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
女生:
接到施孝天電話的時候,陳海兵剛結束一個重大盜竊案的審訊工作,準備下班。
施孝天把時娜和胡林被毒殺的案子簡單講了一遍,“我聽說,江太太被投毒的案子,你們最初也懷疑過溫妤,但卻一直沒針對溫妤進行調查,方便說說原因是什么嗎?”
陳海兵從警時間比施孝天短,官職卻比施孝天高一級,除了本身實力不差之外,為人處世也是滴水不漏。
雖然施孝天跟他不是同一轄區,職位也比他低,但對方資歷擺在那,他不想輕易劉罪對方,但又不方便透露太多。
他打著官腔呵呵笑道:“這個案子說來話長,一句兩句的也說不清楚,這樣吧,我過去找你當面談?”
施孝天求之不得,“行,你過來,我請你吃宵夜。”
“好嘞,我現在過來,差不多40分鐘后到。”
陳海兵掛斷電話后,看到時間已經過了午夜12點,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江郅撥了過去,一邊走到停車場去拿車。
這個時間江郅已經睡了,但他骨子里警惕心強,即使睡著了也保持著高度的敏銳,幾乎在電話鈴聲響起的同時,他就醒了。
他拿過手機,關掉鈴音,低頭看了眼窩在他懷里安然熟睡的林淺笑,小心地把她身體放平,起身下床,放輕動作的離開臥室,去了書房。
電話沒人接,陳海兵遲疑著要不要再打一次,江郅就回撥過來了。
電話里,江郅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冷冽,絲毫聽不出在睡夢中被吵醒的困倦。
陳海兵隨口關心道:“都這么晚了,江總還沒休息呢?工作重要,也要顧著身體吶。”
江郅沒多作解釋,“陳隊長找我有什么事?”
陳海兵連忙把施孝天給他打電話的事講了,“施孝天估計在溫妤那兒碰了釘子,就想從我這兒打開突破口,可我手上并沒有半點線索,就是想問問江總,您那邊的調查有什么進展嗎,隨便透露一點就行,畢竟江太太的案子我是明面上的負責人,也不好太疏忽懈怠,給人落下話柄。”
江郅找人暗中調查溫妤的事,雖然沒告訴陳海兵,但也沒刻意隱瞞。
陳海兵深諳為官之道,也樂得與江郅這個S市的商界大佬攀上交情,索性揣著明白裝糊涂。
如今溫妤被抓了,陳海兵直覺這是一個訊號,一個江郅打算對溫妤動手的訊號,同樣,也說明江郅私底下已經把證據收集得差不多了。
他打這個電話,一方便是賣江郅個好,把施孝天的調查進展透露一二,另一方便,也是試探江郅的態度,如果能不費吹灰之力把證據拿到,將溫妤緝拿歸案,對他來說可是百利無一害。
江郅并不反感陳海兵這種鉆營之人,彼此方便,各取所需,沒什么不好。
“馮香蘭,之前在江家做過一段時間傭人,溫妤收買她往我太太的飲食里投放抑郁藥物,兩人私人往來的聊天記錄,溫妤給馮香蘭女兒的銀行卡轉帳的記錄,林鳳嬌長期多次向XX醫院的醫生護士非法大量購買抑郁藥的記錄,稍后我發到你手機上。
馮香蘭現在在N市的老家,她想潛逃,被我的人暫時拖住了,你盡快派出人手把人抓捕歸案。”
陳海兵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得喜出望外,嘴巴都快咧到后腦勺了,“謝謝江總,您放心,我哪怕舍出一身剮,也一定把謀害您太太的罪犯繩之以法。”
施孝天這頭。
跟陳海兵通完電話后,他出去安排了其他人接替自己去審訊溫妤,他自己則在辦公室抓緊時間閉目養神,邊等陳海兵過來。
過了大約十幾分鐘,門外傳來敲門聲。
施孝天睜開眼看了下時間,一邊奇怪陳海兵來得這么快,一邊起身開門。
“隊長,您喊的外賣?”
看到站在門口的的手下和外賣員,施孝天愣了一下,“是不是送錯了?我沒叫外賣啊。”
外賣員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單子,“地址沒錯啊,刑警大隊施隊長。”
施孝天接過單子看一看,地址和名字沒錯,電話號碼不是他的,但有些眼熟。
外賣是S市當地很有名的一家24小時茶餐廳,主食是蟹黃炒米粉、海鮮粥、干炒牛河,配菜有叉燒、乳鴿、燒鵝、蝦餃、鳳爪、豉汁排骨、牛肉丸等等,各式各樣擺滿了一大張桌子。
陳海兵看到這一大桌的美食,還以為施孝天特意為他準備的,挺不好意思的客套:“隨便吃個面都行,這太破費了。”
施孝天索性也不解釋,“坐吧,我們先吃,吃完去辦公室談。”
陳海兵本來就餓了,也不客氣,坐下就開動。
機場。
周思敏拖著行李箱從機場出來,看到停在路邊的白色世爵車,忍不住有些激動。
時彥從車上下來,快步朝她走近,“行李箱給我吧,你先上車。”
周思敏靦腆的點頭,“謝謝時大哥。”
回到市區已經是半夜2點了,周思敏匆忙回國,還沒來得及告訴家里,怕半夜回去讓家里人擔心,便主動提出去酒店住。
時彥幫她在附近一家五星級酒店開了一間商務套房,親自把她送到房間門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明天下午,我帶你去警局錄口供,可以嗎?”
周思敏連連點頭,“好,時大哥,謝謝你來接我,很晚了,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這一夜,對很多人來說,注定不是一個平凡的夜晚。
施孝天和陳海兵徹底長談。
溫海書房的燈亮到了天明。
時家人輾轉反側。
溫母這兩天也睡得不好,醒得也比平時早,6點就起床了,她換好衣服準備出門散散心順便買兒子喜歡吃的早餐,結果剛從臥室出來,就看到溫子銘從公公的書房出來。
溫子銘滿面倦容,眼底滿是血絲,一看就是整晚沒睡。
溫母心疼的迎上前,“子銘,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嗎?”
溫子銘沖溫母搖搖頭,不欲多說的繞過對方,準備回房間,沒走兩步衣袖忽然被拉住。
他轉過頭,對上溫母淚水漣漣的雙眼,腦中莫名想起了林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