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弱水:
卡拉克眼前一亮:“這人知道是誰嗎?”
“不認識。”老板回答。
卡拉克還是存著希望:“還記得這人的樣子嗎?”
“記得一些,這人戴著棒球帽,遮擋住了一部分臉,不過……”老板回想了一下:“我還記得。”
卡拉克立即叫會人像復原的工作人員過來,讓老板口述此人的容貌,制成畫像。
在繪制畫像的時候,卡拉克坐在旁邊,他因為腿傷,不適合多動。希寧可坐不住,在店里閑逛起來。
這是一家24小時的便利店,老板是華裔,和他全家一起經營,這樣一來,就不用雇傭其他人,節省了開支。小店里還有咖啡機,這樣客人點零食時可以選瓶裝飲料或者點杯咖啡。
這里的房子不允許做餐飲,如果想要做,還要申請執照什么的,外加大學內有餐廳,據說味道還算不錯。所以這條街凡是能開店的,都是選擇小超市或者文具書本一類的。
這條不長的街,光超市就占一半。超市多了,為了獲得競爭能力,也只有發揮勤勞,選擇24小時并且能送貨。
畫像很快就繪制出來了,卡拉克立即用手機拍照后送到局里。
而老板還在回想著細節:“這人是這里的口音,手指中指有個紋身,是變了形的A……”
細無巨細的全部一點點回憶出來,不光是身材、體重、膚色深淺、露在帽子外的深棕色卷發,就連衣服、穿什么牌子的球鞋、左手遞過來錢時的姿勢全都記起來。
希寧點了兩杯咖啡,其中一杯是給卡拉克的,老板娘討好地說不收錢,算是請客,但她還是留下了十刀。
象這種小本生意的,賺到的錢都是辛苦錢,不能將別人的客氣,接受的心安理得。
拿起一杯喝了口,味道還不錯。
她想到了什么:“這里喝無咖啡因咖啡的人很多嗎?”
店那么小,咖啡也只有加奶和不加奶黑咖啡那么幾種,卻還有無咖啡因的咖啡。
“大學里的博士教授喜歡喝,大約有七八個。還有一些寫論文、趕時間的,不敢喝太多的咖啡。也不算多,一周也就賣出去四五杯。”老板娘是華人,華人大多帶著對于知識分子是崇敬的,哪怕和自己家沒有半毛錢關系,只要是有文化的,都會盡量提供便利。要知道無咖啡因的咖啡價格要比普通咖啡要貴些,可他們依舊賣同樣價格。
希寧想了想,好似一抹靈感從腦中一閃而過,可她依舊抓住了:“知道有哪幾個博士喝這種咖啡的?”
“稍等!”老板娘從收銀臺旁邊拿出一本半新半舊的記事本,翻開來:“我們都記著。”
她立即問:“布朗博士是不是專門喝這種咖啡?”
老板娘連本子都沒翻開,直接就回答了:“是的。”
“近期,有沒有人過來說起過布朗博士?”眼前的迷霧好似漸漸散開了。
老板娘眸中帶著詫異和疑惑,猶豫一下后,這才張開嘴,還未說,就被希寧打斷。
“好好想想……”她壓低聲音,用純正的漢語輕聲提醒。
對于華人來說,有優點也有缺點,最大的優點也是缺點就是盡量不惹麻煩。別看老板嘰里呱啦說了那么多,那是因為他確實昨夜送貨,不可能說不知道。倒豆子一般全說了,反而更安全。
既然提到了布朗博士,那么證明這件事不簡單,有太多作案人去弄死知情人的事情。
而一個只有自己知道,事后可以說忘記的人,完全可以不去多事。
看著她眸中的堅定,和字正腔圓的漢語。老板娘眸中的閃動越發波動,但很快消失。打消了疑慮,好似表情都變得堅定了許多:“好象有那么一個人。”
這就對了,有時需要嚇一嚇,一副你應該知道的樣子。
要知道這個世界,比起罪犯哪天過來殺了你全家,還有一種就是合理合法途徑讓你全家破產餓死,不想得罪犯,就只有得罪有關部門。走一步算一步,先保住眼前,要知道改個身份到其他地方繼續生活也是不錯的,沒綠卡立即給,還能給點獎金呢。
二個小時后,卡拉克和希寧在局里,看著電腦里核對出來的結果。
卡拉克的電腦液晶屏被兩份資料分成了左右兩瓣,一邊是老板口述的畫像,另一邊是掃描數據庫后的結果。
昨夜點咖啡的是一個叫約翰遜的男子,二十七歲,高中畢業后參軍,三年后退役。有酒后打架斗毆的案底,目前正當的職業是在一家汽車修理行里幫忙洗車。
約翰遜已經叫局里的人去查了,局里拿到資料后就立即通知了卡拉克,得到卡拉克同意后,派人去這家洗車行調查。
約翰遜立即被帶進局里喝茶。
為了賺錢,約翰遜晚上會接點私活,這天平臺上發布消息。他接單后,得到了五十刀的轉賬。他到指定地點,收了咖啡,就將咖啡拿到另外一個地方。
那是露天公園,晚上基本沒有人,一直很安全,所以監控壞了很多時間。
從附近調取的監控來看,等約翰遜大約過了五分鐘,拎著咖啡袋子走向了大學,三言二語通過了大門保安,將咖啡分別送到了實驗室門口,一杯送到了監控室。
當局里的佛波勒找到了約翰遜,約翰遜還覺得奇怪。但問及去露天公園的事情,他說在那里等人,可沒等到人,后來又來消息,讓他轉送到大學里,他按照要求送到后,拿到了剩下的錢,還給了個整數,一百刀。
在專業的審訊人員引導下,約翰遜從一開始堅定說沒見到人,到后來想起來,因為等得困了,眼睛好似瞇了一會兒,前后沒有十分鐘。
就這短短幾分鐘,足夠打開包裝袋,在杯子上抹上藥,再原樣裝好后,扎緊。等著被害人打開。
就連佛波勒都能中招,那么讓約翰遜暈個幾分鐘還不是小事一樁。
果然還是網上接單,查不到上家是誰,匯款也是從空頭賬戶里出來的,還是“工具人”把東西送到被害人手里。
卡拉克揉了揉有點發燙的額頭,他的額頭飽滿,可里面的腦漿和神經跟不上這個下毒的混蛋了。
手指放到了唇下,過了會兒,他拿起電話打了個內線,要公園附近五百米范圍內所有監控。
坐在旁邊的希寧長長嘆氣,看來要費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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