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林素推開碎石，坐起身，感覺全身上下都在痛。
廢話，任誰被坍塌的天花板砸在身上，都好不了。
也就林素這樣的人才能在這種情況下保得性命，換做普通人早就被砸成肉醬了。
林素在醒過來后，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一片廢墟，遠處三頭身形龐大的式神在市區中肆虐，火光沖天。
見到這一幕，他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心虛。
白石羽流交給他的傳說道具，召喚出來的是白石羽流目前最強的三頭式神，專屬式神第六天魔王、八岐大蛇，還有八十五級才能召喚的式神‘酒吞童子’。
這三個每一個拿出來，都是能夠輕松毀滅城鎮的主。
或許酒吞童子要弱一點，但第六天魔王，特別是能從八個蛇口里射出毀滅光束的八岐大蛇是絕對當得起‘滅城級高達’的稱號的。
要命的是，那三頭式神都不在林素的掌控之下，它們現身時就是六親不認的狀態，怕是白石羽流本人在這里也要挨揍。
否則，林素也不會因為自己召喚出來的式神而狼狽的被埋在廢墟下面了。
要是沒人阻止的話，那三頭式神無疑是可以對莫斯科進行毀滅性打擊的。
林素有那么點擔心，但也沒那么多擔心。
畢竟現在莫斯科境內，而是有著全世界最強的守護騎士。
區區三頭式神是撞不開那個男人的護盾的。
林素從背包中拿出藥水一口悶，恢復身上的傷勢。
他還嘗試著想要通過藥水的形式補充以太，然而他的身體似乎已經完全杜絕了外來的以太灌入，喝到一半的時候林素就不得不吐出來，感覺自己好像在吃石頭一樣，根本咽不下去。
銜尾蛇真是害慘了他，這具身體已經完全不像原來的身體那么自如使用，到處都是限制。
雖然傷勢恢復了，然而林素體內的以太經過之前跟幾名以太能力者的戰斗，以及被召喚式神的道具吸的以太，再加上無意識中維持自己不被砸死而使用以太強化了身體，林素體內的以太存量已經瀕臨極限，差不多只有再使用一個技能的空額，用完他就該暈了。
要是遇上緊急情況，那就真只能用壽命戰斗了。
林素頭疼的如此想著，看向躺在身邊的一頭毛皮偏白，拖著三條鎖鏈般的尾巴的大型貓科動物。
乍一看很像獵豹，但湊近看之后，林素發現它的耳朵偏尖，而且是豎起來的，比起獵豹更像是放大版的藪貓。
它到現在都沒有恢復意識，處在沉睡狀態中，在天花板倒塌的時候被林素第一時間護住，這才沒有受傷。
洛基說，這只大貓就是赫卡蒂，林素至今都很難相信。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絕對不會是妖魔。
因為伴隨妖魔而來的必定還有靈薄獄，既然靈薄獄沒有出現，那么這只大貓只會是實驗的產物，而不是真正的妖魔。
但如果它就是赫卡蒂的話，那么赫卡蒂如今是否還留存有自我意識？她還能不能變回人類，這都成了不解的難題。
林素甚至有些后悔，如此魯莽的沖進實驗室，如果再耐心等一段時間，赫卡蒂說不定會因為洛基的實驗而恢復原狀。
畢竟原劇情中的赫卡蒂，可不是以大貓的形象現身的，銜尾蛇必然有將她恢復人形的辦法，就算現在沒有，未來也肯定會有，而且大概率是因為妖魔因子的緣故。
可林素轉念一想，卻覺得不可確定性實在太大。
如果再讓他回到過去，林素興許還是會行動。
不管三七二十一，林素給大貓嘴里一股腦灌了體質藥水、精力藥水和消除妖魔因子用的天堂藥劑。
眨眼間，大貓身上的少許傷口便迅速恢復原狀，妖魔的味道也淡了不少，直至完全消失，好似成了一只普普通通的動物。
但唯有精力藥水，被大貓用力吐了出來，就跟林素一樣，它的身體也被改造成無法接受外來以太的體質。
不過事情也有好的一面，至少因為被精力藥水噎住而咳嗽，讓大貓醒了過來。
它睜開雙眼，露出的是跟赫卡蒂如出一轍的銀色瞳孔。
在看到它的眼睛的一瞬間林素就確定了，這就是赫卡蒂，那眼中的靈動絕不屬于野獸。
“我，我這是......？”
大貓嘴里發出人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按理說野生動物的聲帶并不能發出像人類這么豐富的聲音。
“赫卡蒂，你還認得我嗎？”
林素看著它問道。
大貓迷迷糊糊的甩了甩頭，抬頭望向林素。
“呃，你是，林素？你怎么戴了面具......肌肉也好像發達了不少，你吃激素了？”
“銜尾蛇的人拿我們做實驗，我們的外表都發生了不少變化。”
林素徹底確定這就是赫卡蒂，用悲傷的眼神看著她。
赫卡蒂被他看得心亂。
“你這么盯著我干嘛？”
赫卡蒂下意識的伸出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出現在她眼底下的卻是一只毛茸茸的白色獸爪。
她驚恐的瞪大眼睛，“等等，這是什么，我，我的手？！”
“你比我變化更大，赫卡蒂。”
林素假裝從旁邊撿起什么的樣子，從背包里掏出一枚鏡子，放到赫卡蒂面前。
從鏡子里反射出來的，自然是一只大貓的臉。
赫卡蒂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呆滯。
林素簡潔的將事情的原委全部告訴了她。
但出乎林素意料的是，赫卡蒂在愣了一分多鐘之后，很快便接受了現實。
“算了，變成這樣也不全是壞事，至少沒人會認得我了，就是有可能被當成妖魔。”
赫卡蒂在廢墟上四腳站起，背后三條鎖鏈般的長尾巴擺在身前。
但除了尾巴之外，赫卡蒂身上沒有任何怪異的特征。
當然，一頭白金色的大貓出現在都市里，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不過這跟大變活人比起來這都不算什么了。
“總之，先離開這里吧。”
林素站起來，赫卡蒂跟在他身后走著，她還在適應四腳走路的狀態，但適應得很快，不一會兒腳步就輕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