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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呀!主神
吃得少,也只有減少活動量,吃完不是坐就是躺。
終于熬到晚上,也就半餓著肚子入睡了。
第二天,上午一頓,又恢復到原來的量。一小碗的米粥,看似多,其實都是碗碟、沒啥東西的菜。
希寧有點惱怒地將這碗粥,直接就倒進嘴里,幾口喝完。
嚇得旁邊的阿玲提醒:“小姐,小心噎著,慢點吃。”
就這二三口的玩意,還能噎著?
希寧擱下碗,拿起筷子,發現什么都吃不了。醬蘿卜片、大約只有二勺子的納豆、一小塊腌魚。
這腌魚一點都不好吃,還那么小塊。
希寧氣得撂下筷子:“不吃了。”
阿玲一聽,反而松了口氣,叫夏樹端起矮桌送回廚房,嘴里滿是欣喜:“太好了,小姐終于好了。昨天那樣子,就跟餓鬼附身一樣,嚇死奴婢了。”
說完就感覺說錯了,看到小姐冷眼看著她,趕緊改口:“不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小姐只是暈了一天,被餓壞了,多吃點也是應該的。”
赫赫,吃得少才是正常的,吃得多就是出問題。真是醉了!
接下來的空閑時間,有錢人家的小姐,這個時候會賞花,聚在一起討論詩歌。而最多的時候,不是餓的只能躺著,就是看看書。
現在還沒有到櫻花開放的時節,院子里有幾棵櫻花,看著花苞也是這幾天的事情。
躺著實在是沒事干,而且躺著也想不到什么好辦法,怎么去阻止臉變成女鬼的樣子。
那就看書吧,知識就是力量,至少能打發時間。
現在的紙張,賊貴。從大國學來的各種技術中,其中就有造紙。可紙張依舊極貴,不是一般人能享用得起的。
想想紫式部為了寫書,還需要到宮里當差,借助藤原道長的資助,就能知道。
藤原家和其他貴族家一樣,附庸風雅,擁有自己的書房。可哪怕是大戶人家,擁有的書籍也只是大國普通書香門第書籍的一半都不到,大部分都是唐詩、詩經,還有就是和歌。
熟悉和歌的女人是才女,如果能動漢唐詩詞和古籍那更是才女中的才女。貴女之間的才學比拼,不比男人差。
紫式部就說清少納言“雖然聰明、亂寫漢字,但知識還不夠成熟”等一堆話,沒一句好的。
要想在貴女中有好名聲,不光要舉止得體優雅、要少吃東西,還要對文學有一定的學識……希寧覺得好笑,平均年齡都不到三十歲的貴族女性,學那么多干什么,抽風嗎?不過這個民族就是喜歡這樣,如同櫻花般燦爛盛開后立即衰亡,什么物哀之類的,無病也要呻吟幾聲。整日的巴拉著人家的文字,矯揉造作地簡單復雜化的模仿一番。
身主的房間里就放著二本書,阿玲取來。
希寧翻了翻,是白居易的詩詞。因為紫式部寫了書,而且擅長白居易的詩,所以貴女就爭相效仿,努力地背。
她不耐煩地往旁邊一放,真是什么鬼地方。就算是規矩很嚴的天朝大國,坊間還有說些風花雪月、趣事閑話的畫本賣。
見她不滿意,阿玲趕緊說:“要不奴婢去取其他書來?”
希寧懶洋洋地說:“把《日本紀》拿來看看。”
阿玲一愣,行禮柔順地說說了聲“是”后,就邁著小碎步,一路跑去明子夫人那里了。
過了一個時辰,兩個男仆終于將書給抱來了,放在旁邊,堆了一小堆。
《日本紀》全書用漢字寫成,采用編年體,共三十卷,另有系譜一卷。多半借用中國典籍上之文字,拿來描述神代至持統天皇時代的歷史和傳承。
拿起第一本看了起來,就且看看吧,打發一下時間。
過了會兒,藤原道長過來了,看著她靠在枕上,翻著書。
希寧只有行禮,跪坐著。
藤原道長看到旁邊放著的書:“這書你看得懂?”
這可是全漢文些的,為了顯示文學水平高超,所用詞匯華美之極。說了難聽點,能加上難懂生晦的詞就絕不放著不用。
當然不能說看得懂,現在又沒有字典,有些字就算是以前任務里所有人的識字積累,都還認不出來。
希寧柔順地說:“能懂七成。”
“七成?”藤原道長拿起書來,遞給她:“念一段聽聽。”
藤原家每個兒女都有老師教導,身主同樣也是有好幾個老師,其中也有教漢語的。
希寧拿起書,選了段字不是太繁復的,用漢語讀了起來。
還要注意這里人的發音比較硬,將文讀得硬邦邦、大舌頭。好累人呀!
讀了幾段后,希寧放下書行禮:“女兒不才,讓父親見笑了。”
藤原道長暗暗流淚呀,這哪里是不才,簡直是才女!宮里的文學博士、大外記,這書也未必看得懂七成。可五女才九歲,那是不得了的事情!
應該讓五女進宮才對,現在悔之晚矣。
看著藤原道長涂滿白粉的臉,卻帶著便秘的樣子。希寧好似知道了什么,突然靈光一現,或許這樣能行!
她緩緩道:“父親不必為女兒不能進宮糾結,女兒雖然心中不平,但畢竟是自己的妹妹。但在家里,女兒是待不下去了,住著也會讓母親煩憂。女兒想到城外的莊子里獨住,請父親恩準。”
藤原道長一愣,只有犯錯的兒女,才會打發到莊子上,閉門思過。于是說:“尊子不必這樣,如果你去莊子上住,你母親還不更掛念,被人說起來,也以為是我們苛責你。”
希寧嘴角抿著笑意,真不喜歡這個時代說話要帶著微笑,如同戴著個假面具:“怎會呢,女兒今日讀了此書,覺得甚好,想過去閉門清修,專研此書。而且這個時候,女兒不管有如何舉止,都會被人說道。還不如去莊上,也少被人瞧著盯著。畢竟后面事情還多,父親也不能為此分心。”
反正她是受不了這里的伙食了,再下去她就要餓死了。
藤原道長想了想,確實如此,這二天明子夫人的臉拉得老長,為了自己的女兒沒進宮、小兒子又認別人做母親,心窩上捅刀子。
他昨夜和今天都不敢去,還是明子夫人派人來說,尊子正在看書,這才過來瞧瞧。
如果尊子走了,別人問起,說是去莊上深研學問,確實是個很好的理由。太子尚且年幼,嬉子過去只是作為玩伴。而才女過去,不就是眼睛盯著中宮之位?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藤原家的女兒過去是盯著中宮位置的,也要蒙一層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