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礪這時就忙用錘子敲下另一塊空心磚,發現里面也填充了這種東西,于是他就吃驚的說道,“謝為民把自己老娘做成狗糧了呀!”
葉屺巍這時仔細看著封存在樹脂里的東西說道,“準確的說更像是紅燒牛肉面里的脫水肉干,你們看這樹脂里有黑有白……黑的不用說,自然是人體的肌肉組織,至于這些白色的物質嘛,應該就是人體骨骼了。”
隨后徐礪就打電話叫來人手,把這整面墻里的空心磚全都撬了下來,從中發現了大量樹脂填充物。葉屺巍把這些填充物帶回去之后經過化驗,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測,其中的顆粒物質的確是一些人體組織。
當袁牧野再次見到謝為民的時候,是在市局的審訊室里……他的對面坐著徐礪和另一名神情嚴肅的警察。
徐礪這時厲聲問道,“姓名!”
謝為民聽了身子一哆嗦道,“謝……為民。”
“知道為什么把你叫請到這里來嗎?”徐礪繼續問道。
謝為民有些緊張的吞了一下口水說道,“不……不太清楚。”
“放屁!謝春娟你認識吧?”徐礪一拍桌子說道。
“認……認識,是我媽……”謝為民小聲說道。
徐礪這時就冷哼一聲道,“說說吧,為什么要殺了謝春娟,也就是你的母親。”
謝為民聽后有些驚慌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徐礪一聽不怒反笑道,“我很好奇你和自己老娘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那么狠嗎?你可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孝子啊?”
沒想到謝為民聽到“孝子”兩個字竟然露出了一絲諷刺的神情,可很快就轉瞬即逝了……不過這一細節卻被隔著玻璃站在審訊室外面的袁牧野看得真切,看來這個謝為民從一開始就是裝的。
于是袁牧野就用手機給徐礪發信息,讓他繼續夸謝為民是個孝子,咬死了這兩個字,肯定能激怒這家伙……
徐礪收到信息之后就按袁牧野說的來,一頓狠夸謝為民,說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大孝子,對謝老太太多么多么的好,甚至還歷數了一些別人口中他的那些孝順行徑。
袁牧野眼看著謝為民的神情從剛開始的惶恐不安,一點點變得面無表情,到最后竟然還兩肩微抖的笑了起來……可他的笑容讓人看了渾身都不舒服,而且還越笑表情越扭曲。
“別笑了!嚴肅點!”徐礪的那個同事猛地一拍桌子道。
可這會兒的謝為民卻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像剛才一樣膽怯,反到是一臉淡定的說道,“既然你們都承認我是個大孝子,那我又怎么會殺死自己的母親呢?再說了,尸體呢?你們說我母親死了,總有要尸體才能這么說吧?”
袁牧野一看這個謝為民對自己的藏尸手法還是相當自信的,可他也不想想,如果沒有尸體警察會把他帶到這里來嗎?
這時就見徐礪從文件夾里拿出一沓照片,然后起身來到了謝為民的面前放下說,“好好看看吧?你以為自己的那點小伎倆能瞞過警方嗎?我們見過的犯罪手段比你這輩子吃過的米都多!跟我們玩這個心眼?你還是嫩了點!”
葉屺巍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袁牧野的身旁,他一聽徐礪這么說,就沒忍住的笑道,“這個老徐啊,還真好意思說人家謝為民,要不是你鍥而不舍的堅持認為謝母的尸體就在那套房子里,恐怕這會兒謝為民都拿著房款逍遙自在去了!”
這時小趙和另外一名同事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他們兩個人剛剛從謝為民家的小區走訪回來,確認了謝家在半個多月前的確有聲音擾民的情況發生。
不過對于這一點,謝家上下左右的鄰居似乎也都見怪不怪了,因為他們都知道謝為民有個愛好,那就是喜歡親自動手做一些車工和木匠活兒,所以的確經常會有聲音較大的時候。
好在這個謝為民很自覺,在鄰居正常的休息時間就不干了,再加上同樓住的鄰居們誰家里有什么東西壞了,只要是謝為民能修的,他都上門幫著給維修,所以這才在小區里落下個好人緣,也就自然沒有人會怪他在家里搞出的那些聲響了。
不過據旁邊的兩個女租客說,在兩周前的幾天里謝為民的動靜搞得的確有點大,可每每就在她們快要忍不下去的時間,謝為民那邊的聲音就停止了,所以她們也就沒好意思過去投訴。
隨后小趙就把自己查到的情況送進了審訊室,交到了徐礪的手上,而早在兩個小時前,負者現場勘察的同事也在謝家的客廳和浴缸里發現了殘留的血跡,經過比對全都屬于死者謝春娟的。
此時的謝為民正拿著剛剛徐礪放在他面前的照片看個不停,身體因為恐懼開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袁牧野看得出來,這一次他可不是裝的了。
最后就見謝為民身子一軟,癱坐在椅子上面喃喃自語道,“這樣都能被你們找到了……”
“廢話!不找到謝春娟的尸體能把你帶這來嗎?趕緊老實交代殺害你母親的全部過程!”徐礪沉聲說道。
沒想到謝為民聽后突然激動地說,“她不是我母親!她不配!!”
徐礪這時就耐著性子說,“就算你再怎么恨她,也不應該說出她不是你母親的這種話啊?她不是你母親你還管她叫了三十多年的媽?”
謝為民聽后就冷笑道,“那是因為以前我年紀小,力量太弱了,根本就反抗不了大人們的決定……”
隨后謝為民就講述了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讓袁牧野他們幾個感到有些吃驚的是,那位謝家老太太還真就不是謝為民的親媽……準確的說應該是他的親姑姑才對。
原來這個謝為民從小家里就很窮,他的頭上還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同時撫養四個孩子讓本來就不怎么富裕的家庭顯得更為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