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一樣嘛!那人痛哭流涕著:“姑奶奶呀,橫豎都是一死,你還是給我個痛快吧。”
“噢,不能說呀”希寧若有所思:“那么換一種方法,如果不是,你說不是,如果是,你不做聲。不做聲,不就是沒說嘛。這可好?”
那人沒說話。
希寧笑著道:“你們真的是人牙子?”
“不是。”那人趕緊回答。這姑奶奶可真會拿劍捅人,一劍劍的下去,眼皮子都不帶眨的。
希寧又問:“你們真的要把我賣去秦淮河花船上?”
趙耿和侍衛們聽后大怒,啥,把將軍的千金賣去花船上?剛才兩個家伙不要說斷手斷腳,死都不足惜。
“不,不不不……”那人嚇得趕緊搖頭:“借我十個膽都不敢,都是他們說的,我可什么都沒說。”
旁邊躺著的兩個人,不禁鄙視,這個賣主求保命的家伙。
希寧問:“指使你們的是不是榮國公府?”
那人低下頭,看似不敢言語,其實已經說明了一切。
希寧轉身將劍遞給了趙耿:“放了他,走!”
那人一愣,猛抬頭:“果真放了我?”
“是呀”希寧轉過身,面對著他,云淡風輕的樣子,差點沒氣死躺在地上的兩個:“我又沒說過要你們的命。”
當繩子松開,那人還坐在地上發愣。怎么說放就放了呢?
而那邊小頭頭有氣無力地道:“你還愣著干什么,看在兄弟一場份上,給我們痛快后,把自己也給解決了吧。”
為什么?自始至終就象在做夢,要不是身邊還有兩個兄弟半死不活地躺著,還真以為是一場噩夢。
“哼”小頭頭一個冷嗤,手腕上的傷,讓他疼得倒吸著涼氣:“她沒殺,榮國公府會饒了我們?”
定會滅口!就跟上回買回來的丫鬟一樣,還有很多暗地里的事情,這樣的事情,他們按照命令做過不少。
突然門撞開了,一群黑衣人沖了進來。那人臉色頓時慘白,一個跳起,對著一邊的墻飛奔過去。
“別走”黑衣人追了過來。
那人豈敢停下,一個鷂子飛,腳尖墊著墻面,手指就扣到了圍墻上方。
正要翻過去,“嗖”的一聲,隨著后背上的刺痛,他眼前一黑,從墻面上翻了下去……
希寧跟著趙耿走在漆黑的小巷里,而前面就是燈火通明的主街。月亮已經西沉,但燈會依舊。燈會一共三日,從十四日到十六日,每晚從掌燈開始到天明,通宵達旦。
趙耿在旁邊護送,一邊解釋:“為了不驚動,屬下們都沒騎馬。也沒有車,委屈小姐了。”
希寧很是淡然:“走走也挺好。”
趙耿想到剛才這一幕,后背汗津津的,忍不住問:“真的不需要把人帶回去?”
“帶回去招供了又如何?”希寧對于這套清楚得很:“就算人證物證俱在,也可以說是誣陷。他們派出的人,自然是背景干凈或者根本找不到戶籍的。反而可以告我們偽造證據,構陷他們。”
趙耿想了想后又問:“為什么放了他們?”
希寧嘴角勾了勾:“此時此刻,榮國公府的人應該去了吧,你說他們還能活著嗎?他們自己的人,自己解決,不要臟了我們的手。”
是沒要他們的命,可也砍了一只手,一條胳膊和一根舌頭。還有一個,因為拿了炭盆和棉被,小姐讓他在旁邊看著,變相的提醒他,給了機會。
趙耿有點看不透這個三小姐了:“既然小姐早就知道是他們所為,為什么還要問話?”
希寧左右看了看四周的侍衛,這次七個侍衛有三個受了傷,目前只是潦草地包扎一下,等會兒還要治療:“他們傷了我們的人,難道就這樣放了?多少也要做點什么,否則人家還以為我們軟弱可欺。”
此時此刻趙耿心悅誠服,舉手作揖:“小姐心智過人,在下佩服!”
趙承宗站在院內,俊美的容貌和這暗沉蕭條的院子格格不入。
看著地上的狼藉,一個試圖逃跑的人已經被射殺,地上還躺著兩個受傷的。
他幽深的眼眸,帶著陰鷙地從地上扔著的斷手掠過。而旁邊半根割下的舌頭,讓他感覺少許的惡心。
轉過身,往外走去:“處置干凈了!”
后面傳來“噗、噗”兩聲,劍刺入的聲音。人都還沒有出聲,就干凈利落地解決了。
不久后,亂葬崗里會多出三具尸體,這次會挖深點,可不要又被野狗拖出來。
在快到大街前,趙映月已經帶著人在那里等著,穿著夜行衣的侍衛偷偷地從小路回府。
“小姐!”秋葉見到她,立即迎了上了,眼淚都流出來了:“你沒事吧?”
“小妹!”趙映月也行前來,急切地問:“有沒有受傷?”
“沒事,什么事都沒有。”希寧笑瞇瞇地。
趙映月見她頭發上沾著二根稻草,伸手小心摘了下來。還好,發型沒怎么亂。
秋葉取出梳子,稍微攏了攏她的頭發,而旁邊的侍衛將準備好的另一條大氅。兩件大氅顏色一致,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換過了。
換了大氅后,一眾人繼續在街上走。
這個時候,街上雖然沒有剛掌燈時那么多人,但還是有不少游行不減的游人。
兄妹兩個儀表出眾,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顏值高。讓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
趙映月故意道:“小妹,該回去了!都那么晚了,再下去就要天亮了。”
這樣做其實就是為了故意讓人看到,剛才秋葉還故意撞到一個路過的人,和對方爭吵了二句。而旁邊的侍衛上去打圓場,賠不是。
對方是個讀書人模樣的,看這里人多,看上去又是大戶人家,又得了道歉,也就沒敢再吵下去。多看了趙映紅二眼后,這才離開。
希寧撒著嬌:“不要嘛,三哥!你看看這街上還有那么多人,難得我出來一回,就索性再玩一會兒嘛。”
趙映月故意裝出一臉無奈:“你身體吃得住不?還是先回去吧,等睡足了,晚上我們再出來。否則病了的話,娘定是不肯再放你出來了。”
希寧嘟著嘴:“行吧,那就回去,等晚上再來,說好了呀。”
“好!”趙映月一臉寵溺的樣子,讓好多待字閨中的小姑娘羨慕不已,目光紛紛投過來。
裝夠了,撒足了兄妹牌狗糧,一干人這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