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著我。
林素清楚的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從二樓傳來。
一直放在他的胸口和屁股上。
媽的，這是什么人間疾苦，憑什么我必須在這里忍受這些！
林素一時間滿心悲愴，臉上卻不得不裝作什么都沒發現的樣子，繼續面無表情的耍手機，不時抿一口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喝完的酒。
林素來這里的原因，還要從昨天晚上伊凡的到來說起。
伊凡帶來了不少有關馬克議員的情報，并否定了赫卡蒂利用她拍攝的錄像加害馬克的計劃，認為這對馬克來說不痛不癢。
伊凡之后仔細解釋了。
馬克議員作為一名公眾人員，之所以敢這么肆無忌憚，是因為馬克掌控了整個俄國的互聯網和大部分媒體，甚至手底下還養著一個世界頂尖的黑客組織，在輿論方面他就是俄國之王。
一旦有任何不利于馬克議員的消息出現在網絡上，也會在半個小時之內從整個網絡世界中消除，這也是馬克當初能夠當上議員的原因之一。
在莫斯科，基本上是個新聞界的人都知道馬克不好惹，更不會有不長眼的家伙去偷拍他的隱私，否則招來的就不是雜志主編的賞識，而是破門而入的士兵了。
簡單的說，馬克根本不怕自己的事被暴露出來，也沒人會沒事找事，敢偷拍馬克議員的辦公室還妄圖將他的隱私錄像傳到網絡上的，也就只有赫卡蒂這么一朵奇葩。
幸好赫卡蒂被伊凡勸住了，否則一旦她把視頻傳到網上，馬克議員手下的黑客組織肯定能定位到他們所在的地方，屆時就連伊凡也會被置于危險的境地，因為他在那天晚上拜訪過林素和赫卡蒂的安全屋，若是傳到馬克的耳朵里，沒人會認為伊凡是什么都不知道去上門做客的。
這種滔天的權勢，放在其他國家是很難實現的，不如說這種設定的反派一般來說只可能出現在小說電影這種虛擬載體里了。
但如今的俄國就是這般的魔幻，伊凡會將其形容為‘腐爛’也不是不能理解。
正因如此，他才想要扭轉這種現狀，從現在開始，改變這個因為銜尾蛇的腐蝕而變得亂七八糟的這個國家。
第一個付出代價的，是為銜尾蛇提供人才工廠的普希金議員。
將普希金議員殺死之后，以他為首的勢力立即分崩離析，然后普希金議員的罪狀又‘非常巧合’的出現在雄獅團的人手里。
就在當天晚上，還沒回過神來的普希金議員的團隊就被雄獅團的部隊突擊圍剿，全員鋃鐺入獄。
這還是伊凡告訴了林素他們，兩人才知道在暗地里雄獅團居然做出了這種大動作。
毫無疑問，關于普希金議員的情報是伊凡給雄獅團的人送去的。
雄獅團就像站在山頂的老鷹，眼神雖利，卻仍舊有看不到的地方。
而銜尾蛇在莫斯科已經扎根許久，滲透程度甚至超越了雄獅團這個地頭蛇，連雄獅團本身也被腐蝕了不少。
但是本身作為銜尾蛇的一員，伊凡反而能找到雄獅團也不知道的情報。
他很早之前就通過銜尾蛇的情報網在暗地里搜集政界高層人員跟銜尾蛇的關聯，挖出了不少猛料，這也是伊凡之所以能確定一些議員與銜尾蛇有深入交易關系的原因。
伊凡過去深挖的情報現在終于派上用場，而雄獅團也不負他的期望，在普希金議員死后將他的黑資產全部查封，而且至今仍未結束調查。
這下銜尾蛇可以說是被斬斷了一根深入俄國的觸手，而且按照伊凡的說法，銜尾蛇那邊似乎認為這是雄獅團的所為，雖同時也懷疑內部出了叛徒，可終究沒有懷疑到伊凡身上。
普希金議員的死亡對銜尾蛇來說是個打擊，但還不夠沉重。
銜尾蛇在莫斯科，亦或者說整個俄國的勢力，是難以想象的龐大，就連雄獅團也只不過是了解了冰山一角，他們根本不明白銜尾蛇在水底下已經儲存了多少力量。
這股力量一旦冒出水面，將會是淹沒俄國這片大地的滔天海嘯。
而至今都沒有奪取俄國，只是因為時機未到，而且銜尾蛇也志不在此。
他們想要的是整個世界的主導權，而不僅僅是區區一個俄國。
伊凡想要獨身一人，聯合林素和赫卡蒂，面對這般龐然大物，想必是需要絕大的勇氣的。
通過暗殺議員這種手段，縱然能讓銜尾蛇傷一點元氣，但終究動搖不到根本。
銜尾蛇能扶植一批議員上位，就能扶植第二批，第三批。
殺是殺不完的，而且久而久之銜尾蛇和雄獅團雙方的警惕都會升高，以后就很難得逞了。
做這些的目的，其實更多的是為了明年伊凡上位大總統的職位，以私謀權。
只有坐到理論上可以調動整個國家的總統的位置上，伊凡才真正有一定資格能與銜尾蛇抗衡。
而在那之前，他跟林素和赫卡蒂的交易關系就會結束，報酬兌現。
雖然不知道赫卡蒂怎么想，但林素不是慈善家，幫伊凡換取情報可以，至于之后的事情他不會多管。
伊凡這個人本身就是出乎他意料的存在，在上一世的游戲劇情中甚至從來沒有出現過，很可能是原本被邊緣化，卻因為林素帶來的蝴蝶效應而崛起的角色。
伊凡會給俄國，給這個世界帶來什么，尚且無法知曉，林素不可能像信任赫卡蒂那樣信任伊凡。
但他手里的情報確實是林素所需要的，所以他今天才會出現在一個男同酒吧里，忍受著目標人物盯著他的屁股，如火舌般灼熱的目光......
那個人，正是這一次林素所要暗殺的目標，馬克議員。
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膽子大還是單純的腦子瓦特了，在連續有兩名議員被刺殺去世的當口，居然還敢帶著這么點人出沒公共場所，渾身上下除了那個墨鏡沒有任何身份掩飾——不如說，就連那個墨鏡作用也很令人懷疑，就算遮住眼睛也總有熟悉他的人能認出馬克的身份。
一想到自己第一次出賣美色居然是為了這種蠢貨，林素就不禁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