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瞬間,雙殺!
兩位元丹初境死!
“爾敢!”
其他五人的法器、法術這才到了恒賢四周。
然而恒賢如游魚一般,躲了開去,一閃到了葉子梅頭頂,居高臨下,輕笑一聲:“此處才是死門!弒天九劍,善劍!”
“嗡——”
鋪天蓋地的善之劍意包裹下來,讓人完全升不起躲避之心。
葉子梅神色大駭,她七歲修行,三十三歲入結丹,一生對敵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干脆果決的刺殺。
恒賢的劍不僅決絕,更不缺變化,還有種浩然大勢,這種劍術,不似凡間所有,令人心中發緊,瞬間無措。
她的右手已經招出了本命法寶陰陽梭子,但卻完全沒信心抵擋。
“恒兄,別殺我!柳山閣不與你為敵!”
倉促間,她不由大喊。
來不及了!
那道善劍,已經破開了她的本命法寶,刺向她的眉心。
便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烏光一閃,擊在了恒賢的劍尖上。
正是那微胖的元丹中境漢子,他的額頭見汗,顯然用出了全力。
“叮!”
金鐵交鳴響徹四方。
恒賢的劍偏了,卻干凈利索的割掉了葉子梅的左耳,將她震懵,仰面倒飛。
恒賢同樣倒飛,身體穩穩的落在了二十丈外的一顆巨石上,白衣飄飄,持劍而立,長發飛舞,氣質出塵。
反觀對方,兩死一傷,其他四人落在了四個方位,陣腳已亂。
四周一片死寂!
唯獨葉子梅痛苦的捂著左耳和腦袋,靠在一塊大石上微微顫抖。
公孫離兒四人臉色變了!
他們想過恒賢很強,確實在沒想到會強到這種地步,一個照面,兩死一傷!
境界高深的元丹初境,在他面前,仿佛毫無意義!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足足十息后,那位元丹中境微胖青年,一躍到了半空,手中長刀指向恒賢:“北滄海孫家家主孫尉,請賜教!”
“教”字剛落,元丹中境的氣勢滔天而起,如海浪翻滾,席卷八方。
半座溫泉的煙霧、妖氣激蕩來去,在他身周化作一片“云海”!
“好!”
恒賢腳下一點,到了半空,“魑魅劍”大開大合,一劍刺出:
“開天地之靈,役冥冥之道,御九天之雷,吾以真軀引之,鎮!”
陰沉的天空忽然驚雷炸響,一道紫色雷電,一閃而落。
雷與劍合,浩大而無匹,震開一切妖氣、霧氣。
沈開眼瞳收縮,嘶聲大喊:“是天元宗護教神功,孫兄小心!”
雷劍已經斬下。
孫尉神色嚴肅,手中長刀泛起了奪目的紅芒,全力以赴,一刀迎去。
“當!”
光芒激蕩。
十里溫泉炸開,泉水倒卷,亂石崩飛。
公孫離兒、沈開幾人慌亂著卷起受傷的葉子梅往后飛庫掠。
而首當其沖的孫尉如同被大浪卷中,雷霆擊打,仰面倒飛,足足飛出三里之地,猛的半跪在地。
以他為中心,一道焦灼的劍痕,連綿五里。
他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虎口迸裂,嘴角含血,身體微微顫抖。
“哈哈哈,走也!”
對面恒賢大笑一聲,身形一閃,消失在溫泉盡頭。
死寂!
除了死寂還是死寂!
公孫離兒抱著葉子梅在左喘著粗氣。
沈開和巫公子在右干巴巴的發呆。
兩具死尸已經殘破不堪。
孫尉依舊半跪著。
足足過了半炷香,孫尉首先站了起來,緩緩走向溫泉。
公孫離兒幾人對視一眼,默默走了過來。
無話可說!
更無從繼續追殺!
“孫道友,沒事吧?”公孫離兒問。
“還行!”
孫尉的眼中露出一絲深深的忌憚和恐懼,說道:“剛剛他不僅是躲在了死門方位,而是再次布下了殺局,一個以一敵七的八門殺局!
整座溫泉都被他利用了,我們根本無從合力擊殺!
宋七、虎德兩位道友完全無力還手,若不是我拼力施展本命法寶,葉小姐怕是這會兒也身死道消!”
公孫離兒聲音微顫:“他一共施展四劍,殺之劍意大圓滿、罰之劍意大圓滿、善之劍意大圓滿,最后是天元宗護教神功,果真是劍尊!”
巫公子心有余悸:“”附近的鄔家人齊刷刷的看向恒賢,顯然沒想到恒賢會說出這樣的話。
然而無論怎么看,這家伙只是長的很俊俏,氣質不錯,卻完全看不出高手的模樣。
鄔君沖冷笑:“高手?”
恒賢認真的點點頭:“是的,深藏不露的高手!”
鄔豪拼命的沖他眨眼睛,發現恒賢不買賬,只好尷尬的低著頭。
鄔君喜不屑道:“有多高?”
恒賢抬起手筆畫了一下,然后指向鄔家最高的那座樓:“那么高!”
“噗,哈哈哈……”
滿院子鄔家人壓抑著笑成一片。
鄔君喜也冷笑道:“不學無術,裝什么高手,你才幾歲?又有哪個高手愿意和鄔豪交朋友?今天高僧在場,暫不趕你,明早自己滾出鄔家!”
說著一群人結伴進了房間。
鄔豪灰頭土臉的回到桌子,低著頭一聲不吭。
恒賢說道:“他們一直這個鬼樣子?”
鄔豪苦笑道:“正常啊,大家不都是喜歡結交天賦高的人,崇拜高手,看不起修為低的人嗎?”
