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弱水：
對面坐著東部駐地第二把手，會議室里出奇地安靜，仿佛房間里沒有人。
希寧打量著坐在對面的張宇軒，顏色深沉的制服遮擋不住他年輕的臉。
幾歲？二十四五歲吧，大學剛畢業不久的年齡。就算不顯老，撐死也就三十歲了，臉上的膠原蛋白不會騙人。
也只有偶像劇或者特殊環境才能出現那么年輕的參謀長，外加還帥還高。
原本以為顧清之已經夠年輕了，還整天喜歡穿著少帥披風，沒想到更高級別的在這里。
不該呀，那么多平時看不大到，身上帶著明顯優勢的人湊在一起。
要知道氣運之子、天道的寵兒，要積攢多少運道才抽到如此好牌。難道這次比賽打算讓姐體驗把帥哥團寵劇本？
對方也不急，也同樣的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靜靜地等待。
她終于開口了，雖然之前早就想過無數遍，各種問題的最佳答案，但不代表著臨時起意。
“張參謀長，你的異能是什么？”她很平靜，就象朋友之間在聊天：“方便說嗎？”
張宇軒看著她，除了眼眸時不時深沉，在帽檐遮擋部分光線的臉上毫無一絲波瀾。半晌才說：“空間之眼，能將眼前一切送去異度空間。評分9000，特級異能者。”
“好厲害。”這不是討好，而是由衷的贊嘆。
看誰不順眼就發動異能，把人送去其他空間，有可能再也回不來。這種瞪誰誰死的異能，足夠讓任何敵人膽寒。
有可能評分比五個小組長都要高，酆都、旱魃至少還能留點灰，這個直接就把人連同所有見得到的東西全送走了，連渣都不剩。
好想要這樣強的異能。只可惜比賽規則，這類異能大約只能撈到3000分，對付普通人還行，能不能對付級別高點的異能者絕對是個問題。指不定還沒來得及，就被對方秒殺了。
其實不回答挺好的，現在回答了，就應該以誠相待。她苦笑，手指微微抹了抹額頭：“那么坦率，真的讓我很難辦啊。好吧……”
當再抬頭看著對方時，說出了答案：“目前感覺應該超過三次，但每次至少三個月后，否則會造成身體不可逆轉損傷，我不想拿我的命開玩笑。”
她含著淺笑：“我的體檢報告真的沒有任何異常？”
張宇軒過了會兒，嘴角微勾：“血樣分析，有點貧血，身體有點虛弱。但比起當天好了很多，你恢復得很快。”
言下之意，中間的時間間隔可以縮短？
希寧卻不氣惱：“等下月再驗一次。”
到時會發現，會比今天好點，但依舊不是最佳狀態。開頭兩天恢復得很快，到后面如同病去如抽絲，速度會放緩。
說有時沒用，數據實打實的放在面前，就能說明一切。
“好。”張宇軒應了聲。反正無論答不答應，肯定要密切關注。說難聽的，綁著也要化驗。
略微停頓后，緩緩說：“為東部駐地工作的人，分編內和編外，編內不但能享受編外的高額獎金，還有固定待遇，家屬能有優待。以你目前情況，可以申請編內。”
“我不考慮編內。”直接回絕。還申請呢，姐不在乎。
張宇軒也沒想到那么干脆，眉頭一皺：“成為編內可以得到保護。”
希寧反問：“我現在沒得到保護？”
不光保護得好好的，就連整個饕鬄小組都住在她的別墅內。
張宇軒：“這只是暫時的，以后如果需要保護，需要支付費用。”
她笑了：“如果上面覺得我沒必要保護，那我也沒必要請保鏢。如果有必要就付錢，不想付錢還有其他辦法。”
可以答應去當姜家大少奶奶，或者顧清之，面前這個也不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結婚。不過這個時代，什么都是一紙空文，最主要的還是實力。
東部駐地不管怎么說，基本的還是卡得挺死得，對于打家劫舍、搶劫斗毆的都會重罰。真的沒有了利用價值，只要緊捏著錢，窩在A區，會比在外面好很多。
說一條反駁一條，那就換個辦法。張宇軒反問：“為什么不想入編，給個理由。”
“入編了上面的話就是命令，必須服從。”這就是理由。
前劇情身主就是入編了，結果沒了自由，上面命令復活誰就是誰。這次她想把主動掌握在手里。
輪到張宇軒反駁了：“編外就可以不服從？”
“編外就屬于雇傭，或者合作。”她不卑不亢：“我可以選擇愿不愿意，而不是服不服從。”
張宇軒平靜的臉上帶著幾分玩味：“這有什么區別？”
希寧想了想，看著對方在陰暗中幾乎看不出的異瞳，淡淡地說：“比如說，張參謀長。編外我和你可能是朋友、可能雇主和雇傭人員、可能什么關系都沒有。也有可能你看我不順眼，把我當敵人。一旦成為編內，你就是我的上級，是我的領導，你的話就是命令，我只有遵從。”
張宇軒一個嗤鼻，身體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很隨意地搭在桌面上，全身地放松的。
是呀，一個評分9000的特級異能者，不需要用防御的姿態面對一個只有輔助系的弱女子。外面隨便哪個稍微強壯點的男人，就能把她打到不能自理。
“你認為你有不遵從的資本？”
就差點沒把“我們要你干什么，你必須干什么”說出來了。
希寧側頭想了想：“嗯，我這個人不扛揍，很怕疼。但我有個不好的缺點，就是不怕死。”
反正死了就死了，大不了比賽輸了。姐一開始接受的就是打擊式教育，輸一次死不了。
“也知道異能千奇百怪，指不定還有催眠、迷幻、傀儡等等。”
“但是……”她拉長了音后，也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嘴邊始終含著若有若無的淺笑：“不怕影響效果，盡管試試。”
就不信上面敢有這個膽子！萬一復活的人失憶了，發瘋了、甚至變成傀儡一般的活死人，那就得不償失。
姐就是那么拽，那么狂。誰叫姐選了毫無殺傷力的輔助系異能，大約參賽選手沒幾個會選輔助系，還抽中了這樣卻開局就滿級的玩意。
從此后，姐可以同意，也可以拒絕，不屬于任何駐地。東部駐地不想保護姐，其他駐地一定非常樂意保護。想要姐賣命，就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這也是實力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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