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
女生:
溫妤氣得臉都青了。
時間緊迫,一分鐘都不能耽擱。
她悄悄打開病房門,看到了門口正躺在折疊床上睡覺的護工。
護工是溫子銘請的。
此時溫妤還不知道,溫子銘已經懷疑了她,這護工,表面上是照顧她,實則卻是監視。
溫妤看了看四下無人的四周,悄無聲息的靠近護工,摸走對方放在枕頭下的手機。
回到洗手間后,溫妤連忙用護工的手機打給林鳳嬌。
仿佛猜到是溫妤打過去的一樣,林鳳嬌很快就接通,“乖乖?”
“媽,沒時間廢話了,你認真聽我說,明天一大早你喬裝出門,去你之前買藥的地方,再買一包跟那天一模一樣的崔情散,然后去你前天買巧克力粉的超市,重新買一包巧克力粉,再買兩只玻璃罐子。
回家后,你把崔情散和巧克力粉分別裝在玻璃罐子里,不要裝滿,剩下的倒馬桶里沖走,然后把兩個罐子放在廚房的柜子里,要放一起。
做完這些,你就在家安心等著警察上門去找你。無論警察怎么盤問,你都要咬死了,是做巧克力蛋糕的時候,不小心把崔情散和巧克力粉弄混了。”
林鳳嬌心慌得不行,“誰家會沒事放一大罐崔情散在家里啊?警察會信嗎?”
溫妤不以為意的冷笑,“不信又如何,哪條法規有說不能買崔情散來自己用嗎?”
“可是……”
“好了,媽,你先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不會有事。我手機沒電了,這個電話是別人的,你等下記得把我們今天晚上的通話記錄全部刪了。”
林鳳嬌連忙答應。
把手機上的通話記錄刪除后,溫妤悄悄打開病房的門,把手機塞回睡在門口的護工的枕頭下。
此時已是半夜,醫院的走廊上悄無一人,走廊兩端盡頭上方的監控攝像頭,如同深淵的眼睛,無聲看著這一切。
跟江郅談完,時彥回到家,跟時娜的父親在書房密談了近一個小時,隨后,兩人一齊從書房出來。
時家沒有分家,時老爺子買了一塊地,在南城區建了一座恢宏的公館,上下五層,一共20多個房間,足夠整個時家人居住。
此時雖然已經很晚,但時娜的事讓整個時家公館燈火徹夜通明,客廳里,時夫人陪著淚水漣漣悲痛不已的時二夫人說話。
看到兒子和小叔一副要出門的樣子,時夫人不由起身詢問,“都半夜了,你們去哪?”
時彥面上難掩疲倦的解釋道:“去警察局,看看娜娜的案子調查得怎么樣了。”
一聽是去警察局,時夫人也不好多勸,忙說:“灶上溫著雞湯,喝一碗再出去吧。”
雖然從下午到現在一直水米未沾,但時彥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剛想拒絕,時夫人勸道:“你爸在國外,老爺子身體又不好,你二叔二嬸白發人送黑發人,痛不欲生,家里家外就只能靠你了,你可不能倒下。”
聞言,時彥不再拒絕,“媽,再幫我煮碗面條。”
“好。”時夫人連忙應下。
喝了湯吃了宵夜,時彥和時辰到警察局的時候,已經半夜3點了。
時娜的尸體還停放在停尸房,明天一早就會送到法證科進行解剖化驗,時彥通過時家的人脈,如愿再次進入停尸房。
兩人懷著沉痛悲憤的心情,瞻仰了一會時娜的遺容,隨后,叔侄倆默默對了個眼色。
“啊……”
時辰面色痛苦的抬手捂住心臟位置,緩緩朝地上倒去。
時彥連忙伸手扶住,朝有些反應不過來的警察大喊道:“我二叔承受不住打擊,心臟病犯了,我們有藥,麻煩去幫我們倒杯溫開水。”
“哦。”警察連忙轉身跑去外面。
趁這個機會,時彥快速從衣兜里拿出干凈的針筒和棉棒,提取時娜的血液和口腔嘔吐物。
時娜死亡已經有好幾個小時,體內的血液基本已經凝固,時彥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抽到足夠化驗的份量。
五分鐘后,時彥和時辰離開警察局,把拿到的血液和嘔吐物送去時家的醫學研究所。
坐在研究所的休息室里等待結果時,時彥忽然想起前兩天,溫子銘找他幫忙,借用研究所化驗東西的事。
見他起身往外走,時辰連忙問:“小彥,你去哪?”
時彥回過頭,看到原本氣質儒雅,風度翩翩的二叔,此時形容憔悴眼帶悲傷,心里不由微微一酸。
他走過去,安慰的拍拍對方的背,“二叔,至少要明天早上9點以后才出結果,你先睡一下。我去見個朋友,有點事想問他。”
時辰悲痛的搓了搓臉,哽咽道:“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想起娜娜躺在停尸房的模樣,我到現在都想不通,好端端的,怎么會這樣。”
見對方情緒激動,時彥只好坐下來,陪著開解一番。
半個小時后,時辰哭了一場,心里的悲傷情緒緩解了不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時彥,“小彥,我沒事,你去忙你的,我就在這里等化驗結果出來。”
“好,我會早點過來。”
時辰感激的握住他的肩膀,“小彥,幸好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到現在腦子里都還很亂,一點頭緒都沒有。”
時彥用力回握對方,眼神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這是我應該做的,娜娜是我妹妹,是我沒照看好她,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娜娜死得不明不白。”
“謝謝你,小彥。”
回到車上,時彥也不管現在已經過了凌晨4點,直接給溫子銘撥了電話過去。
出乎意料,原以為已經睡了的溫子銘,幾乎立刻就接了電話。
時彥原本是帶著一絲遷怒打這個電話的,可溫子銘接得這么快,他心里的那一絲遷怒忽然就散了。
他輕輕吁出一口氣,“你沒睡嗎?”
“睡不著。”
時彥呵了一聲,“出來喝酒。”
溫子銘微愣了下,“這個時間?”頓了下,又問,“去哪?”
時彥下意識掃了眼對面亮著霓虹的君悅酒店,“聽說君悅酒店的總統套房是S市最大最豪華的房型之一,你妹夫的酒店,你這個大舅子,總該有點免訂入住的特權吧?”
溫子銘:“……”
對不起,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