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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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人都走了以后,婆子才上前去,對那團柔聲說道:“夫人還是把頭探出來吧,這樣悶在里面只會更難受。”
那一團:“……”
見她沒動靜,婆子也清楚她是不好意思了,便坐到床邊,拍了拍被子,輕聲道:“夫人想必是不懂這些,聽老婆子一句勸,讓老婆子看看,對夫人身子有好處,您這樣憋著,憋出病來了怎么是好?”
婆子說完之后沒過多久,被子才松動了,一顆小腦袋露了出來,露出一張通紅的小臉和紅腫的眼睛,容儀啞聲道:“勞煩婆婆了。”
掀開被子以后,只聽婆子倒吸一口氣,而后連忙動手查看,容儀紅著臉,蹙著眉頭,泫然欲泣。
姜舜驍在旁邊屋里清洗了一番,就等在房門口。
等了許久門才打開,婆子紅著臉走了出來,福了福身,道:“夫人是處/子之身,昨夜遭的罪大了,身上的傷……”說著,婆子紅了臉,看了眼姜舜驍,見他面無異色,才又道:“身上的傷有些深,老婦去配些藥來,外用的內服的都不能少。”
姜舜驍點了點頭,看了眼阿滿,后者領會到了,上前來給了婆子一把銀子,道:“今日的事還請婆婆別說出去了,我家夫人臉皮薄,而且……”
婆子收了銀子,拍了拍阿滿的手,道:“姑娘放心,老婦都知道,這等私密事自然是不會拿出去亂說的,這銀子,剛好夠配藥了。”
阿滿笑了笑。
婆子又轉過去同姜舜驍道:“老婦看貴夫人身板嬌小,是個嬌貴的,此番是遭了大罪的,還請大人憐惜夫人年紀小,稍微……節/制點吧,這些日子也不能再行房/事了,否則夫人會更吃虧。”
難得的姜舜驍臉紅了,但還是端著一副嚴肅臉,蹙著眉頭點了點頭。
婆子見他如此,倒也一笑,拿著銀子出門買藥去了。
阿滿上前來,道:“奴婢進去收拾屋子。”
姜舜驍微微點頭,站在門口一時沒動,阿滿知道,他這是不好意思了。
轉身進去后,將地上掃落的盤子撿了起來放到了桌子上,也把殘余的蠟燭清理了出來,地上都收拾干凈以后,就要去收拾床上,可一過去卻見容儀已經睡著了,蓋在身上墊在身下的被褥墊絮都換了,想必是那婆子看不下去了才換下來的,床榻上放著一團皺巴巴,散發著味道,還洇濕了好多地方的被褥墊絮,阿滿輕手輕腳的抱著那一團走了出去。
卻遇上要進來的姜舜驍。
阿滿道:“屬下將這些拿出去清理。”
姜舜驍點了點頭,卻在阿滿出門后叫住了她,目光落在她臂彎里的被褥墊絮上,道:“把墊絮給我。”
阿滿依言給了他,卻見他轉過身去,將墊絮扯開來,然后,只聽到“撕拉”一聲,墊絮被撕扯開來,再還給阿滿時,墊絮中間已經缺了一塊了,阿滿目瞪口呆,拿著殘破的墊絮,道:“這……”
“拿去燒了吧。”
“……是。”
阿滿走了幾步后才慢慢反應過來墊絮上少的那一塊是什么。
屋里已經被收拾一新,姜舜驍進了屋里后并沒有閑著,去摸了摸方才帶進來的熱水,見還是熱的,便親自動手給容儀清理身子了。
此時的容儀已經熟睡,姜舜驍輕而易舉的就掀開了被子,可被子下面的畫面卻讓他緊緊的蹙起了眉頭。
青的紅的紫的,還有深深咬痕和深深的指痕,她身/上竟沒有一塊白皙的皮膚。
他知道自己昨晚失控了,在藥物的控制下更是沒有理智,卻不知將她傷的這樣深,難怪她醒了之后不愿意面對自己了,不止是羞惱,她是怕了,也生自己的氣了。
姜舜驍柔下了眉頭,心里也愧疚了起來。
摒棄雜念給她擦干凈了身子后,姜舜驍坐在床邊,想到昨晚的事,眼睛落到了桌上那個還未清洗的杯子上,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玲梅一夜沒睡,坐在桌邊緊鎖著眉頭,雖然與姜舜驍住的地方隔的不近,但她還是聽到了那邊屋里傳出來的聲音。
她不再單純的認為在屋里的人是元炳和容儀了,昨晚她沒能留住爺,恐怕是及時趕回去,那……昨夜就是爺和容儀了。
碰——!
門被一陣蠻力踹開,震的房梁上的灰都落了下來。
玲梅嚇得連忙起身,還沒站穩就被迎面擊來的杯子砸到了額頭,人直接被砸的后退了好幾步,頭也一時間暈了起來半晌沒緩過勁來。
她毫不懷疑,此時自己的頭上應該鼓起了一個大包,用手摸了摸額頭,低下頭去看了眼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杯子,眼里還有些看不清,她瞇了瞇眼,待看清那杯子以后,臉色瞬間慘白,她認出來了,那是容儀的杯子。
一滴血順著眉毛從眼前滴了下來,玲梅連忙放下手,才發現自己額頭破了,沾了她一手的血,一時間更暈了。
還不等她說什么,衣領就被一只大手揪了起來,對上了一雙陰鷙的眼。
“你干的好事!”
頭暈暈乎乎,讓玲梅不能思考,下意識的以為自己得逞了,竟勾起唇笑了一下,道:“看來爺是看到容儀和元炳在一起的樣子了?”
在她說完這句話時,姜舜驍瞇起了眼,懷疑是不是把她砸出毛病了,竟膽大妄為的說出這樣的話。
“讓你失望了,說起來還要謝謝你,讓我和容儀更近了一步。”
玲梅瞪大了眼,頓時覺得腦子更暈了,嗡嗡的響。
姜舜驍松開了她,冷笑一聲:“這次回去,爺正好將容儀抬為姨娘,名正言順。”
話音剛落,玲梅倒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姜舜驍冷眼看著她,轉身走出了房門,看了眼小乘,后者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屋里,處理玲梅。
容儀做了個夢,夢里她在一處冰天雪地的地方,無助的往前走,她也不知要往哪里去,只是抵著寒風,雙腿麻木的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眼前還是雪茫茫一片,卻憑空出現了三只雪狼,它們亮著獠牙,看著容儀,腳不停的刨著雪地,發出嗚咽的低吼。
容儀嚇得僵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那三只雪狼撲向自己,跑不了,躲不開,只能生生的受著,迎擊著。
一只溫暖的手覆蓋在她額頭上,耳邊也有人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
“容儀?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