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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儀睡下以后,姜舜驍看向他,目光繾綣溫柔,也有一絲深沉。
方才她的問題,他避重就輕的回了,他心里清楚,那樣的答案,不過是說出來敷衍人的東西,可是,他確實不太想正面去想這些東西,也不愿去回答她那樣的假設。
對于他們這樣的家族來說,沒有子嗣,意味著沒有未來,這一代要傳承的東西,都要砸在自己手里,即便自己真的能為了愛情而放棄有子嗣的機會,也不會那么容易,孩子從來都不是兩個人的事,那是整個家族的希望,是整個家族的未來。
他沒那么愛幻想,也不敢信誓旦旦的保證什么,他只是很慶幸,慶幸他們不用為了這樣的事而煩惱。
這從來都不是一道選擇題,不是選擇了孩子,就要放棄她,也不是選擇了她就要放棄孩子,如果假設是真的,那么,答案幾乎是不會有可能改變的,這確實很殘忍,對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來說,尤為殘忍。
想到此處,他的心臟莫名狠狠的跳動了一下,砸的有些疼,他沉下口氣,靠過去碰了碰她的額頭,借著燭光看她酣睡的模樣,而后欣慰道:“不用害怕,你是站在我身邊的女人,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二選一,以后也不會有這樣的選擇。”
相比之下,他們確實很幸福,沒有那些雞零狗碎,每一步都走得剛剛好,都走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世上,相愛的人很多、相濡以沫的人也很多,可真的能將日子過到心滿意足,沒有絲毫怨懟的卻很少。
次日清醒后,身邊的男人早就起去了,容儀躺在床上發了會兒呆,想著昨晚未完的話題,她后來本來還想和他說一說蹴鞠賽的事,也沒那個心力說了。
想想也罷,既然重開,那就一定會肅清重整了在開,也沒什么了擔心的。
而后幾天的日子便過的平淡如水,容儀這些天皆待在長留,等到春獵的前兩天,她看著外面晴朗的天氣舒了舒眉,讓人請了朱氏來。
朱苓毓來時,容儀正在擺弄她的茶具,一杯茶剛出來,就給了她。
“嘗嘗我泡的茶。”
朱苓毓接過以后,抿了一口,道:“您的茶極好。”
容儀微微一笑,請她入座,而后說:“今天來,到也不是請你喝一杯茶的,后日就要去春獵場了,我給你訂了幾套衣服,皆是適宜春獵場合穿的,你可以帶回去試試。”
朱苓毓微愣,道:“讓夫人費心了,我那兒有衣裳。”
容儀說:“你的衣裳喜歡的也可以帶上,前些日子讓裁縫量了你的尺寸,這些應當都合適,你也帶上。”
“夫人既然這般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正是要如此才是。”說罷,玉衡和秋心便帶著衣裳過來了,朱苓毓看了眼微笑著的夫人,這才起身去看衣裳。
有兩套騎馬勁裝,顏色青綠一套,淡菊一套,十分惹眼,看得出來是用心做的,衣襟和袖口上的繡紋,還有一些暗紋都做的很好,這面料十分舒適,想來價格不菲。
旁邊還有兩套春裙,一套梨花色裙,一套與淡菊勁裝相似的淡黃桔色裙。
顏色不爭不搶,也不會讓人失望,一眼過去,倒也是很打眼的。
朱苓毓回過神,又道:“夫人費心了。”
看她這反應,應當是滿意了,容儀松了口氣,說:“你喜歡便好,春獵雖說是男人的場合,但也會開設場地讓女子也去過過癮,到時候你跟在我身邊就好,若想去玩也事先與我說一聲,春獵雖好,但更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
“是,我記住了。”
“我這樣做倒不是想把你困在身邊,這樣的場合遇到的人太多了,你這般貌美,跟著我我才放心。”
朱苓毓微愣,隨即有些好笑,如果說貌美的話,那最該擔心的不是自己吧,笑歸笑,她其實也明白夫人的意思。
對于夫人來說,美貌在她的身份面前不值一提,但對她來說,若真遇上個莽的,吃了虧就是倒霉了。
“夫人,我不會給你丟人的。”
“我很放心你。”
她們之間的對話,并沒有因為幾次交流外出就變得熱絡起來,總還是有點淡淡的尷尬在里面,過了會兒,朱苓毓才說:“當初我來時,身邊有一位隨行的護衛,到時可以帶上他嗎?”
容儀抬頭看了她一眼,微微思索,而后說:“是叫段天承吧。”
“正是他。”
“若是帶上他你會安心一些,那便帶上吧,既是皇家護衛,該懂的規矩也都懂,如此也好。”
她答應的有些太爽快了,朱苓毓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自己的身份畢竟敏感,帶著一兩個侍婢是沒什么,可若是帶上一個曾經的將軍,如今的護衛,就有些不容易了。
本來帶上他也沒想做什么,不過是因為人生地不熟,即便這位夫人再好相與,也還是自己熟悉的人陪在身邊更安心些。
“夫人放心吧,不會給夫人帶來麻煩的。”
容儀微微一笑,不做言語。
這個時候,她從朱苓毓眼中看到的,還是一絲不安定,以及迷茫,初來乍到,并非一朝一夕就能適應,所以現在,她是怎樣的想法呢?
春獵這天很熱鬧,孩子們本說要放在王府,又覺王府無人,就帶去了長家,長家其他人雖不在,可老夫人和老太爺在啊,凌兒則被長公主帶去了皇宮,長公主要凌兒的時候,容儀還有些忐忑。
長公主是去看太后的,這孩子有時靜有時鬧,鬧得時候更多,就怕她不聽話擾了太后的清凈,可長公主不怕,且態度堅定,容儀便也不好多說什么,只是頭天晚上破天荒的帶著凌兒睡,將她放在中間,念念叨叨:“去宮里了一定要聽長公主祖母的話知道嗎?不準太瘋,也不準挑食。”
凌兒睜大了眼睛,很認真的為自己辯解:“可是凌兒從來都不挑食啊,不吃菜菜算嗎?”
她說的菜菜是芹菜,容儀點了點頭,說:“不吃菜菜可以,但飯飯要吃光光。”
“小豬才會吃光光呢。”
姜舜驍愣了一下,容儀也一挑眉:“胡說八道,這話誰教你的?”
“成成說的呀,成成說,我們不吃的給小豬吃,小豬不挑食,小豬會吃光光。”
姜舜驍、容儀:“……”
這些倒霉孩子,從哪兒知道的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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