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袁牧野既無力阻止什么也無力改變什么……
老中醫一看袁牧野的臉色難看,似乎相信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才是神秘女子的真正家人,于是就趕緊出言安慰他道,“小伙子,你先不要著急啊,這件事的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我現在給你寫個地址,你去這里找一個叫陳水青的人,這是我們之前的老院長,如果你們運氣好的話,興許能從他的嘴里問出一些事情來……”
鍛鋒當時還納悶兒呢,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這跟運氣好不好有什么關系呢?結果二人去了才知道,敢情老中醫給的那個地址是家養老院,而他口中的那位陳水青老院長已經患腦退化癥兩年多了。
萬幸的是老頭兒自己是醫生出身,所以在剛出現癥狀的時候就及時發現了問題,再加上他本身的自律性又好,所以現在僅僅只是初期的癥狀……
說明了來意之后,陳水青就一臉詫異的說道,“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你們怎么才想起來要找啊?就算當年那些人是騙子,現在也沒有辦法證明什么了。”
袁牧野一下子就被問住了,誰說不是呢?他到是也想在當年就找過來的,可那個時候袁牧野連自己在哪都還不知道呢?!
到是一旁的鍛鋒聽出了老頭兒話里的端倪,“那些人?”
陳水青點點頭說,“對啊,當時一共來了四個男人,說是女人的親戚……”
“有什么憑證嗎?”鍛鋒問道。
陳水青想了想說,“有,其中一個自稱是女人哥哥的男人說,自己妹妹的后腰上從小就有一塊紅色的胎記……后來我們讓護士查了,的確是有的。”
鍛鋒一聽就看向了身邊的袁牧野道,“有嗎?”
袁牧野聽了老臉一紅說,“我哪知道有沒有……我又沒見過她的后腰。”
陳水青聽后竟還點頭說,“嗯,他肯定沒見過!”
袁牧野想了想說問道,“那些人有沒有留下什么聯系方式呢?”
沒想到陳水青聽后就哼了一聲說道,“到底是我傻了還是你傻了還是他們傻了?那些人要是騙子的話能留下聯系方式嗎?”
走出養老院時,鍛鋒不禁搖頭說道,“這老頭兒腦子挺好使的啊,哪能看出得了腦退化呀!”
可惜袁牧野根本沒有心情和他一起調侃陳水青,畢竟在來這之前,他怎么都沒想過會是現在這么個結果……
鍛鋒見袁牧野的情緒不高,就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別郁悶了,走,哥帶你去個地方!”
袁牧野聽了一愣道,“什么地方?”
鍛鋒一聽就噗呲一聲笑道,“你也得腦退化了,當然是去當地的警察局了!”
的確,袁牧野怎么把這茬兒給忘了呢?老中醫和陳水青都提過這事是進了官的,所以當地的警察局是肯定有案底的,于是袁牧野就給徐礪打了電話,問他在黑莨灣這個地方有沒有熟人?
徐礪聽了就笑道,“你怎么跑到那個兔子都不拉屎的地界去了?”
袁牧野頓時苦笑道,“總之一言難盡啊,下次見面再和你細說……”
之后徐礪就給黑莨灣警局打了個電話,說是自己有兩個朋友想去查一起發生在三十多年前的失蹤人員檔案。好在黑莨灣地方小,發生案件的概率就更小了,所以也沒怎么費勁就找到了當年那個案子的一些資料。
據檔案上記載,當時是進山伐木的工人無意中發現了一名昏迷不醒的女子,于是就緊急送往了附近的黑莨灣醫院,期間女人始終都呈現深度昏迷的狀態。
袁牧野注意到,發現昏迷女子的位置離那座北晉古墓大約相距五公里左右,同時他還發現了檔案里的另一個小細節,那就是女人被發現的時候身上應該是沒穿衣服的……
如果袁牧野沒猜錯的話,素姬當時通過銅鏡穿到了1987年2月19日的古墓里面,恰巧當時有一伙盜墓賊也在墓里,所以他們最初應該是將素姬當成了古墓里不腐的千年女尸了。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伙盜墓賊的出現,素姬才不至于被困死在古墓之中,可當他們將其帶出墓后才發現“古尸”竟然是活著的,于是幾人慌亂間扒下了素姬身上值錢的衣服和配飾,將其扔在了山里自生自滅……
后來可能是看到了報紙上的消息,幾個盜墓賊一琢磨覺得活的古尸應該能值不少錢,所以才冒充她的親戚將人接走,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些假親戚才能說出連袁牧野都不知道的那塊紅色胎記。
事情到此,袁牧野已經捋清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可素姬之后的下落卻猶如泥牛入海,半點頭緒都沒有……而這件事情又太過久遠了,如果是發生在現在,袁牧野就算是發動自己所有的力量,也要想辦法找到素姬的下落。
可它偏偏是發生在三十多年前,袁牧野就是再怎么著急上火,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了……而且以往的經驗告訴袁牧野,被拐走的素姬有很多種可能性,可唯獨沒有一個是她能活下來的可能性。
鍛鋒這時在心里忍不住問候了一下新志勇的祖上,早知道是這么個結果,自己就不應該讓袁牧野過來找人,這不就是將剛結痂的傷口重新剖開,然后再在上面撒把鹽嗎?
回到酒店之后,袁牧野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還能用什么辦找到素姬,帶走她的那些人就是一群賊,行事肯定極為謹慎,而且他們還是一群三十多年前的賊,想必他們現在也是老的老,死的死了……
鍛鋒見袁牧野自從回到酒店后就始終一言不發,于是他想了想說道,“不就是找一群三十年前的盜墓賊嗎?也不是什么難事,你別管了,哥幫你找!”
袁牧野一聽就抬頭看向鍛鋒道,“你想怎么找?”
鍛鋒聽后就咧嘴笑道,“你忘了我和老秦是誰了嗎?找幾個三十年前的小賊不跟玩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