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
女生:
盯著被芥末和醬油染成暗橙色的三文魚肉,時遇腦子一個激靈,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阿郅,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江郅放下筷子,抬眸看他,“昨晚不是吃得挺高興的?這是我特意從米其林日料餐廳打包回來的,味道比昨晚的更鮮更美,吃吧。
廚房還有很多,吃完了我再讓餐廳送過來,我已經讓寧雨去把餐廳買下來,你想吃到世界末日都可以。”
時遇差點當場跪下了,“兄弟,你這樣,我錯了。”
“你沒什么錯,一頓壽司而已,是我的錯,平時沒讓你吃好。”
“阿郅……”
“今天不吃完,就別回去了,我會讓許叔給你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說完,江郅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飯廳門口時,他停了下,“你可以叫上許叔陪你一起,我看昨晚你們倆人吃得挺高興的。”
說完,江郅抬腳離開飯廳。
時遇和許叔面面相覤。
“他這是怎么了?”
許叔一臉菜色,“昨晚的壽司不是時先生買的嗎?”
時遇理虧的解釋,“這也不是第一次,以前送進來的東西阿郅看都不看就讓你扔出去,那我不是想著扔了怪可惜的嘛。
好好的食物又沒做錯什么,當然要物盡其用。”
許叔悲嘆:那他又做錯了什么,一把年紀了還要被罰吃飯。
吃了幾口后,時遇問坐他對面的許叔,“廚房還有?”
許叔邊吃邊認命的點頭,“先生定了十萬塊錢的日料。”
時遇手里的合金壽司筷啪啦掉在餐桌上。
回到臥室后,江郅換了睡衣,進到小書房,打開小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熟門熟路的連接到小區門口的監控視頻畫面,盯著空蕩蕩的花壇看了半天,他關掉電腦,起身回到臥室。
在床上躺了會,他起身又重新回到小書房,打開電腦,盯著監控視頻畫面發呆。
“叮鈴鈴……”
直到被一陣鈴聲響起,江郅睜開眼。
看到屏幕上寧雨的名字,他緊繃的肩膀微微松懈。
“江董,戶籍系統中沒有跟琉璃小姐匹配的個人信息,也做過臉部比對,沒有這個人。”
說完,寧雨又補充道:“而且我請整容界的權威人士看過琉璃小姐的臉,沒有整容的痕跡。
唯一的可能,她不是本國人。”
“我知道了,繼續查,有消息通知我。”
寧雨猶豫了一下,又說道:“網絡上有不少關于琉璃小姐的視頻和照片在流傳,已經上了熱搜榜,要不我過來一趟吧,順便向您匯報一下最近的工作進展。”
“嗯。”
掛斷電話,江郅立刻打開手機微博,在熱搜榜第23位找到了她的熱搜。
#容桂街的紫裙仙女#
點開相關的鏈接,頁面上彈出上百條與之有關的視頻和貼子。
被視頻和照片美化過后的她,無論哪一個角度都純美得不像真人。
她安靜的坐于鬧市之中,清澈的雙眸凝視前方,眼底有光芒,好像在望著深愛之人。
江郅的心臟位置傳來一陣尖銳的窒痛、。
曾經,他也擁有這么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孩。
可他沒保護好她。
這是他一生都無法饒恕的錯誤。
江郅心里戾氣橫生,腦子都是罪惡的念頭,想讓那個男人消失。
那種不負責任的渣男,不配擁有這樣深重的愛!
趙美美在娛樂圈的人設是勵志、敬業、演技實力派。
為了保持人設,一場跳水戲,趙美美硬是咬牙拍了二十多次,全程沒有使用替身。
昨晚一拍完,回到酒店沒多久她就發起了高熱,半夜被送到醫院。
如今的趙美美并不是六年前半紅不紫的三線女星,站穩娛樂圈頂流位置的她,社交帳號上擁有高達七千多萬的粉絲。
平時隨便發條微博都能上熱搜尾巴,像這種因為拍戲拍到高燒住院的消息,只要稍微給大粉頭們透露點風聲,再扔幾張照片過去,輕松就能被粉絲們炒熱話題,擠進熱搜榜前十。
對此,趙美美早習以為常。
可今天,她在病房一醒來就察覺到助理小桔的神情不對勁,眼神躲閃,整個人看起來心虛又不安。
趙美美心里微微一沉,起身問道:“出什么事了?《幸福家》的女一號被搶了?”
助理小芝連忙開口,“不是這個。”
小芝轉頭看了眼小桔,把手機遞到自家老板面前,“有個新人在抖音上出圈了,現在排在熱搜榜第20,熱度一直居高不下,還在往上升,估計下午就能擠進前十。
現在全網都在議論這個新人,都蓋過了美美姐您拍戲住院的消息。”
看到手機上的照片和視頻,趙美美臉色說不出的難看,抬手把手機砸向助理小桔。
“你怎么做事的!?”
助理小桔躲僻不及,被手機砸中下巴位置,整個下唇立刻變得紅腫不堪。
小桔一下子哭出聲,“對不起,美美姐,我之前找圈子里的經紀人打聽過,都說沒見過她,我后來又問了劇務,劇務說她不是藝人,我就沒管。”
一旁的小芝暗暗奇怪自家老板為何會這么在意一個新人。
這些年,比這個新人來勢猛烈又有背景的女藝人數不數勝。
這個新人雖然漂亮,但娛樂圈可以說是所有行業中最殘酷也競爭最激烈的,稍有不慎就將粉身碎骨。
在她看來,這個新人連娛樂圈的門檻都還沒摸到,實在不足為慮。
她心里雖然這么想,但自家老板正在氣頭上,她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觸霉頭。
趙美美瞪著助理小桔,氣得胸口起伏不定,“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簡直就是廢物,工資和醫藥費我會讓財務發到你卡上,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小桔驚愕的望著病床上,臉色蒼白卻依然美麗的女人,只覺得無比的陌生。
她跟在對方身邊整整六年,六年來她盡心盡力,隨叫隨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對方卻因為這么一件小事說開除就開除了她。
“美美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芝轉頭打斷她,語氣輕傲,“小桔,美美姐這些年待你不薄,出去后,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應該不用我提醒?”
看著昔日跟她姐妹相稱的人趁機落井下石,再看看服務了六年的老板冷漠的眉眼,小桔心寒不已,二話不說轉身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