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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軒和姬若希,帶著陳姐趕到醫院的時候,老張的大女兒張雨艷和老公孫大城也趕到病房了。
周玉楠早已經在電話里,給張雨艷和孫大城把情況解釋清楚了。
張雨艷和孫大城都是第一次見到林軒和姬若希,見他們都很年輕,但是能精準地提前一個多星期預料到她父親的病變,顯然是有過人的真本領,也就沒敢小瞧他們。
“唉,以前不知道咱們靈山也有你這樣的神醫,如果早點兒知道,也不會帶我爸去找夏老師了。”張雨艷打量著姬若希,她的態度,比當初的周玉楠真誠得多。
“說我是神醫,有些夸張了,但凡是一位合格的中醫大夫,看到你父親那樣的身體狀況,再看到他服的是什么藥,就能預料到后面會有哪些反應。”姬若希淡然地說。
周玉楠站在旁邊,臉都紅了。
她也是中醫大夫,雖然還在實習,還沒有拿到執業醫師資料證,但是按姬若希的意思,她沒能預料到舅舅服藥之后會有這樣的反應,那就不是一名合格的中醫大夫。
周玉楠知道姬若希說的是事實,因為她真的沒有預料到舅舅會出現這么危險的癥狀,但是又有些不甘心。
她向姬若希請教:“你能告訴我,我舅舅服夏老師的藥,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反應嗎?”
姬若希扭頭望了一眼身邊的林軒,然后對周玉楠說:“這個道理很簡單,我老公雖然才接觸中醫兩年時間,他都能知道問題出在哪兒,讓他來告訴你吧!”
周玉楠尷尬地盯著林軒,一個才學了兩年的人,來給她這個中醫臨床專業的本科畢業生來答疑解惑?
林軒也真的開始認真解釋起來,畢竟,趁著老張的女兒和女婿都在場,把問題解釋清楚,也能打消他們的疑慮。
孤陰則不生,獨陽則不長。
這就像種莊稼,如果土地天天被烈日灸烤,卻無雨水滋潤,久而久之,便會嚴重干旱,甚則土地龜裂,莊稼旱死。
如果天天都是陰雨天,那也不行,會出現嚴重的澇災,莊稼會被淹死。
人也一樣。
用中醫的理論來講,陰為本,陽為用。
陰為本,就是說,人體內的津液和血水,這是一個人的命根子,如果體內的津液和血水嚴重缺失,就像莊稼長時間缺水會旱死一樣,人也可能會小命不保。
陽為用,一個人的陽氣強弱,決定著這個人的力量和能量的強弱。
這就好比地里的莊稼,雨水不多也不少,足夠滋潤,這個時候,還需要恰到好處的陽光照射,莊稼才能茁壯成長。
一個人的陰氣足,也就是血水和津液都很充沛,這個時候,還需要有足夠與之匹配的陽氣,來鼓動和支配陰氣,陰陽平衡而又調和,如此才是最佳狀態,也就是風調雨順,豐收在望。
周玉楠的舅舅,在去找夏老師治療之前,體質總的來說,陽弱寒盛,但是也有嚴重的陰血枯竭的問題。
夏老師開的大擠扶陽的方子,只給他溫陽添火,則沒有適當地搭配滋補陰津的方藥,反而會進一步傷陰,伐本傷身。
當一個人又渴又冷的時候,你讓他在火堆旁邊長時間的烘烤,會進一步加重他的干渴,這個時候最好的方式并不是直接烤火,而是遞給他一杯熱水,即可以解渴,又可以暖身。
當一個人在寒冬臘月的時候,掉進了冰窟窿,身上的衣服被冰水浸透,肚子里也灌了很多冰水,被人救上來之后,那就不能再讓他喝水了,應該扒下濕衣服,生起火堆來驅寒暖身。
周玉楠的舅舅,就像是一個又渴又冷的人,他需要的方藥,并不是大劑的純扶陽的藥,不需要烤火。
他需要用陰陽兼顧氣血雙調的方子,也就是需要一杯熱水,在滋陰補血的群藥之中稍加杜仲、菟絲子或者是肉桂、巴戟天之類的熱物。
這次算是運氣好,只是出現了畏寒怕冷和心悸的情況,如果運氣差一點兒,可能就會出現更加嚴重的問題,會出現無可挽回的危重癥。
林軒耐心地講了很多,還用了很多比喻,就是希望張雨艷和孫大城這樣的外行人,也能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兒。
張雨艷聽得有些糊涂,似懂非懂。
孫大城倒是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對林軒說:“我明白了,這就像搞混凝土,沙子、水泥、石子和水,都要按一定的比例勾兌,如果太干了,那就要加水,如果太稀了,那就得加料。
現在的情況,那不是干和稀的問題,而是總量太少了,不夠用,這個時候不能只加水,也不能只加料,必須同時添加一定比例的料和水,也就像你們說有陰陽兼顧,氣血雙調。”
孫大城一個外行人,倒是聽懂了。
他岳父就是太虛了,陽虛陰也虛,就像他做工程,混凝土太少了,填不滿模具,這個時候,夏老師給的整改方案是往里多加沙子和石子,那肯定不行,必須是按比例加水泥、沙子和石子,還要加比例的水,做成更多的混凝土。
周玉楠聽到這里,非常羞愧,感覺這幾年的中醫知識白學了。
張雨艷對姬若希說:“我們不是醫生,也不懂,你看我爸現在是什么情況,該用什么藥,你受累給開個方子。”
姬若希把陳姐介紹給他們:“我一般不接診,這是我們醫館里的陳姐,她的醫術也非常好,讓陳姐給張叔看診吧!”
“好!”張雨艷看到陳姐比姬若希年紀大一些,反正更放心了。
畢竟,她并沒有見識過姬若希的醫術有多高,還以為陳姐的醫術比姬若希的好呢!
陳姐走到病床前,給老張診脈,看舌象,然后開了一張方子,交給他們,同時又詳細地叮囑他們一些飲食方面的問題,要戒煙戒酒。
他們并沒有在醫院停留,看診結束,便從病房里出來了。
張雨艷和孫大城都非常熱情,真的給陳姐付了六千塊錢的診費,然后從病房里出來的時候,兩人又一路相送,從樓上就送樓下,甚至一直送到林軒的車子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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