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了,希寧和往常不同,搬了個洗衣服木盆過去。
木盆里放好水,釣的小魚往木盆里放。
幾只貓貓圍著木盆,看著里面的魚,還有二只抬起頭,對著她喵喵叫。
她搖頭:“不行,要吃必須自己抓!”說完將餌裝上吊鉤,放到水里,繼續釣魚,不理睬這些貓咪。
貓們先看著,等到第三條魚放進木盆,可依舊沒扔給它們。有些按捺不住了,終于伸出爪子,試圖去抓。
剛開始時,自然是丑態百出。魚一晃尾巴,就嚇得往后縮。又過了一段時間,終于有貓從木盆里抓到魚后,就叼著魚跑了。不跑不行,可能會被同類搶掉。其他貓看得眼熱,有繼續試,也有繼續等。
又有貓從木盆抓到魚了,沒吃到魚的貓餓得直叫喚,但她就是視若罔聞,只管自己做自己的。
等到抓到足夠的魚,她將清理下來的魚鱗和內臟往地上一倒,將木盆里剩下三條魚,連同盆里的水一起倒在地上,一手拎著魚,一手拎著盆回去了。
晚上沒吃多少東西的貓咪跑到她屋門口,對著她叫。這些貓咪也挺好的,時不時會叼來老鼠和鳥雀,作為回報她的禮物。當然這些東西,她全拎到鎮上,能換什么是什么。
所以將做魚丸剩下的魚骨架扔了過去,關上了門。
將魚丸做好送去旅館,拿到了錢不算,還得到了旅館用下來的舊物。她走時,老板親自去廚房,生怕別人偷吃,看著廚娘把魚丸燒好。
第三次送魚丸,老板掛著討好的笑容:“萊絲麗,你怎么做到把魚刺挑得那么干凈?”
用薄麻布將剁碎的魚肉包好后擠出來,不過不能這樣說。她煞有其事地鄭重回答:“當然是一根根挑出來,所以才那么少,否則的話,我不會多做點賣?”
他們也一根根挑,老板還親自試試,結果魚肉里依舊有沒挑干凈的刺,而且魚肉做成丸子后,一下水就散開了,沒有這樣無論生熟都是整的。
看來這確實是物有所值,老板也只有放棄:“后天早點來。”魚丸貴是貴了點,可過來的旅客都說好吃,愿意花大價錢。
希寧知道有戲了:“后天可能要斷一次,四天后我送來。”
老板心中一驚:“有人預定了?”
“這個嘛……”
越是支支吾吾,越是有問題,這個鎮上,就算就他們一家旅店,可那么好吃的東西,誰不想吃?
“我們都認識了那么久了。”不久,才一個半月,老板舔著臉:“能不能以后就賣給我一家?這每次我都沒少你東西,有啥不要的,第一就想到了你,幫你留著,還不要你錢。”
就這些破碗爛布的,不過也算是份人情。希寧裝作考慮的樣子:“好吧,不過這價格就不行了。”
“好商量,你說。”老板當然有點急,畢竟這魚丸口感好,獨一份更好。
于是希寧將價格從二斤五十個銅幣提高到十斤三個銀幣,每次送二斤,一周至少送十斤,只供給旅店老板。
一百個銅幣相當于一個銀幣,十斤就是三百個銅幣,漲得不算厲害。老板立即答應,擊掌為約,凡是她做的魚丸,只供應這家。
有了固定收入,哪怕這里的日子比較以前的任務清苦,也至少不是苦得過不下去。
每天釣魚做魚丸、送貨拿錢,再從鎮上換回一些東西改善生活。旅館老板也盡量投其所好地給點東西,挽留住這樣一個招牌菜。要知道那么短的時間里,魚丸湯已經讓附近村鎮的人都知道了。從一開始剛聽說魚做的丸子表示嫌棄,到將信將疑,再到有人親自跑來嘗,這名氣只會越來越響。
而樹林的那群貓咪……
又有一條魚上鉤了,她將魚從魚鉤上取下,扔進了旁邊的水盆里。
“嘩啦”魚到了水里,立即擺動尾鰭,歡快地游了起來,而等它的至少是二三只爪子。幾只貓圍在盆旁邊,伸出爪子奮力撈起來,不一會兒,其中一只貓就勾住了魚,將魚從水里扒拉上來,叼著就跑了。于是其他貓繼續等著。
如果不會象一些天賦高的貓,已經蹲在河岸邊自己捕魚的話,那就在木盆旁學習。現在學會抓魚的貓越來越多,木盆到結束,里面肯定沒有魚了。不過有一些處理下來的魚內臟可以吃,還有門口會扔出來一些魚骨架。
可還是自己會抓魚好,看看河岸那里,又有一只貓,抓上來一條大魚。魚太大了,拖都拖不動,幾只貓立即上去搶,爭來多去,把魚撕扯得四分五裂,各自叼著一段跑了。
自己會抓魚,以后餓了就能自己抓!于是蹲在盆邊上的貓咪很積極,每當有小魚扔進盆,就努力伸出小爪子扒拉著。
希寧放下魚鉤,扭頭看著這些貓,會意地一笑。她就是要這樣的結果,終有一天,她會離開,不能養成這些貓,飯來伸手的惰性。讓它們學會捕魚,就等于給了它們多一條活路。
又一次的滿載而歸,將魚拎到屋里,開始片下魚皮和魚脊,做二斤丸子往往需要一天時間。
突然外面有貓叫聲,她在任務里養過貓,知道貓的習性。這貓的叫聲是受到了攻擊!
她放下手中的活,走到窗邊,通過窗上樹枝的縫隙往外看。就看到二三只貓,沖著一個人弓著身子,齜牙咧嘴地發出恐嚇。
而有了剛才叫聲,這人不敢再拿貓怎么樣,一個勁地揮手,嘴里“噓,噓”地輕聲驅趕。
應該是貓認為這人到這里來,是過來搶它們最后一份餐的,等屋里的魚皮魚骨架扔出來,就沒有吃的了。所以對于這個陌生人,一看就知道吃得很多、會把所有東西吃光的兩腳獸,自然保持敵意。
希寧立即出門:“什么人?”
一見暴露,來者先是一愣,隨即一腳踢開了跟前的一只貓。隨即掛上笑臉:“聽說鎮上旅館的魚丸是這里做的,想過來買點。”
“喵”貓被踢得飛了出去,慘叫聲猶如剛才。
希寧沒個好臉:“和這家約定好,只供給他們。而且這東西難做,賣給別人就沒了。”
這家伙胡子拉碴的,穿著破舊的披風,風餐露宿的樣子,看上去就不象是肥肥胖胖的廚子廚娘。
他掀開了披風,里面露出了一把劍,口吻也變生硬了:“那就把做法說出來,否則,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