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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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睡下時,容儀腦海里都還在閃著一個訊息。
三天后,她就能見到姜舜驍了。
說不清心里的感覺,若她被抓來被虐待了,被打罵了,或許看到姜舜驍的那一刻,她會情緒激動的跑上前去抱著他痛哭,訴說自己的遭遇。
可相反的是,她非但沒有遭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反而在這里好吃好喝的待著。
人好像還胖了一點。
若是讓姜舜驍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會怎么想?
容儀摸上自己的臉,她的臉已經恢復了九成,如今府里有些下人看到她的模樣還會愣住。
容儀自小就知道自己生的美,可是,她從來沒因容貌而有過特別的想法。
如今,經歷了這一遭,她有些期待姜舜驍看到她的模樣,但也害怕他看到自己的樣子。
那樣聰明的人,怎么會猜不到自己抹折顏膏是為了什么。
再加之離開他這么久,容儀發覺自己的內心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說不上來的感覺,但一想起他,不再和以前那樣,避之不及了。
帶著滿是愁意的思緒,容儀翻了個身,終于在夜半三更時睡著了。
自從知道府里要宴請姜舜驍后,這兩天容儀和阿滿幾乎可以說是數著秒來過日子的。
尤其是容儀,心里可以說是亂成了一鍋粥。
好不容易熬到了這一天,一大清早,還不等她睡醒,一大波婆婆媽媽就進來了。
容儀迷迷糊糊的被按著坐在梳妝臺前,由著那些婆婆們在自己臉上頭上動手動腳。
“這是做什么?”
阿滿站在一旁發愣的看著她們。
一位婆婆說:“姑娘安心的讓我們這些老婆子收拾打扮吧,元帥說今兒府上要來貴客,讓奴婢們一定要把姑娘打扮的像天仙似的才行哩。”
容儀微微愣怔,心里大概猜想到她們口中說的貴客就是爺了。
當下也不亂動了,呆呆地坐著任由她們摸來抹去。
到了正午,容儀就有些坐不住了,問下人宴會是不是在晚上。
可下人卻說,客人已經來了,宴會馬上開始。
可是,沒有人讓她過去。
容儀看了眼自己身上華美的衣裳,微微凝眉,讓她打扮成這樣,不是讓她去見姜舜驍的?
正這樣想時,后頸一痛,容儀沒來得及反應,瞬間昏倒下去。
阿滿端著一盤新鮮的果子進來時,正看到一人抱著癱倒下去的容儀,手里的盤子瞬間被扔下,還未來得及上前去搶人,就被人從后面捂住口鼻,一陣迷香鉆入鼻子里,她是習武之人,身子還有點抵抗力,奈何身后的人力氣太大,她怎么也掙不脫,待吸入過多的迷香,雙眼一瞪,昏了過去。
周蕤滿抱著昏迷的阿滿,沖屋里的人點點頭,兩人各抱一個,往不同的方向離去。
而此時,在正廳的姜舜驍渾然不知這一切。
只不過他留下的小乘,還在刺史府中。
周蕤滿用帕子浸濕了水,擦了擦手指,看著躺在屋里睡的香甜的阿滿,對守在床邊的可兒道:“照顧好她,我回來之前別讓她跑了。”
可兒一臉懵逼的看著阿滿,她看到過阿滿耍拳,忙道:“奴婢怕攔不住思滿。”
周蕤滿道:“這迷香足夠她安睡五個時辰了。有事就去前廳找我。”
安頓好這一切,周蕤滿回了前廳,回到姜舜驍面前,面帶歉意,道:“抱歉,后院有點事要處理,耽誤了點時間。”
姜舜驍看著他,想起之前長樂說過,周蕤滿的后院有個女人,便道:“后院的事,大可交給女人處理。”
周蕤滿贊同的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道:“是該找個女人幫我守住后院了。”
姜舜驍眼神探究,看著周蕤滿時不帶一絲情緒。
自容儀被抓走,到現在周蕤滿站在他面前,姜舜驍都有一種被人牽著走的感覺。
若這是一個局,眼前這個周蕤滿就是一個很好的布局人。
姜舜驍說:“我以為和周元帥會在戰場上相見。”
聽到這聲“周元帥”總有種淡淡的譏諷,尤其是從面前這個人口里說出來,周蕤滿并不覺得是一種尊重,但還是笑道:“打打殺殺多沒趣,許多事,大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張大人別忘了我請你來的初心。”
姜舜驍看著他,眼底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