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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舜驍看了她一眼,沒有預想的哭眼抹淚,意外的平靜。
他倒是好奇,那個女人和她說了些什么,能讓她這么快平靜下來。
遂是看向容儀,道:“說說,你都知道了什么。”
見他問自己,容儀纏著手里的帕子,抬頭看向他,道:“再說之前,奴婢想請一個人來。”
姜舜驍眉頭一沉:“請何人?”
容儀看了眼翠生,道:“奴婢想請她的母親過來。”
“你以為這是什么地方?什么人想來就來?”
容儀一愣,連忙低下頭去,心砰砰直跳,道:“奴婢知錯!只是很多事情,只有請來翠生的家人,才能解決。”
姜舜驍看著容儀的雙眼,默了會兒才道:“元炳已經去了。”
容儀眸光一閃,表情放松了下來,還未來得及松口氣,就感到一道深沉的目光正盯著自己,容儀下意識的追尋,便見到姜舜驍的雙眼。
心莫名的一跳,容儀移開眼,不知為何,慌了一下。
剛靜了沒一會兒,就聽到外面馬蹄聲,隨后,便見元炳帶著一模樣三四十歲的婦人進來。
那婦人一進來,就沖到翠生身邊,母女倆只對視了一眼,就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容儀心里動容,又忍不住泛起淚花。
那邊元炳氣喘吁吁的走過來,站在容儀身邊,緩緩的嘆了口氣。
容儀抬頭看了他一眼,對他抿唇笑了笑。
這不是很巧?兩個人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元炳亦看著她,容儀對他微微點頭,示意讓他放心。
如此,元炳的心也松快了不少。
兩人眉來眼去,姜舜驍喝了口茶,重重的將杯子放下,看他深深蹙起的眉頭,容儀以為是翠生母女哭的讓他煩躁,便連忙說道:“嬸嬸,現在沒事了,快見過將軍,說明情況吧!”
那婦人堪堪收住聲兒,直拍著翠生的背,連說了好幾聲“莫怕”。
而后轉過身來對著姜舜驍,深深地磕了個頭,道:“民婦見過將軍。”
姜舜驍:“免禮。”
那婦人依然跪著,道:“情況來時,元炳將軍都與民婦說了,民婦求將軍饒胡德一命,他,是民婦一家的恩人啊!”
話完,翠生驚住了,連忙回頭看向母親,不可置信的道:“他不是害的爹爹臥病在床,您為何……”
婦人拉著翠生的手,抹著淚道:“當著將軍的面兒,民婦不敢講謊,你爹是自個兒上山摔斷了腿,這些日子多虧了胡德啊,又是藥又請大夫,沒收過咱們一分錢啊!”
翠生傻眼了,胡德不是和他說,因為她不從他,他才去警告她的家人,嚇得爹爹病了嗎?
可竟然,是這樣的?
他在嚇唬自己?
為何要嚇唬自己?
婦人對姜舜驍道:“一開始,民婦確實不愿翠翠跟著他,覺得他是個蠻人,若是上了戰場……”
話到此處,夫人連忙住了聲,反應過來,這里的男人,哪個不是將士?哪個不上戰場的?
雖然她及時止住了話頭,在場的人也還是都聽出來她的意思了。
元炳和容儀同時看向姜舜驍,生怕他惱怒,哪知姜舜驍神色平淡,只道:“如實說。”
婦人咽了咽唾液,道:“他將翠翠帶走后,民婦一家確實著急的不行,可他第二天就帶了許多聘禮來,說是要娶翠翠為妻,說實話,當時我們是怕他的,不愿答應,也不敢不從,那孩子是個懂眼力勁兒的,雖蠻橫,卻沒有強迫我們答應,只后來,一有時間就來民婦家中幫忙做事,民婦家的老房子都是他翻新的,時間久了,他的心意我們也都看得出來,漸漸的能接受他了。”
“只是不知道他與翠翠之間發生了什么,竟然嚴重到要他的命,還請將軍大人大人大量,放過他吧,他是個好人,民婦不怪他啊!”
說完,婦人看向翠生,只見翠生自個兒擦去眼角的淚,對姜舜驍磕了個頭,道:“是民女誤會他了,民女以為是他害了父親……如今弄清楚了,請將軍大人饒他一命!”
聽到母女二人的求情,元炳和容儀對視一眼,同時松了口氣。
姜舜驍眉頭一沉,道:“既然如此,懲他三十軍棍。”
翠生一聽,面上一喜:“您不殺他了?”
姜舜驍臉黑了黑,卻是看向容儀,說道:“本將軍,何時說過要他命了?”
聞言,容儀默默移開眼,低下頭不語。
翠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容儀低下的頭時,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她騙了呀?!
可是……
」惱不起來,翠生又哭又笑,只嘆了口氣。
幸好,幸好,她沒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