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扔出去后，外面又是一片驚叫。那叫聲很是響亮，有男有女，很是夸張。不過這才是應該有的！
做事如此的干凈利落，讓德古拉一愣。看著她拍了拍手，又坐了下來，好象什么都沒發生過。
剛才她扔出去的是腦袋，應該是腦袋，沒看錯！
門“咚”地被撞開了，三五個人沖了進來。
手里還拿著菜刀、笆子、搟面杖，他們沖進來后，張大了眼睛，四周張望。
希寧冷冷地問：“你們闖進來干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貴族？”
其中一個應該算是頭或者有點腦子的，立即拿下頭上的帽子，但眼珠子還是在四周轉著：“剛才有惡魔殺人，人的腦袋據說被他帶走了，進了這個房間。”
“赫赫”希寧更是一臉輕蔑：“那你們看看這里有沒有腦袋，要不誰的腦袋現在砍下來，放在這里，大家看看！”
臉一沉，猛地站起來，氣場二米八：“私闖貴族小姐的房間，你們該當何罪？趁著現在我還沒發火，立即滾出去，否則就等著綁在柱子上接受鞭刑！”
還一個仰頭、微抬著高傲的下巴，聲音犀利、毫不留情：“再不滾，殺了你們，賠償的錢我來付！”
嚇得這幾個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還有一個雙腳發軟，差點沒趴下。最后靠著別人拉著，才退了出去。那個頭還忙不迭地道歉、并且關上了門。
幸好反應很快，否則會被當做惡魔，如果解釋不清楚，那就有的煩了。還有可能需要殺人，那就更是證實是惡魔。
德古拉還未來的及感謝和夸贊，就看到希寧站起來。
希寧從床底抽出行李箱，打開衣柜，將所有衣服一股腦地全往行李箱塞，速度快，毅然決然：“現在就去查理那里。”
坐在馬車上，德古拉還是多看了面前的小姑娘二眼，可能是扔腦袋的舉動太駭人了吧。作為常年在戰場上的，腦袋尸體的不算什么，可她是足不出戶的貴族小姐。見到這種情況，應該是尖叫、暈倒才對。
希寧看著車窗外：“范思哲應該已經到了。”
德古拉略微思索了一下：“剛才的事情是他做的。”
“他殺人？”希寧轉而看著德古拉，吸血鬼體質和人類不同，腦袋被砍下來后，全身都會化為灰燼，風吹過后，連點渣都不剩下。
“據說他不殺人。”德古拉手指捻了下略微有肉、有點性格的下巴。
希寧秒懂：“是安娜。”
德古拉回應：“范思哲的最后底線，是不殺人，只殺血族。而維托納斯家的人，做事只求成功，不擇手段。”
“那你還留著她的命。”希寧一個嗤鼻，嘲諷一番：“就是因為她是維托納斯家族的最后一個傳人？你盡管放心，我想得到的，教會也能想到。等到安娜死了，他們就會去找維托納斯的旁支，給他們男爵爵位、封地，總會有個人答應的。”
猛然想到了什么，她笑了起來。
德古拉有點莫名：“笑什么？”
希寧樂不可支，打開東方運來的描金扇子，微微擋住嘴：“如果這個人答應了，不就是沒有完成任務，靈魂就不能升天堂？都說你和魔鬼簽定契約，象這種靈魂不能升入天堂的，是不是也算契約？”
她已經是盡可能忍住笑了：“靈魂不能升入天堂、用金錢地位來交換的契約，怎么聽怎么也象是和魔鬼簽定的。”
這下德古拉也笑了出來，還笑了許久：“如果被他們聽到，非氣死不可，你的嘴可真是比刀子還鋒利。”
希寧挑了挑眉，總比笨嘴拙舌的強。她又往外面張望了一下，有點擔心，希望路上不要有什么事情。
“放心，他們不敢貿然襲擊。”德古拉看出了她的想法：“這個城市被查理控制著，在沒有確定附近隱藏多少血族之前，他們不敢行動。”
“被控制？”希寧就這樣看著：“那昨晚我看到的是什么，小混混約架？”
打群架這種事情，查理也是事后知道，那就是控制能力還有欠缺。
德古拉陷入了沉思，過了會兒才出聲：“查理之前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他很富足。一次偶然機會到了我的城堡里，我原本不想讓他活下來，但他求我，一直在說不想死，我那時心軟了……他的能力或許不行，但他還年輕，已經改善很多，會好的。”
看樣子都活了二百多年，卻依舊無法掌控大局，也夠可以的。還改善了很多，可見當時是什么樣的小貴族。不過和現在很多小貴族一樣，除了用地位來壓制，沒什么大本事，經常發生農奴戲弄主子的事情。
“心軟了？”希寧抓住了某一重點，將話題岔開：“外面都說你沒有心，用劍和木樁刺入心臟都死不了。你的心早就出賣給了魔鬼，魔鬼取走了。”
希寧還故意把頭湊近了，挑釁一般地仰頭看著德古拉：“伯爵，你到底有沒有心？”
德古拉啼笑皆非，伸出手指在她鼻翼前輕輕一刮：“你這個小機靈鬼，你的心比誰還多！”
希寧笑著坐了回去，馬車也進入了血族社區。
這次查理親自來迎接，管家帶人過來搬行李。
當車夫顫顫巍巍地從德古拉手里接到一個銀幣的豐厚報酬，并且通知他暫時不用來了，有事再派人去找他。車夫拿到錢，就一路跑著走的，其實就是逃。逃得挺快的，不得不一只手捂著氈帽，生怕掉了。
車夫明白這里是什么地方，也明白這二天雇傭他的是什么“人”。現在太陽已經落山，不能停留。
一口氣逃到酒館，要了大杯的啤酒，猛喝了二口，才漸漸平穩狂跳的心臟。手指摸了摸口袋里的一枚銀幣，還是感覺幸運的。一個銀幣呀，大約他干三個月，也未必能得到那么多。而今短短二天就得到了，看來吸血鬼也是有好人的，在他們不餓的時候。
查理選的房間很大，四周還貼著墻紙，掛著油畫。大約公候家里的裝潢，也不過如此。
查理還很抱歉地說：“沒想到你們會那么快來，裙子只趕制出來一條，剩下的會盡快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