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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文理沒有接許爸遞過來的煙,為了把自己包裝成一個非常厲害的大師,裝模作樣地說:“這里是清靜之地,約在這里見面,不過是為了確認一下是否安全。”
“安全?”許爸有些疑惑。
吳文理煞有介事地說:“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做了太多犯禁忌的事情,身上的陰邪之氣太重,我不想跟這樣的人有任何交集,更不會讓這樣的污穢之人踏入家門,所以第一次見面,一般都會約在這里……”
“嗤……”許萬杰差點笑出聲,為了不惹老爸發火,強忍下去了。
吳文理還是注意到了,看出來許萬杰對這一行當的不屑和嗤笑,于是故意盯著許萬杰打量一番,故作嚴肅地對許爸說:“唉,你兒子……犯了大忌,惹了不該惹的主兒……”
“啊?”
許爸和許媽都嚇得臉色大變。
許爸急忙追問:“大師,我兒子怎么了?”
許媽也擔心地問:“犯了什么禁忌?”
吳文理裝模作樣地說:“冤魂纏身!”
撲哧……
“哈哈哈……笑死我了。”許萬杰終于忍俊不禁,笑出聲了。
冤魂纏身?
怎么不說是怨鬼纏身?
這編得也太離譜了。
可是,就是這么離譜的說辭,許爸和許媽偏偏就信了。
這就是吳文理賺錢的門道,對于那些始終比較理智,能夠保持頭腦清醒的人,直接排除在客戶群體之外。
他只需要選擇那些走投無路,同時又信這一套的人下手,既省事又省心。
這就是騙子的手法,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那么明顯的騙局,怎么可能會有人相信?
然而,不管多么荒謬的騙局,偏偏就有那么一些人愿意相信。
吳文理比較討厭的就是許萬杰這樣的人,如果碰上這樣的客戶,那就直接推掉,因為他知道,再解釋下去,只會自露馬腳,永遠也不可能說服許萬杰。
這次不一樣,許萬杰還是個孩子,做不了主,只要許萬杰的爸媽愿意相信,這1200塊錢就能夠穩穩當當地拿到手里。
果然,吳文理還沒有開口,許爸就已經扭頭厲聲喝斥兒子了。
“你這孩子,咋這么不懂事兒?快跟大師道歉。”
“爸,這么明顯的胡扯,你也相信?”許萬杰反問道。
“你……”許爸氣得都要抬手打許萬杰了。
吳文理卻假惺惺地說:“別這樣,這不是他的錯,他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許爸愣住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大師,身不由己……是啥意思?”許媽也更緊張了。
吳文理說:“他并不想這樣,但是那個冤魂因為害怕,而故意讓他這么做,就是想搗亂,不想讓我介入進來壞了它的好事兒。”
許媽嚇得當場腿就軟了,差點兒給吳文理跪下。連忙哀求:“大師,你一定要幫幫我兒子。”
許爸也跟著懇求道:“我們可以再給你加三百塊,1500,求你給我兒子看看。”
“爸,媽,你們是不是瘋了?”許萬杰太無語了,老爸老媽怎么變成這樣的人了?
他哪里知道,林小巖為了說服他爸媽來找吳文理,編了很多荒誕不經的附魂故事,講得有鼻子有眼兒,仿佛吳文理真有陰陽眼,可以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臟東西。
林小巖的鋪墊做得好,許媽和許爸也就相信了。
吳文理卻故弄玄虛地問許萬杰:“你生病之前,是不是在陰雨天打過籃球?”
這是林小巖幫他刺探出來的信息,許萬杰當年就是在陰雨天的時候打球,結果中途下起大雨,淋了個落湯雞。
吳文理便決定用這個素材編個故事,嚇唬許家人。
“沒錯,我是在陰雨天打過球,有問題嗎?”許萬杰不服氣地質問。
“你知道當初你冒雨打球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嗎?”吳文理追問道。
“河濱公園有一個小籃球場,有問題嗎?”許萬杰決定要跟他對質到底。
林軒和姬若希,一直默默在坐在附近看著,聽著。
不信醫者不治,如果許萬杰跟他爸媽一樣,只想求助于騙子的所謂巫術,他們也就不再多管閑事了。
但是,許萬杰不一樣,他們也就想繼續看下去,看看最終結果會是什么樣。
吳文理煞有介事地說:“那里是八年前建成的市民休閑公園,但是,八十多年前,那里曾經是亂墳崗……這么說,你應該明白了吧?發果是在平時,也沒什么問題,但是,陰雨天的時候,一旦遇上陰氣太重的人,那就麻煩大了,你就是陰氣太重的體質,最容易招邪……”
“呵……大師,你不應該來騙錢,你應該去寫小說,也許還能掙幾毛錢的稿費,你這故事編得也太好了。”許萬杰不屑地恥笑道。
吳文理聽了,故作生氣,轉身就要走,同時對許爸和許媽說:“你家孩子心魔太重,這案子我不接了。”
“別,大師,錢的事兒可以商量,求求你幫幫我兒子吧!”許爸急忙攔住吳文理,低聲下氣地哀求道。
許媽也跟著懇求他:“大師,你剛才也說了,我兒子也是身不由己,他肯定也不想這么無禮,大師你大人又大量,我們可以再給你加些錢,幫幫我兒子吧!”
吳文理就是想要欲擒故縱,然后坐地起價,許爸和許媽果然上鉤了。
但是,他們并沒有說要加多少錢。
吳文理繼續拒絕:“這不是錢的問題,處理怨氣這么重的冤魂,我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為了1500塊錢,太不值了。”
“大師你說,需要多少錢?”許爸急忙追問。
“至少也得一萬。”吳文理說道。
許萬杰眼珠子都快驚掉了,“現在的騙子都這么張狂了嗎?張嘴就敢要一萬塊錢?”
許爸轉身又要教訓許萬杰。
這時,林軒出手了。
林軒先給許萬杰使個眼色,然后起身攔住許爸,心平氣和地說:“一萬塊錢而已,大師沒有多要,我覺得有些太少了,這么吧,我不管他用什么辦法,只要能在兩天之內治好你兒子的病,我給他一百萬。”
“一……一百萬?”許爸懵了,不知道林軒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林軒輕描淡寫地說:“當然,想拿這一百萬是有條件的,首先要允許我們跟拍整個治療……或者說是整個施法的過程,我想做成紀錄片放到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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