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是薄薄的五谷符紙,靈草是干枯的滯煙。
“滯煙”也就是一種種植后兩個月便干枯的靈草,作用不大,用來清除身體上的邪氣的。
不過恒賢發現,竟然和上輩子的煙葉子有異曲同工之效!
于是熟練的揉碎“滯煙”,用符紙卷起,再用口水黏上,用旁邊燃燒著的碳火點著,
狠狠抽了一口,吐出一道煙圈。
大腦有點暈。
嗯,就是這個感覺。
“咯吱……”
外面隱隱傳來一陣輕響,一雙眼睛看了進來。
恒賢瞥了過去,又抽了一口“煙”。
“你在干什么?”
外面的人呵斥。
恒賢淡淡道:“抽個寂寞!”
“什么寂寞?”外面的人怒道:“我明明看見你在吃東西!”
恒賢舉起“香煙”:“這個叫香煙,不是吃的,是用來抽的。”
“咣當!”
房門被打開了,那個叫阿木的守衛走了進來,指著“香煙”,“放下它!不準抽!”
恒賢看了眼他頭上的獨角,不知這貨是山羊還是什么怪東西,舉起香煙道:“別激動老鐵,就是一個緩解寂寞的東西,要不你整一口?”
阿木怒道:“我豈會抽你這種東西,你當我好騙嗎?”
恒賢認真道:“以你的智商,我很難欺騙到你,我已經認命了!”
阿木臉上露出一絲得意:“那是當然!”
恒賢舉起香煙又抽了一口對著他吐了個煙圈:“真爽!聞到這令人陶醉的香氣了沒有,你那么聰明,要不要試試?”
“我豈會抽你這種……”
阿木本來要言辭拒絕,可是嗅了幾下空氣,又頓住了。
恒賢舉起來:“給你,要抽要扔隨你!”
“我當然是扔掉!哼!”
阿木冷笑一聲拿起香煙,走出門去,關上房門。
舉起香煙要扔,又遲疑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拿起,嘗試著抽了一口。
然后,
臉色一變,頭腦眩暈,側靠在門上,見鬼一般扔掉了香煙。
可是十息后,他又猶豫著撿了起來,再次嘗試了一口……
“呼——”
房間內煙云繚繞。
恒賢叼著香煙,看向對面已經抽了兩根,陶醉的閉上眼睛的阿木,說道:“老鐵,煙癮有點大啊!”
阿木睜開眼,食指熟練的彈了彈煙灰:“這玩意真是讓人難以拒絕,尤其是吃完飯后!”
恒賢打了個響指:“正常,所謂飯后一根煙,快活似神仙啊!”
阿木點頭:“難怪!有意思,著實有意思!”
恒賢道:“以后想抽煙,就來我這里拿,管夠!”
阿木感激的看著他:“你這人其實也不壞!”
恒賢感慨道:“我這人出奇的好,只是被外人誤會了而已,老鐵你是不知道,我命苦啊!”
阿木下意識說道:“老鐵,你怎么苦了?”
恒賢隨意編了一個謊話。
阿木感動壞了,又連續抽了三根煙,才拍拍他的肩膀:“我會照顧你的!”
恒賢也很感動:“阿木老鐵,你這人也著實不錯,我現在就有個不情之請!”
阿木有些遲疑:“什么?”
恒賢道:“我想看看外面!”
阿木松了口氣:“簡單!”
將他身上的鎖鏈放開了一些,足夠走到房門口,然后打開房門。
恒賢看出去,微微有些出神。
外面竟然是一連片木質建筑的鎮子,對面大街上,行人,不!是行妖不斷,男女老少和常人一般,除了留著尾巴和角,模樣怪了點。
淅淅瀝瀝的雨水中,頗有些山水小鎮人家之感。
阿木得意的介紹:“吃驚嗎?震驚嗎?這就是我們的土狐族山寨,你從沒見過這么多房子吧?”
恒賢嚴肅的點頭:“沒見過,好可怕、好繁華的寨子,好霸氣的山寨名!”
阿木更加得意:“那是當然!”
兩人正說著,對面又過來兩個尖耳朵青年,阿木立即招呼:“兩位老鐵,過來整根煙!”
說著看向恒賢。
恒賢揉了揉鼻子,暗罵幸好“滯煙”準備的多,熟練的卷出兩根。
于是,二公子在世時,娘倆衣食無憂,二公子為公孫家喪命后,母女倆起初待遇還行,公孫家也給照拂,后來機緣巧合被一位公孫家的公子看上了,非要母女晚上去伺候。
母女倆不愿意,便被公孫家下令責罰。
這對古家來說是件大事!
于是母女倆被罰到了洗衣院,已經沒有半點主家人的待遇了。
恒賢忽然后悔來了,這特娘的占著古小乙的身份,得占多大的因果?
“呼……”
懷里“粘哥”的小丫頭的呼吸吹在臉上,他不由低頭看了眼。
還沒長成,沒感覺。
拿開古靜的手,下了床,走到謝憐的房門前,房門沒關,謝憐穿著薄衫靠墻躺著,身段十分曼妙。
難怪公孫家的公子會讓母女同去伺候,果然是有些含量的。
恒賢搖搖頭,拋去奇怪的想法,轉身進了隔壁偏間,偏間內是專門洗澡的,大桶里的水還溫著。
趕了幾天路,沒洗過澡,干脆脫了衣服,拿起木盆沖洗一下。
剛沖了三盆,就聽到房門吱呀一聲。
恒賢回過頭去,就看見“母親”謝憐走了進來,怔怔的看著他。
其實她剛剛從房間的床上下來,恒賢便覺察到了,只是沒想到她會進自己這間屋子。
一時間……赤果相對。
謝憐的目光瞥過他的兩跨之間,臉色如常,然后目光上移,看向他的胳肢窩,徑直走了過來:“抬起來!”
“不太好吧?”恒賢正色道。
謝憐道:“我是你娘,你都是我生的,有什么好不好?”
恒賢只好抬起胳膊。
謝憐往里看了一眼,臉色瞬間大變,又羞、又惱,連連后退:“你、你不是我兒子,你這個騙子,我兒子左胳肢窩里有塊胎記。”
恒賢神色如常:“我這些年跟著老大夫學醫,老大夫說胳肢窩的胎記妨礙氣運,替我消除了。”
“哦?”謝憐臉色恢復正常,有些不好意思,“是、是娘多慮了,小乙,你別怪!”
恒賢搖頭:“沒事……出去吧!”
“沒事兒!”謝憐又走了過來,“雖說你長大了,但還是為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別嫌棄娘,娘給你搓個澡!”
恒賢立即走到一邊:“不用,出去!”
“兒大不嫌娘丑!”謝憐走到身邊,拿起香皂一邊給他搓澡,一邊沖水。
恒賢沉默,只能強忍著不適,任由她搓。
只是冰涼的小手在身上亂“摸”實在難以忍受。
正要呵斥,謝憐突如其來的一招,一下子將他擊懵。
只見謝憐從身后彎著腰,一把抓住了他身下某物。
恒賢有一萬種能力躲開,偏偏一剎那僵住了,不由瞪大眼睛,心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奇怪的“娘”,果然有些常人難以置信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