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什么事最讓人生氣?那就是被人耍了!
更讓人生氣的是,一群自詡聰明、天賦超絕的人中龍鳳,集體被人耍了!
各宗弟子不由臉色泛紅,面子實在沒地方。
“矯揉造作,孤名釣譽!”
葉弘雪、何必知等七八人施展功法,如驚鴻掠影,直奔恒賢后背。
“倉啷——”
林殊妤操縱法劍,擋住所有人的去路。
一群人不由停了下來。
葉弘雪微微皺眉:“林師妹這是何意?”
林殊妤冷冷道:“他在葬劍,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沒要求你們跟著學,若想傷他,先擊敗我!”
何必知皺眉道:“林師妹如此維護,莫非和他是舊相識?不如把他的身份相告,如何?”
眾人都看向林殊妤。
林殊妤看了眼恒賢的背影,沉默了一下:“不認識,不過他在河中救我一命,我便以命相護!”
天元宗林殊妤雖然剛剛入宗門五六年時間,但經人傳揚,很多人都知道,她的秉性耿直到揉不得一粒沙子,說出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眾人只好無語的收了法器,默然無語。
為了貓臉男的身份,直接向林殊妤動手,便等于向天元宗一群弟子開戰。
搞不好本就保持微妙聯手的十四宗弟子,瞬間就會分崩離析。
不過,看著“貓臉男”葬劍,很多人還是無法理解。
杜祁月沖著他的背影,大聲說道:“自古有葬花、葬靈寵之人,葬劍還是第一次見,你這種做法,敢說自己不是嘩眾取寵?”
恒賢已經堆好了墳包,冷冷道:“你認為我會向你們取寵?你們配?”
眾人不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是啊,一路上,“貓臉男”似乎不用靠任何人。
只是這么說,太狂傲了。
何必知冷笑道:“那倒要聽聽高劍,不然,林師妹護的了你一時,卻護不了你一世!”
恒賢輕笑:“有種獨孤,你們不可能理解,我以劍為知己,劍自然待我如朋友,朋友去了,難道不該悼念?”
“倉啷——”
皇甫太青,抽出一柄紫青法劍,劍氣直沖云霄:“東域修真界,敢說劍為知己的人,目前只有靈劍宗七長老劍狂劍玄七前輩,
我以氣海境九重境界,出一劍,請你收回此話!”
說著,看向林殊妤:“比劍,林師妹總不該擋著了吧?”
林殊妤微微皺眉,并沒有反駁。
“人皇鎮天下,一劍曜九州!”
皇甫太青果然把境界壓制到氣海境九重,一躍到了半空,揮劍斬下。
劍芒卷起方圓十丈的氣浪,劃破長空,如銀河匹練,凌厲無匹,直奔恒賢后背。
“東皇宮,人皇九劍,第四式!”
余秋伊背負雙手雙手目光灼灼道。
“當年古太玄老祖,便是用這一招,在京山巔,斬了黑水教的掌教!”
何必知忍不住的又打開了折扇。
隨即,所有人都看向下面依舊在葬劍的恒賢。
“貓臉男”該怎么應對?
恒賢不知道該怎么應對,此時一肚子麻麻批。
身為每天練兩萬劍的人,劍就像手臂一樣,早已經融為他身體的一部分,劍沒了,心里真的是空嘮嘮的,如果不葬了,就像一塊心病,心里難受。
這和裝逼、嘩眾取寵真的半毛錢關系也沒有。
怎么就惹的身后這群家伙不爽了?
眼見皇甫太青的劍芒就要斬下。
他下意識去抓腰畔的隕銅劍,抓了個空,心中不由一陣失落,思緒百轉,正要換另一把劍,忽然頓住了。
“嗡——”
他的身上泛起了一圈奪目的白色光暈,朦朦朧朧。
“頓悟????”
四周各宗弟子驚呼一聲。
修行之人,常常天人交會,進入某種玄之又玄的狀態。
頓悟某種法術和公法時,自然而然的也會進入某種神秘狀態,而身體陷入空靈,靈氣環繞成霧。
“咻!”
皇甫太青的劍芒凌厲的斬向恒賢后背。
恒賢終于也動了,右手食指與無名指并攏,裹挾著一股浩大的威勢,迎面斬去。
那股威勢瞬間化作劍形,更加浩大與凌厲,并且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哀傷。
這種哀傷,似乎帶著一種強烈的渲染能力,所有人都不由感受到一絲哀怨。
“當!”
皇甫太青的劍芒瞬間粉碎。
而那道劍芒并沒有消停,直奔皇甫太青本體斬去。
皇甫太青臉色微變,立即執劍擋去。
“當!”
劍芒消失。
皇甫太青連退五步。
四周一片安靜。
各宗弟子不由瞪大了眼睛,手指為引,劍氣出體,不過是最簡單的指劍術,在場的人都會,
可是,指劍卻這么浩大,帶著一股哀傷之意,一劍擊敗東皇宮地榜第二的高手,盡管皇甫太青已經壓制了修為,
也太可怕了!
余秋伊喃喃道:“天下主流三千劍意,上九道之一的哀之劍意,這家伙蹲在河邊埋個劍就領悟出來了?”
“上九道,哀之劍意!”
葉弘雪等人臉色也呆滯了,劍意是元丹境的招牌,連他們也剛剛領悟皮毛,這家伙一下子領悟上九道劍意之一?
皇甫太青收了劍,搖搖頭:“我不試了,能說劍是知己的人,果然全是瘋子!”
王凌琢磨了一下,抱拳說道:“你是我們靈劍宗的哪位師兄吧?”
靈劍宗用劍,東域第一!
這么年輕,用劍這么可怕的人,最大的可能便是靈劍宗弟子。
恒賢看著右手,算是哀之劍意,他已經領悟了兩種劍意,前面一種是殺之劍意,
吁了口氣,終于轉過頭,看向眾人:“我覺得你們更該趕緊上路,而不是在這里抓著我不放,那些小屋快要消失了!”
眾人立即往小屋看去,果然,那些屋子慢慢的往下落磚塊。
余秋伊和皇甫太青、牛萬里一群人對視一眼,各自撲向一間小屋。
各宗弟子紛紛跟著掠去。
林殊妤還是沒動。
恒賢看向她:“你怎么不走?”
林殊妤道:“我在等你回話!”
恒賢說道:“記住剛剛那個書生消失前的詩句,去屋子里換個好東西,接下來會少受點傷!”
說著,也掠向其中一間小屋子。
林殊妤看著他的背影,一身長衫隨風搖擺,好一會才走向一間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