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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默認
作者:庭院深笙
更新時間:20022315:49
或許現在,秦夫人不那么耐心,兇一些,狠一些,秦黛瓏心里還會好受一些,可她這樣溫柔,這樣細致的關心自己,心里就越發不是滋味,本就是自己有所虧欠,此番更加難受。
“娘……您罵我吧,兇一些,您對我這樣關心,我心里很不好受。”
秦夫人哭笑不得:“盡說些傻話,你是我女兒啊,我兇你做什么?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若是再兇你,你以后不愿意回來了怎么辦?豈不是娘的問題了?”
秦黛瓏抿著嘴唇,輕聲道:“娘如今對我為何這樣包容?”
“說的好像娘以前對你很嚴厲似的,你都嫁人啦,娘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樣還揪你耳朵吧?”
秦黛瓏咬住下唇,抬頭看著秦夫人,突然問道:“娘,若是女兒讓您失望了,您會不會討厭女兒?”
秦夫人看著她許久,正色道:“別人說,子女都是前世的債主,今生來討債來了,如今我看你這樣,深覺那話果然沒錯。”
秦黛瓏微微癟嘴,好受些秦夫人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自己的背,道:“你是我生的女兒,我一手養大的,又怎么會令我失望呢?至少你長這么大,娘一直都以你為傲。”
秦黛瓏在京城本就是有名的才女加美女,是那些人口中難得的佳人,這都要歸功于秦夫人的教導好,當然也得到了回報。
秦黛瓏自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家里養孩子的沒有不稱贊她一句的。
所以秦夫人自覺自己的話并沒有夸大,她確實從小就是秦府的驕傲。
秦夫人忽生感慨,道:“娘記得在你小的時候,不管帶你去哪兒都會被人夸,不少貴家夫人都很喜歡你,想當你干娘,你那時候啊,比你哥哥可愛多了,嘴又甜人又乖,如今一晃就長大嫁人了,這方面,你也沒讓我和你爹爹操過心,順順當當的嫁給良人,對方知根知底,我和你爹爹也放心。”
秦黛瓏看著秦夫人,聽她說道:“你如今還沒做母親,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會明白娘的心思,與其讓你嫁給一個不知底細的人,還不如為你擇一位品行端正,又知底細的夫婿,至少能保證你的生活和幸福,再且娘家離得近,你要是有什么事,家里人還能盡快趕到替你出頭。”
秦黛瓏吸了吸鼻子,問道:“原來當初女兒嫁人時,爹爹和娘想了這么多嗎?”
秦夫人笑道:“自然了,你可是我們唯一的女兒,為你選丈夫,我和你爹爹再謹慎不過了。”
秦黛瓏微怔,她那時還一門心思的以為父母是看中了表哥的門第,才要她嫁給表哥的。
秦夫人拍著她的手道:“你如今嫁人了,娘也同你說說,你還記得隔壁家的崔琳嗎?”
秦黛瓏點了點頭。
秦夫人繼續道:“當初崔琳吵著鬧著要嫁給一個赴京趕考的書生,硬是逼著她父母退了原先訂好的親,同那書生私奔。”
秦黛瓏臉色微白,道:“我不是記得她是嫁給那書生了嗎?聽說那書生開了私塾,算是不錯的營生。”
秦夫人皺起眉頭搖了搖頭,拍了下她的手,道:“那只是對外人的說法,我們相鄰,卻是知道其中隱晦,那崔琳是懷了書生的孩子,你的叔嬸才不得已將她嫁給那書生,算是遠嫁,本以為兩人兩情相悅,哪怕不光彩,也算成全了兩人的姻緣,本念著女兒是下嫁,還添了不少嫁妝,就是想著姑爺能對她好一些,哪知那書生是個心狠的,崔琳頭一胎生了個女兒,傷了身子,后頭幾年都沒動靜,她家姑爺就在外偷偷養了小妾,后來還是小妾抱著兒子鬧上門了,崔琳才知道,一氣之下回了京城。”
秦黛瓏蹙起眉頭,唇色有些白,道:“叔嬸沒去為崔琳姐討說法?”
秦夫人神色亦愁,道:“怎么沒討?人家理直氣壯的很,說她家女兒不生,就這一句話,給堵死了。”
秦黛瓏蹙眉,還有些生氣的跡象:“憑什么?崔琳姐不是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嗎?我聽說他們家之前貧的很,要不是崔琳姐的嫁妝,又何以發家?他們怎能如此負崔琳姐?”
秦夫人苦笑了一聲:“我的女兒,你還是太天真了,雖說你方才說的沒有不對,這事確實是那家人不厚道,但女子不能生就是罪過,那書生幾代單傳,就等著崔琳生個兒子,誰能想到她后面一直沒能懷上,也真是造化弄人。”
復繼續道:“之前同崔琳定親的那位貴少,前年成的親,去年抱了一對雙生子,不知多幸福,據說家里也沒收小的,小兩口十分恩愛。”
秦黛瓏蹙緊了眉頭,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是聽到母親說后面那位貴少的現狀,更覺有種太大的反差,明明與她無關,卻莫名的感受到了那種不平衡的情緒。
秦夫人摸著她的眉間,柔聲道:“所以說,父母為子女選的,雖然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卻是最適合最放心的。”
秦黛瓏呆呆地看了會秦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氣,久久不語。
招懿院,小廂房。
茯苓已經回家去了,伺候姜舜驍和容儀用餐的是昕蕊。
摘芳居照例送來了雞湯,容儀也習慣性的讓昕蕊幫忙添了一碗。
這些天,容儀雞湯還沒喝膩,姜舜驍幫忙吃雞肉都快要吃膩了,看著碗里的雞塊就想吐。
可他還沒嫌棄的放下碗,那邊容儀就已經嘔可起來。
昕蕊嚇得手一抖,那你拿了痰盂來,又扯了方帕子,道:“姑娘!”
容儀胸口悶悶的,聞著雞湯味竟有種想吐的感覺,明明前些天害聽熱衷喝雞湯的。
姜舜驍亦放下碗筷,蹙著眉頭握著她的雙肩,看她蹙眉難受地模樣,沉聲問:“哪里不舒服?”
容儀搖了搖頭,正要說話,一股雞湯味又鉆進鼻子里,頓時又作嘔,累得她說不出話來,只伸手將那碗雞湯推遠了一些,好容易緩了口氣,才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難受想吐?”
姜舜驍擰著眉頭看向昕蕊:“白日里都給她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