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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里出來的第二天,葉恒就和其他幾人去吏部述職,交了之前的差事,等待吏部的另外安排。
其實如果按照葉恒的想法,他是真的沒有打算要出去。如果能夠一直待在家里,宅在家里,和大娘子一起愉快的宅著。
他真的不想出去,什么抱負什么理想都不要緊。
葉恒中真的有一種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想法。
不過葉恒是這么想的,只是現實不可能允許他在家里繼續呆了下去。
吏部沒幾天就下發了公文,讓他和盛如松幾人負責在東京城周圍,負責農田整改以及其他的一些事情。
說白了就是從陳州帶回來的經驗,在東京城再復制一遍。
和盛如松幾人碰了個面,一起開了個小會,這是之前在陳州時候養成的習慣,凡是開展什么政策之前都先開個會,將大致的情況說一遍,大家商量出一個可行的辦法再去實施。
幾人商量了一遍之后,盛如松統籌這些事情,陳宇澤和王厚德去負責農田的整改,以及負責水車的制作和安裝,而葉恒就負責將長毛兔以及養雞鴨等家禽的技術傳播到東京城這邊來。
整改農田,事情看著容易。其實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盛如松雖說是總管這件事情,但也要投入到農田那邊的事情上去。
對于農戶來說,沒有什么比農田還要更重要的,而且東京城這邊的士紳也都不是很相信這個事情,或者說。比如說他們在陳州遇到的那些事情在這里也仍然是要面對的。
士紳和地主的家中有著大量的被隱藏的田地。這些都是不用納稅的。若是一旦被翻出,事情可就不小。
不過這個事情林晴嵐如今也沒有時間去管他,她生了孩子,又不是男人,不用去想這些事情了。
葉恒這邊負責傳播飼養家禽的技術。一開始還遇到了一些難題,不過到底也很長得好看溫文爾雅,又沒有什么脾氣,在農戶之間還是頗得人心的。
一個官員來教導這些農戶們飼養家禽什么的,大家雖然聽說了官府的介紹,說是他們在陳州那邊取得了很大的進步。
可就像老莊戶們覺得別人來教自己種田很可笑一樣,這些農戶們也是覺得飼養家禽什么的,他們都養了幾十年了,難道還不會嗎?
所以葉恒的行動也是受到了不小的限制,一時之間沒有什么進展。
直到有一天,一個農婦認出了葉恒,看著葉恒說道:可是姑爺?“
葉恒很奇怪,這個地方怎么會有人喊他姑爺,姑爺這個詞也只有林府的人才會這么稱呼他,因為他娶了林相的二女兒,就是林府的姑爺。
葉恒看著那農婦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個人在哪里見過。
農婦笑了起來:”我記得你,好多年前東京城發大水,那一次我們都在玉清冠那座山上避險,還是姑娘幫我們,那年我們才撐了過來,還有之前那一年的冬天,我們受雪災也是因為夫人教我們打絡子,才度過了那一年的雪災。“
農婦這么說著葉恒就想起來了,雖然沒有想起這個人,但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農婦接著說道:“我們這些年都靠著姑娘教我們的手藝,才算是將日子過了起來。之前姑娘出嫁的時候,我們后面才知道的消息,要不然一定要去送親的,姑娘就是我們的姑娘,你是我們的姑爺。”
農婦說著,又對旁邊的那些農婦普及了一下,說道:”既然是姑爺要教我們,那肯定是言之有物的,我們都仔細的聽聽姑爺是怎么說的。“
雖然是借了大娘子的光,但葉恒一點什么羞愧的想法都沒有,他更覺得自己沾了林晴嵐的光,與有榮焉。
有人稱贊自己的大娘子,就好像比稱贊他更讓葉恒開心。
之后葉恒的工作就容易了起來,教導這些農戶們怎么飼養蚯蚓,然后用蚯蚓來飼養雞鴨等家禽。還有飼養長毛兔的都很順利。
借了大娘子的光,葉恒的工作容易起來,甚至他只要教授了其中的幾家,然后這些技術就由這學會的幾家再往后面傳。真的十分的順利。
他這邊的工作和王厚德、陳宇澤那邊的工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得已幾個人碰了個面,然后盛如松他們又覺得將葉恒調過來負責整改農田的事情。
別說因為幾年前的一點小恩惠,葉恒在這些人之間還很吃得香。
盛如松感嘆:“不是當年小姨子的一些善心,恐怕今天我們的工作還真是難辦呢。”
林晴嵐對于這些受災的農戶的幫忙,可是在今天正好起到了效果。
種善因得善果,這也是因果的一種表現吧。
幾個人都是感慨起來,不過是當年的一些小善良。就造成了今日他們張化的輕松地完成之前根本沒有辦法開展的事情,也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陳宇澤感慨的說道:“但我行好事,莫問前程!我原本還并不在意,如今想來種善因得善果,果然是這樣的。”
這天他們從城外回來,林晴嵐就突然想起了之前張化過來稟報的事情,因為西北離這有著一段距離,而且張化的朋友還要說服那人跟隨一起來東京城,所以直到最近張化帶著人過來稟報了,林晴嵐才想起這件事情。
實在是之前生孩子,她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孩子上,根本就忘記了這件事情,當然也有因為這件事情她已經安排下去了,等人過來了,自然就想起來了。
“恒哥,你去陳府將陳宇澤和七姐姐請過來。之前在揚州的時候,那位周老爺說,他的大兒子在西北失蹤,張化他們在西北好像遇到了那個人,我不是很確定。就讓人帶了回來。”
葉恒一愣,陳宇澤的這個事情他也記得。幾個人之間沒有那些秘密,這件事情,陳宇澤也沒有保密的意思。
葉恒問道:“你可確定?”
林晴嵐搖搖頭說道:“我并不確定,我又沒有真實見過此人,只不過張化他們拿了我之前讓陳宇澤畫過的一幅畫。聽過他描述的一些他舅舅的特征,感覺像是那個人。我已經讓人去西北將這人帶回來的。是與不是,到時候陳宇澤一切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