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想得到的是爺的愛,最大的阻礙是傅氏,最好的助力是長公主,最合適的幫手是陸如意……
好像怎么抉擇,都只有這一個答案。
她要斗垮傅容儀,便要借力打力,憑她一個人能有什么作為?陸如意才是這其中關鍵。
招懿院缺一個主母,若陸如意能當了她的主母,定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爺獨寵傅氏一人,屆時傅氏的未來,便掌握在陸如意手中,高門貴族,絕不會允許寵妾滅妻,爺定不能拿陸如意如何,爺會為了名聲而放棄傅氏……
那時候,便是她的機會……
她早早的站在陸如意這一頭,等沒了傅氏,她就有了接近爺的可能。
怎么選,都是這個最有益。
便不再猶豫,目光堅定,語氣沉沉,道:“妾明白了。”
回到長留時,已經近黃昏。
容儀的眼皮直跳,她伸手按了按,卻清晰的感覺到眼皮跳的更歡快了。
左眼跳財,容儀眨了眨眼,回頭看了眼白婆婆和昕蕊抱著的兩個小寶貝,暗暗的想:所說的財就是他們嗎?那可真是無價之寶!
正好笑的想著,只聽到玉衡一聲驚呼:“娘子小心!”
容儀剛回頭,就一腳踏空栽了下去,看著硬實的地面,她都來不及捂臉只閉緊了眼,卻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攔住了,待穩穩的站定,才心口狂跳的看向姜舜驍,他卻目光冷淡,拉住她之后,蹙著眉頭斥了句“看路!”
說完,放開了手,轉身就走。
容儀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這會眼皮倒是不跳了,嘴角卻抽搐了起來。
白婆婆走到她旁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可嚇死老奴了!”
容儀搖了搖頭,指了指他遠去的背影,不解道:“他是怎么了?”
白婆婆看了一眼,眼里也是疑惑,只道:“老奴也不知,娘子可是哪里惹惱了大人?”
容儀又是搖頭,一臉茫然的道:“從吃飯的時候他的情緒就不太對,當著爹爹的面我又不好問,回來的馬車上他就不理我了。”
白婆婆低頭看了眼酣睡的少爺,道:“娘子去找大人吧,問問清楚,冷戰可不是好事。”
容儀默了默,跟上前去。
他直徑去了書房,砰的一聲將門關的很響,容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猶豫了一番,看他火氣這樣大,便打算轉身回去,可一想到他居然同自己冷戰,這到底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兩人之間有什么不痛快的,大可以痛痛快快的說出來,憋著不說算怎么回事?
容儀便敲了敲門,卻聽到他在里面一聲冷呵:“別來煩我!”
容儀:“……”
大約是聽到動靜了,小乘現身,站在容儀身旁,兩人尷尬的對視了一眼,容儀輕咳了聲,低聲道:“爺什么時候消氣了,你來告訴我一聲。”說完,轉身就走,走了沒兩步又頓了下來,折回去又說了句:“若爺火氣大的很一時難消,你也來告訴我一聲。一會晚飯就不用等他了。”
小乘:“……是。”
姜舜驍耳力極好,他本以為是束庸或是其他暗衛,卻聽到她輕聲的聲音,立起身想聽她說的什么,可外面的聲音太小,他一個字都沒聽明白,又端著架子坐了許久還沒等到再次敲門的聲音,這才起身去開門,只見小乘一人站在門口,見他出來,神色板正的問:“主子,您消氣了嗎?”
姜舜驍:“……”
見主子無語,小乘又小心的問道:“您……消氣了嗎?”
姜舜驍黑了臉:“她人呢?”
小乘:“娘子已經回去了。”
“她沒說什么?”
小乘神色古怪的看著他,道:“說了呀,屬下一直都在轉述娘子的話:您消氣了嗎?”
姜舜驍:“……”
門在小乘眼前關上,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又從里面打開,對上主子難看的臉色,小乘忽然發現,氣氛不對,應當立即撤離!
想法來的太慢,還來不及行動,就聽到主子問:“除了這個她還說了什么?”
小乘想了想,老實說道:“娘子說,您若是沒消氣就讓屬下告訴她一聲,晚飯就可以不用等您了。”
聽到這句話,姜舜驍咬牙切齒的關上門,心里暗罵:狼心狗肺的女人!
本還以為她是察覺到不對才來找自己,卻不想她竟巴巴的跑來就是為了再給自己補一刀,真夠狠心的!
算了,這個目無夫主的女人不想也罷!
姜舜驍坐了回去,隨手抄起一本書,佯做看的有味,心思卻早就飛到九重天上去了。
他一心一意都想著那個女人,她可到好,回了趟娘家眼里就放不下他這個夫主了,且他一直都還記得,滿月那天他喝醉了酒,下人把他送回了屋,她卻沒來看自己,而是去照看兩個小家伙了!呵,敢情喝醉了的是兩個小的?
在她心里,孩子排在第一,爹爹排在第二,那他呢?作為她的夫主,他不應該才是排在第一的那個嗎?哪怕是孩子都得靠邊站,沒有他哪兒來的孩子?她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越想越氣,氣極了,就不愿再深想了,目光回到手里的書卷,看了許久才發現書拿反了,這一下又是氣的不輕,把書扔在一旁,扶額無語。
容儀回來的太早,白婆婆問:“可好了?”
容儀搖了搖頭,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火氣大的很,我跟去書房,連門都沒能進。”
這下白婆婆可急了眼,道:“這么看來,大人是沖著娘子來的呀!”
雖然容儀也感覺到了,但卻感覺到莫名其妙:“沖著我來干什么?我又沒招惹他。”
“娘子仔細想想,大人可從沒對娘子紅過眼,真要有什么不對,總不能連源頭都不知道吧?”
容儀默了下來,可卻想不出是為什么,便道:“不管了,我確實是沒招惹他,就算有火氣也不該是沖著我來,若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他也不會輕易的讓我回來,嗯……”
白婆婆頓時失語,安靜了半晌才問:“娘子就不怕和大人生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