恒賢點頭:“有道理。”
鄔豪看向他,嘆了口氣:“雖然咱們認識不久,但我真的要勸你一句,千萬別裝高手了!”
恒賢揉揉鼻子道:“我真的是個高手,修行十幾年了!”
鄔豪再次一嘆:“好吧!”
就在這時,隔壁正房內傳來一道爽朗的大笑:“貧僧剛剛入定醒來,可就聞到了酒肉香!”
“嘩……”
院內院外,所有鄔家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個個恭敬無比。
恒賢端坐沒動,看了眼房間內,只見一個有些熟悉的圓溜溜的身影、光禿禿的腦袋,當仁不讓的坐在了酒桌上,一手捏印,一手拿著佛珠,十分騷包。
鄔家老家主連忙惶恐的說道:“我們聽從高僧吩咐,準備了上好的酒肉宴,高僧……真的無礙嗎?”
“無礙無礙!”那圓溜溜的和尚說道:“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坐心中,貧僧心中無酒肉,即便是吃山珍海味,喝瓊漿玉液,也是吃的素齋白水!”
“哎呀!高僧果然佛法精深!”鄔家家主一群人連忙稱贊。
和尚輕咳一聲:“咳咳,還行!開席吧!”
鄔家人這才紛紛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吃喝。
鄔豪也坐了下來,看向恒賢,就是一愣:“你怎么不站起來?”
恒賢看了眼房間內,說道:“不習慣站著!”
鄔豪尷尬道:“對高僧要尊敬的!這位高僧是真高僧啊,你瞧瞧那句話,酒肉穿腸過,佛祖坐心中,簡直越想越覺得有禪理!”
恒賢也感慨道:“是啊,這句話放在哪里都很唬人!”
鄔豪敬了他一杯,同樣感慨道:“我忽然覺得君喜他們說的對,人一定要結交高手,結交高手才能開拓眼界,才能增長見識,遇到困難了,也可以求幫助!”
恒賢道:“你覺得什么修為的才算的上高手?”
鄔豪想了想:“我祖父是氣海境一重,已經是我們鄔鎮最強大的高手,我理想中的高手朋友,至少要氣海境五重左右,如果達到氣海境七八重,或者……傳說中的元丹境,那就最好不過了!”
恒賢舉起酒杯:“其實這個愿望很容易達到的,元丹境修士也很常見!”
鄔豪放下酒杯,一臉嚴肅:“恒兄,你這樣說,我可得說說你了,做人千萬不要好高騖遠!
你知道元丹境是什么樣的存在嗎?”
恒賢詫異:“是什么樣的存在?”
鄔豪嚴肅說道:“這么和你說吧,鎮子上的邪修胡爺,不過是氣海境七重!
就這個氣海境七重修為,一刀劈碎了我們鄔鎮世代看守的神像,然后一掌拍碎了我們家最主要的院子!
我祖父想阻止他,結果被他一口氣吹傷了!
這才僅僅氣海境七重而已!據說氣海境八重、九重更厲害!而元丹境的高手……
簡直想都不敢想象!他們怕是飛天遁地,神龍見首不見尾吧?你怎么敢說元丹高手常見,你太愛吹牛了!”
恒賢咳嗽一聲:“原來如此!”
鄔豪搖搖頭:“這也不能怪你,我們低階修士,哪里能看得到元丹修士呢?見到了,人家也不會理會我們的!”
“這說不準吧?”恒賢道。
鄔豪說道:“很準的,你若是只大象,會理會一只螞蟻的喜怒哀樂嗎?”
恒賢點頭:“總結的……很到位!”
鄔豪搖頭,舉杯:“走一個!”
“走一杯!”
兩人這邊兒喝酒聊天,房間內也是笑聲陣陣,那和尚豪氣干云:“貧僧乃是十二宗之一的靈臺山高僧,苦修妙法,豈是他一個野修可比的,你們大可放心!”
“哎呀!原來還是十二大宗的高僧!”
一群鄔家人這個興奮就別提了。
就連心高氣傲的鄔君喜也羞澀的舉杯:“小女子君喜敬大師一杯!”
和尚大笑:“不錯!不錯!”
就在這時,院子四周忽然起了狂風,刮的酒宴、盆碟亂飛,酒菜撒了一地。
鄔家人驚呼著連忙躲向一邊。
狂風越來越大。
一群鄔家人面面相覷,房間內也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空氣中忽然傳來一聲奇怪的“咿呀”怪叫。
隨即,五道青面獠牙、猙獰可怖的身影出現在宅子四周,個個身影頂天立地般高大,
五道身影扛起一頂奇怪的大轎子,那轎子上明顯坐著一個人,此人背靠月亮,頭頂鉆出一道遮天蔽日的猙獰大鬼影,占滿了整片天空,居高臨下看著鄔家大院:“哈哈哈,聽說鄔家請人來降我了是嗎?”
血紅雙眼如琥珀,獠牙如小山,聲音如奔雷,十分刺耳。
此情此景,說不出的恐怖駭人。
整個鄔家大院一片慌亂,有膽子小的嚇得嗚嗚大哭。
房間內,鄔家家主連忙道:“高僧!他來了!”
那肥胖的身影不慌不忙吃了塊紅燒肉,才道:“莫急,且看我降他!”
說著才起身,一搖三晃的出了房間,看向高空的鬼影和轎子上的人,冷冷道:“胡三才,你可知罪?”
說完身體一晃,泛起千丈佛光,竟然足有氣海境八重的修為,佛光中,一尊佛陀虛影凌空一掌拍向高空。
鬼影消散,五道小鬼影也打了個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