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希走進病房,一眼就被老奶奶的面相吸引。
老奶奶雖然已經滿臉褶皺,略顯消瘦,但是額頭高廣,山根隆起,尤其是那一對又長又大的耳朵,一看就是一個先天體質非常棒的人。
雖然已經九十歲了,耳聰目明,精氣神也不錯。
相術講究相人先相骨,一個人的骨相,最能反應這個人的先天命格。
中醫望診,也要看一個人的骨相、氣色和神態,這幾方面都同等重要。
比如老奶奶,骨相非常好,那就表示她的先天體格非常好。
但是已經年老體衰,接近于油盡燈枯的臨界線。
老姐姐已經肌消氣微,沒有足夠的肌肉可以包裹骨頭,沒有足夠的氣血可以充盈起肌膚,所以整個人看起來最顯眼的就是層層疊疊的皮膚,還有高聳挺拔的骨骼。
姬若希望一眼,已然心里有數,老人家并沒有生病,而是正常的衰老癥狀,是每個人都難以逃脫的自然法則。
雖然中醫也無法逆天改命,不能讓一個九十歲的老人返老還童,但是適當地服用一些正確的中藥,可以微稍改善一下癥狀,延長一些陽壽。
于總非常隆重地跟老奶奶介紹姬若希。
“媽,這位年輕漂亮的美女,就是我跟你提過的神醫姬大夫。”
老奶奶笑瞇瞇地的打量著姬若希,“哎呀,原來治好小龍的姬大夫這么年輕啊!”
“奶奶好,我受于總所托,來給我看診。”姬若希客氣地跟老奶奶打招呼。
“好,好,麻煩你了。”老奶奶倒是非常配合,也非常信任姬若希。
于總開始幫忙介紹病情:“我媽的癥狀,主要是喘,而且有些胸悶,老是有一種提不上來氣的感覺,醫院里也檢查了,肺沒啥問題,但是心臟有冠狀動脈狹窄的現象,而且有些嚴重,醫生建意放支架。”
“我先把脈看一下吧!”
姬若希雖然已經心里有數,但是為了更謹慎一些,便在病床邊坐下來,開始給老能奶奶診脈。
她診完脈,又看了一下老奶奶的舌象,結果跟她最初的推測一樣。
“姬大夫,我媽的病嚴重嗎?”于總見姬若希診脈結束,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不是病,主要原因還是年紀大了,自身的造血功能基本上接近于停止狀態,所以氣血大虧,才會有這樣的癥狀。”姬若希解釋道。
于總聽罷,有些疑惑地說:“可是……醫生說我媽冠狀動脈嚴重狹窄,血檢、心電圖、心臟彩超和冠狀動脈造影,都顯示是這樣的結果,應該不會錯吧?”
姬若希解釋道:“醫院的檢查結果也沒有錯,但是我說的也沒有錯。”
于總一臉懵逼狀態,姬若希說沒有病,醫院說是冠心病,肯定有一方是錯的吧?
林軒看出來了,于總聽迷糊了。
他開始舉便說明。
“如果把人的血管看作是閉環的水網管道,這些管道都是軟管,平時全靠管子里的水來支撐。”
“有些人生病,是因為水里混入過多的雜質,漸漸地在水管里某些地方堆積,形成栓塞,造成冠狀動脈狹窄等問題,這種就是有病,需要治理。”
“西醫的治法是給你疏通栓塞,在狹窄的地方植入支架。”
“中醫的治法,也是先給你疏通,也就是所謂的活血化淤,然后再根據水管里出現過多雜質的原因,從根本上開始修繕整改。”
“但是,若希說奶奶沒有病,并沒有錯,因為奶奶冠狀動脈狹窄的原因,并不是因為水管里的雜質堆積堵塞了,而是管子里的水太少了,軟管也就塌下去了,這也就是醫院說的冠狀動脈狹窄,所以若希沒有說錯,醫院也沒有說錯。”
“但是,從中醫理論來解釋,這不是病,而是一種自然規律,跟前面說的那種堵塞完全不一樣。”
林軒說了一大堆,就是想讓于總和老奶奶都聽懂。
于總聽完,又默默地在心里消化了一會兒,終于明白了。
“既然沒有病,那就是說……中醫也無能為力了?”
姬若希搖搖頭,說:“可以用中藥調養,但是已經不可能根治了,因為中藥也無法違抗天道,不可能讓衰老而停止造血的功能重新激動,但是可以借助中藥材來補氣養血。”
于總聽得似懂非懂的樣子。
林軒見狀,再次解釋道:“也就是說,可以用中藥改善現在的癥狀,但是不能停藥,雖然不一定每天都要喝中藥,但是隔三差五的都要服用幾劑,如果等哪天脾胃功能也衰敗了,那就沒辦法了,服中藥也無法吸引運化,只能順天命,聽天道了
于總終于明白了,也就是說,這種不是病的病,已經治不好了,只能靠滋補類的中藥方劑,來維護身體的基本運轉。
說到底,還是即將油盡燈枯,哪怕是神仙也無能為力了。
老奶奶也聽明白了,笑呵呵地對姬若希說:“我懂了……沒事兒……我聽你的,喝中藥,不放支架了,哪天要是連中藥都喝不下去了……我也解脫了。”
“奶奶您的心態真好,你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成功植入支架,也解決不了問題,甚至還可能會出現失眠焦躁等其他癥狀,服用中藥效果最好,也最安全。”姬若希見老奶奶是個豁達的老人,也就沒有顧忌,實話實說了。
“好,你給開個方子吧!”老奶奶樂知天命,相當灑脫。
姬若希拿出準備好的紙和筆,寫下一張大補肝腎和氣血的方子,遞給于總。
“于總,這個方子的藥,可以多煎一會兒,水開之后再文火煎煮一小時左右,然后把湯藥濾凈藥渣,倒進一個保溫懷里,讓奶奶當茶水喝,一劑藥煎出來的湯液,一天內喝完就行,不拘時候,隨渴隨飲,但是每次不要喝太多。”
姬若希如此詳細地叮囑,主要是考慮老奶奶年紀大了,如果一次服用過多的湯藥,本就衰弱的脾胃一下子難以運化這么多,可能會有些吃力,進而出現更多其他問題。
所以,采取少飲頻服的辦法,最為妥當。
“好。”于總默默地記在心里,然后又安慰丈母娘,“媽,以后就辛苦你了,天天都要喝這樣的中藥。”
“沒事兒,多苦的藥我都能當茶喝。”老奶奶年輕的時候,也經歷過很多年的苦日子,沒那么矯情。
姬若希安慰她,“這藥不苦,不算難喝,如果喝習慣了,跟喝酸梅湯差不多。”
感謝“宗花花”的打賞,謝謝!五一不出游了,到時我爭取多更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