獸的大眼睛里閃爍著可憐兮兮的光芒,耷拉著耳朵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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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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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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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