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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妤的表演堪稱精湛,泫然欲泣,惹人垂憐,可惜在心冷如鐵的溫子銘眼中,只覺得面目可憎。
他波瀾不驚的開口,“有什么話,去警局再說吧。”
溫妤并沒有聽出溫子銘的言外之意,還以為他是指開車不方便談話。
“好,哥,你安心開車,我不打擾你了。”
說著,她小心的擦掉眼里的淚,避免暈染眼妝。
十分鐘后,溫子銘的藍色歐陸駛進警局的停車場。
溫妤以為溫子銘會在車里跟她談心,解開安全帶后就安靜的坐著等,誰知溫子銘停好車,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徑直下車了。
溫妤就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她竭力保持著若無其事的下車,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哥,你不是說有話跟我說嗎?”
溫子銘眼神冷淡的看她一眼,“我們之間以后再談,先進去吧,時彥在等我。”
說完,轉身直接朝警局大門走去。
溫妤臉上飛快的劃過一抹陰郁,隨即馬上換了正常臉色,快步跟上去,主動解釋道:“哥,其實我是來保釋我媽媽的。”
溫子銘意味不明的看她一眼,沒說話。
溫妤邊走邊解釋,“昨天我和時娜吃的蛋糕是我媽媽做的,警方把她帶警局來接受調查,她給我打電話,我知道你們不喜歡她,就自己找了律師。”
溫子銘越聽臉色越冷,提及林鳳嬌這個女人,一些塵封的記憶突然被揭開,他無比清醒的意識到他過去有多可笑和荒唐。
對自己的血緣妹妹漠不關心,反而去寵愛一個心如蛇蝎的惡毒女人,甚至為了對方,放過了害自己親妹妹流落農村吃盡苦頭的林鳳嬌。
簡直愚不可及!
溫子銘走得很快,又走在前面,溫妤看不到溫子銘冷得仿佛結了冰的臉色,繼續說道:“我媽媽是無辜的,她原本是做好蛋糕,等我和她一起吃,不可能在蛋糕里下毒,一定是有什么誤會。娜娜出事,我也很難過……”
提對方提起時娜,溫子銘身形陡然停住,回過頭的眼神毫不掩飾的散發著寒意。
溫妤的嗓子仿佛被人掐住了一般,驚得說不出話。
“時娜的事,等進去你自己跟警方和時彥解釋,沒必要跟我說。”
溫妤定了定神,尷尬的點頭,“我會的。”
施孝天的辦公室里,時彥和施孝天已經聽完了從江郅那里拿到的錄音,包括昨晚溫妤跟林鳳嬌的通話內容。
只可惜,調查人員監聽的是溫妤的手機,溫妤的手機沒電后,用護工的手機跟林鳳嬌打電話的內容沒能錄下來。
施孝天大嘆可惜,見時彥臉色不好,又安慰道:“溫妤的心性非同一般,想憑這半段錄音攻破她的心理防線很困難,但林鳳嬌膽小愚昧,我們可以詐一詐她,只要她松了口,溫妤那里就不是問題。”
時彥眼神里透著一絲不確定,“這些錄音可以做為證據指控溫妤和林鳳嬌合謀殺人嗎?”
施孝天遺憾的搖頭,解釋道:“竊聽方式取得的錄音資料,屬于侵犯他人的隱私,不能作為訴訟證據使用,但是,我們審犯人沒有這個限制,我們拿給林鳳嬌和溫妤聽就夠了。”
時彥精神一震,“施隊長,我妹妹的案子就靠你們了!等真相水落石出,我一定親手送上錦旗。”
施孝天擺擺手,“不用不用,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正說著,下屬過來敲門,“隊長,溫妤來了,想保釋林鳳嬌。”
施孝天和時彥對視一眼,前者給了后者一個“你放心”的眼神,轉頭跟下屬說道:“讓她等等,就說我們還有些事沒問清楚。”
說完,又補充道:“態度好點,一定要把人給我留下來。”
下屬一臉“我懂”的表情,“明白!”
施孝天又轉頭問時彥,“你是在辦公室里等消息,還是一起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出去。”
施孝天點點頭,把錄音文件傳到自己手機上,帶時彥離開辦公室,朝審問室去。
溫妤聽了警察說林鳳嬌的問詢還沒結束,倒也沒懷疑什么,而是一臉不虞的掏出手機給律師打電話。
她跟律師約好3點半在警局碰面,現在都快4點了,律師竟然還沒到。
江郅敲詐了時彥一個億,作為利益共同體的調查人員覺得這錢收得不好意思,監聽到溫妤和律師的電話后,主動制造了一起小事故,把律師拖在了半路上。
得知律師出了車禍,一時半會來不了,溫妤氣得差點沒咬碎了牙。
重新聯系律師來不及,她只能耐心等之前聯系的律師處理完交通事故再打車趕過來。
溫子銘借著吸煙,沒有跟溫妤呆在等候室,而是找了個僻靜的角落等時彥。
時彥很快找到他,“東西呢?”
溫子銘把護工的舊手機遞過去,“希望能幫上忙。”
時彥感激的拍了下他肩膀,“謝了。”
看他神色間透出難以抑止的激動,溫子銘下意識問:“調查有進展了?”
時彥點頭,舉著護工的手機,“多虧了你,有這手機,不怕林鳳嬌不吐露實情!”
“有用那就好。”溫子銘把手里的煙頭按在盆栽的土里,興致淡淡的說道:“我先走了,有事隨時聯系。”
時彥猶豫了下,“你要不要一起去觀察室看看?”
溫子銘望著他沒出聲。
“趁這個機會,徹底看清對方的真面目,也好放得干脆。”時彥勸道。
“也好。”溫子銘點點頭。
事實上,他已經放下了,但他還是想親眼看看,一個人究竟能惡到什么程度。
觀察室里,施孝天透過特殊的單面玻璃墻,看屬下審問林鳳嬌。
看到時彥帶溫子銘進來,他遲疑了一瞬,倒也沒說什么。
時彥把護工的舊手機拿給施孝天,簡單說明了情況,施孝天有些驚訝又有些高興,“我這就把手機拿去技術科,讓他們恢復手機里的通話記錄!”
溫子銘透過觀察室的玻璃墻,面無表情的看著正在接受審問的林鳳嬌。
光是做蛋糕的過程就被翻來覆去的詢問了不下五遍,林鳳嬌說得口干舌燥,身心疲憊,精神也處于緊張繃緊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