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笑啃著指甲,有些委屈的說:“你不是讓人送我溫家嗎?我不想回去,如果你一定要送我回去,我,我就搬出去。”
江郅昨晚一晚都沒睡,心情本就煩躁,想趁沒到公司前閉目養神休息一下,偏偏女孩又打電話過來無理取鬧,氣得他額頭青筋直冒,臉色陰沉得仿佛結冰。
一旁的高晨膽顫心驚的把自己往車門邊縮,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江郅壓抑著心里的那股想要把人掐死的戾氣,冷聲問:“為什么不想回去?”
溫家上下眼瞎心盲,一味偏心那朵白蓮花,她才不要回去受那份閑氣。
但這種事她跟江郅一兩句也說不清楚,只好說,“反正他們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們,他們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他們,總之,我回溫家會活不下去的。”
江郅覺得頭有些疼,不是因為睡眠不好,是為自己太太的腦子太笨又偏偏自以為是而感到郁悶。
“是你父母讓你回去一趟,我沒說要送你回溫家住。”
林淺笑愣了愣,“啊?不是要趕我回溫家嗎?”
江郅咬了咬后牙槽,“不是。”
林淺笑一屁股坐到床上,連翻了好幾個滾,才高興的對著電話說:“我知道了,那我掛啦。”
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嘟嘟的盲音,江郅黑著臉把手機甩給一旁假裝木樁子的高晨,“再有電話吵我,你就收拾東西滾去工程部搬磚!”
高晨連忙把手機調到靜音模式。
林淺笑并不著急回溫家,而是先讓司機送她去銀行,把以前綁定的手機號換成現在的,然后又找了家造型室,把粟色的長卷發換成齊肩直發,發色也染回黑色,還燙了個空氣劉海,整個人看起來清純甜美,少女感十足。
林淺笑很滿意新發型,快樂的付了錢,慢悠悠的回了溫家。
今天是周末,正好不用上班,加上林淺笑要回來,溫老爺子和溫父都把應酬都推了,從早上就開始等。
等到快中午,林淺笑還沒回來,老爺子倒還沉得住氣,溫父的臉色就非常難看了。
“都幾點了,還沒到,小妤,打電話催催!”
溫父習慣性的指使溫妤道。
溫妤有些尷尬的提醒溫父:“爸,淺笑手機一直關機,打不通。”
氣得溫父臉色忽青忽白,好不精彩。
很快溫母過來叫大家吃午飯,總算緩解了尷尬。
倒不是大家對林淺笑有多重視,只是他們迫切想從林淺笑口中,探知江郅和江家對這門姻親到底是什么態度。
溫家靠嫁女兒從江郅手上拿到了一塊地,正在開發中,現在房地產貸款政策在收緊,他們原計劃是想靠開發這塊地拿到十億貸款,結果最后只批到兩億,資金缺口太大,別看溫老爺子表面上穩如泰山,實際上心里比誰都急。
吃過午飯,大家心照不暄的都沒回房午休。
溫妤善解人意的拿出圍棋,美名其曰向老爺子請教棋藝,實際是怕老爺子等得不耐煩。
一連下了三局圍棋,已經快下午3點了,溫老爺子再穩如泰山也有些坐不住了,臉色隱隱發青,呼吸漸漸加重,顯然是在壓抑怒氣。
整個客廳的氣氛都不太好,溫妤表面平靜,內心卻暗暗得意。
林淺笑越是愚蠢任性,才能襯出她的乖巧懂事,她在溫家的地位才會更穩。
終于,在時針指到4點,溫老爺子的怒意已經壓抑不住就要爆發之際,傭人來回話說:“淺笑小姐回來了。”
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大門口。
林淺笑下車后,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三層別墅,富麗氣派,環境也美,但跟江家的比起來,就不太夠看了。
林淺笑對溫家并沒有記憶,所以走得慢,一邊悄悄記下格局和路線,以免露了餡。
踏進客廳,林淺笑就被圍坐成一圈的一大家子嚇了一跳。
正中主位面色威嚴的老頭,應該就是溫家老爺子。
溫妤身邊坐著一個穿戴得體,打扮貴氣的中年女人,不出所料是溫母。
溫妤對面是一個頭發全白的老婆子,拉著一張臉,面帶不悅的瞪著她,不用猜都知道是最看不上原主的溫老太太。
至于溫父,應該就是全場唯一的中年男人。
不見溫子銘。
林淺笑快速把在場之人與原著中的身份一一對上,迎著眾人心思各異的目光,輕盈大方的走上前。
“大家好呀,都在等我嗎?”
溫母看著穿一身薄荷綠連衣裙,嬌美清純又落落大方的女孩,有種陌生的恍惚感。
這是她女兒林淺笑?
不光溫母,就連溫老爺子和溫父也被林淺笑的變化給驚得好天半回不過神。
而溫妤看到清新甜美的林淺笑,忌妒的眼神恨不得把林淺笑身上盯出幾個洞來。
她剪了個這么土的發型,竟然比昨天更好看!
果然是鄉巴栳,只配這種土掉渣的造型。
溫老太太骨子里的重男輕女思想極為嚴重,凡是家里女人她都看不順眼,都覺得是賠錢貨。
林淺笑穿了一條棉質連衣裙,腳踩著白色板鞋,妝容也只是很生活的裸妝,可以說非常素凈,可落到溫老太太眼中,仍覺得是嬌艷賤貨。
“妖里妖氣的穿給誰看!”
聽到老太太的指責,林淺笑有些驚訝的看對方一眼。
這老太太眼神怕是有問題。
溫父清咳一聲,擺出長輩的架勢,嚴厲訓斥道:“知不知道大家都在等你,為什么這么晚?”
林淺笑徑直走到沒人的位置坐下,才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們事先有跟我約好時間嗎?”
溫父語塞,下意識去看溫妤。
溫妤連忙收起臉上的忌妒,柔聲解釋道:“應該是江郅他工作比較忙,一時沒聽清楚或忘了。”
林淺笑可沒忘記得白雙雙說過,白蓮花對江郅有想法的事。
聽了溫妤的話,她眨眨杏眼,好奇看著溫妤,“你知道江郅現在跟我是什么關系嗎?”
溫妤笑得有些勉強,“當然知道,他是你……丈夫。”
林淺笑冷下一張臉,“既然知道他是你妹妹我的丈夫,你不喊妹夫喊什么江郅?難道沒人教過你禮儀規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