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姜云的面色淡然了下來,走到一旁的位置上,端起桌子上的紅酒,肆意的暢飲了一杯。
視線緊緊的落在了她的身上,道:“我并沒有與她待一整天,我只是剛巧遇到她!”
“那你這一天去了哪?這么巧,你們就在這里遇到了?”
“信不信隨你,我這一天都在和G國的總統大人一起!”
“總統大人?厲老先生?”女子的眼里含著滿滿的懷疑,面色倒是沒有了生氣,只剩下了疑惑。
他低頭淡雅道:“是,他在給我打個預防針罷了!”
“什么意思?有關于什么?”
“有關于……”他再次的仰首,喝了一杯,“清清!”
“清清?”她驚愕出聲,抬腳走了過來,“他說清清什么了?”
“沒什么,晚上回去吧!”
“真的?”女子捏緊了手中的包,似乎還帶著滿滿的不確定。
他點點頭,放下酒杯,“先回談宅一趟,晚上我讓人來接我們——”
“好,那你……”
“我不想重復第二遍之前的話!”
“可你今天見了她!”
“那并不代表什么!”
她撇過臉,“誰又能知道你內心在想什么!”
他不由的皺眉,什么也沒有說,只道了句:“回去!”
她連忙的抬腳跟上,抓住了他的手,帶慢了他的步伐。
小姑娘看著面前的人低顫:“裴姨?”
“清、清清啊?”裴詩怡掩去淚意,擠出笑意來,“在這兒吃飯嗎?”
小姑娘走上前,拉著她向外走去,道:“嗯,和朋友在這兒吃飯,裴姨呢?”
她的身子僵了下,低下的眉目不自在道:“我、我也是在這兒吃飯……”
小姑娘的步子停了下,不知該說什么。
因為她剛剛不僅看到了裴姨,還看到了叔叔和嬸嬸。
所以這種情況下,止言閉口,是最好的方式。
她笑了笑,溫和道:“清清快去吃飯吧,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去就行——”
自己去就行?
小姑娘不解道:“裴姨不是剛從那個包廂出來嗎?”
還要去哪里?
“我……”她徹底的僵住了。
“叮嚀嚀——”
“叮嚀嚀——”
包包里那急切的手機鈴聲一聲蓋過一聲。
小姑娘清楚的感知到,身旁人那緊張又僵硬的身姿。
她自不會為難裴姨,所以笑了笑,道:“那、那我就先走了,祝裴姨用餐愉快!”
裴詩怡緊握著雙手,躲閃著她的目光笑了下,“好,清清也用餐愉快!”
小姑娘點點頭,隨即轉身離開,去找洗手間去了。
她看著她的背影,眉目緩緩的低垂了下來,“清清……”
她可能用餐不會很愉快了。
不僅是因為剛剛遇到的人,更因為接下來要遇到的人。
“叮嚀嚀……”
“叮嚀嚀……”
她劃過了接通,嗓音冷淡道:“什么事?”
“什么事?!”那邊似乎氣著了,怒吼:“姑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裴家放在眼里?!”
“昨日可是我的生日!你為什么沒有來?!現在,我和父親在包廂等了你三個多小時,你還問我什么事?!”
她輕捏了捏自己的眉頭,低聲:“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姑姑可真的是大忙人啊,現在才過來?!”
“啪——”
手機迅速的被掛斷。
包廂內
裴玉歆看著自己突然被掛掉的手機,氣的摔了出去,怒吼:“該死的——”
“她不過是個裴家收養的女兒,有什么資本對我甩臉色?!”
正座上
中年男人那低沉的視線掃了過來,壓迫著她道:“玉歆,別忘了我們來的目的!”
她愣了一下,收回了氣憤的表情,勾唇冷笑道:“是父親,我怎么會忘?”
“整垮談家,也是女兒內心所想!”
“希望她——”
“能有自知之明!”
另一處包廂內
男人抬眸而問:“怎么去了這么長時間?”
小姑娘走過來,往他的身上坐去,身子軟了下來,“我剛剛看見裴姨了,所以說了幾句話,宮先生……”
“嗯?怎么了?”
“你說……”
“什么?”
“你說真的有人,會為了另一個人,終身不嫁嗎?”
“或許吧——”他淡淡的落聲。
小姑娘傷感的轉過臉,往他的懷里埋去,“可我覺得這樣一點都不好……”
裴姨太苦了!
“他們自己覺得好便行,清清何苦想那么多?”
“我也不想想的啊,可我剛剛就是看見了……然后……”
他低下額頭,輕輕碰碰她道:“乖,別想了,還吃嗎?”
“不吃了——”
她已經撐得狠了。
“那回去吧,我送你——”
“不行不行!”小姑娘立馬坐起了身子,“我們得回公司!”
她今天早上可是和青璃哥哥說了,她是要開車回去的,若是被男人送了,指不定就暴露了。
“為什么?”男人的面部難測,晦澀不明。
小姑娘呵呵一笑,“那個……那個我想自己開車回去,所以宮先生送我回公司就好了——”
“不用我送?”
“不——”
“還是不想我送?”
小姑娘心里一個咯噔,目光隨之看了過去。
男人的面色已經陰沉了下來,就連周圍的氣息,也冷冽非常。
她哭喪著小臉撲了上去,“要宮先生送,宮先生送我回去吧——”
“確定?”
她如搗蒜一般的點頭,“確定確定確定!!”
死就死吧。
小姑娘暗自咬牙。
他拿過她的包包,將她抱了起來,寬大修長的大衣外套,再次的蓋了上去。
“待好!”
“好——”
小姑娘摟的緊緊的,額頭也全部埋進了他的脖頸處。
二人離開了酒店。
不過半個小時
車子就在談宅外停了下來。
一同停下來的
還有……
“清清?”女子驚詫的下了車,抬步走了過來。
男子也闔上了車門,視線緊緊的看了過來。
小姑娘:“……”
什么是社死?
她現在濃濃的體會到了。
男人也松了安全帶,抬步下了車,不卑不亢道:“伯父,伯母——”
她震驚道:“你、你是?”
“宮家現任掌權者——宮兌修!”
她驚的說不出話來,目光又掃向小姑娘,又掃向他,“這……”
深知此事的談姜云,淡漠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道:“下車,進來!”
小姑娘:“……”
嗚嗚嗚,她不敢下車了。
她就說今晚預感不太好吧。
現在看來
果然是栽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