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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住左邊!”
“布劍陣!”
一片狼藉的樹林中,余秋伊、葉弘雪和劉虞三人帶著二十一名低階弟子,奮力的抵擋著獸群的進攻。
附近樹木紛紛折斷,密密麻麻的各類野獸嘶吼著、怒叫著,前赴后繼的撲來。
早上從山谷中沖出來時,二百多人被望不到盡頭的躁動的獸群、毒蟲群沖散,勉強聚集三隊人,邊打邊退,便到了這里。
他們一起原本三十人,以三位元丹境庇護,但面對海水般奮不顧死的野獸毫不間斷的進攻,死了六人!
天空是灰色的,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無法形容的煞氣、酸臭和血腥,遠近全是刺耳的獸吼。
許衛和葉靈兒肩并肩,按照劉虞師姐的吩咐,與其他宗門的師兄弟一起,布劍陣阻擋左邊的黑熊和狼群。
看著黑壓壓的黑熊們高大結實的體格和暴躁的模樣,葉靈兒心中生出一絲無力感,一邊拼命揮舞靈劍,一面道:“師兄,我的靈力快要枯竭了,不運功打坐,怕是沒有力氣了!”
許衛臉上滿是血漬,以往的公子哥模樣早沒了,苦笑一聲擊退兩只黑熊:“怕是獸群不給時間啊,吃丹藥吧,我護著你!”
葉靈兒有些喪氣:“丹藥也沒有太多了,我可能會死在這里!”
“別說喪氣話!”許衛呵斥道,“密林、怪海兩處考驗都過來了,也許明天就可以到超級宗門遺址,得到機緣了。”
“兩位,別聊了,獸群壓上來了!”旁邊有人吼道。
“知道了!”兩人握緊靈器,再次惡狠狠的迎向黑熊群。
另一邊,余秋伊操縱一塊絲巾法寶,將整個南面方圓十丈的獸群擋在外面,看了眼身后的各宗弟子,并沒有被突破防線,松了口氣,對另一邊的葉弘雪說道:“已經是黃昏了,如果按照事先猜測的方向發展,考驗會在天亮之前結束!”
葉弘雪操縱一大團旋轉不休的雙劍法寶,將一片妖獸和兩只獸王擋住:“這一夜怕是會很艱難!”
余秋伊臉上露出一絲苦澀:“是啊,不知還會剩下多少人。說實話,下來時,我從未想過會遇到這幅光景!”
葉弘雪搖頭道:“我倒是想過,家師曾經不止一次和我說過,上古遺跡無不是玄奧莫測,本身保護禁制和陣法會幻化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考驗。
她老人家那一代人,闖古遺跡,不知死了多少人,才造就了如今的宗門規模,對了,據說……天元宗南宮璃洛年輕時是闖遺址中的佼佼者。”
說到“南宮璃洛”,就讓人想到了其弟子恒賢。
余秋伊說道:“你說恒賢一個人在這里面,不僅要面臨各種考驗、各宗弟子的追殺,還只身一人,無人幫襯,會不會更難一些?”
“這……不好說吧?”葉弘雪遲疑了一下:“你參考一下貓臉男!”
余秋伊語塞,想了想:“貓臉男現在怕是也不容易,即便是說到天,他也只是個氣海境修士,如今獸群暴躁,躲都難躲。”
正說著,北面的防線被一群餓狼攻破,當場有三個低階弟子被狼群淹沒。
“師妹!”
余秋伊大吼一聲,一邊繼續操縱絲巾法寶,一面御劍轟去。
然而北面的一群低階弟子和狼群攪和在一起,根本無處動手。
“嗷嗚……”
外面的七八只獸王聞到了血腥味,進攻的更加瘋狂。
兩人頓感吃力。
而上面抵御一群怪鳥的劉虞,也無法下來救援。
眼看東面和北面的“防線”都要崩潰。
就在這時,遠處大地震動,一只龐然大物兇狠的撞來。
是那種無規則的撞擊,無論什么獸群,一律撞飛。
這在雖然暴躁卻只知道進攻人類修士的獸群中,極為少見。
余秋伊和葉弘雪不由看過去,只見是一只十幾丈長的犀牛王,鋼鐵般的龐大身體,大樹一般的犀角,給人一種沉甸甸的壓力。
兩人不由心里一沉。
這時犀牛王已經到了,犀角用力掀翻了兩只獸王和一群野豬,然后……并沒有進攻向他們,而是繞著圈圈,清除外面的一層猛獸。
一眾宗門弟子只覺壓力一輕,紛紛往犀牛看去,有人眼尖,指著犀牛背失聲道:“那是……”
犀牛巨大的背部,坐著一個人,金盔鐵甲,帶著面具。
“貓臉男”!
“呃……”余秋伊、葉弘雪和另一邊的劉虞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情緒。
剛剛還在談論他,他這就來了,關鍵這個“貓臉男”無論做什么都太出人預料,這是在干什么?
恒賢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和這只犀牛纏斗了一天了,誰也奈何不了誰,但他剛剛發現,這只犀牛王后背上有個出氣孔,一觸碰,犀牛王怕癢癢,明顯顫抖怪叫。
而且往左撓氣孔,它就往左去,往右撓,它就往右去。
這簡直是個神奇的發現!
剛剛路過,只是因為看見了葉靈兒和許衛快要不行了,救他們一次,和眾人無關。
這時見解了圍,在犀牛王背上換了個姿勢,繼續撓“氣孔”,犀牛王怪叫著往另一邊跑去,橫沖直闖,無所顧忌!
留下身后一群人目瞪口呆!
“他能控制犀牛王?”劉虞顫聲道。
“這個混蛋好像什么都會,我真懷疑……他是不是來過這里!”余秋伊嘆了口氣。
葉弘雪急道:“別發呆了,沖出去,找個山頭高地抵擋,不然活不到天明!”
“殺!”
一群人用盡全力往一邊沖去。
同樣的一幕,也在其他六個地方上演。
運氣好的,找到一個易守難攻的地勢駐守抵擋。
運氣差的,直接面臨海水般的獸潮和天空毒蟲“空軍”,人員銳減,死傷慘重。
但幾乎所有人的都看到,騎著群獸食物鏈頂端犀牛王的“貓臉男”,行為古怪的橫沖直撞,無所顧忌!
這簡直是喪心病狂到令人發指!
我們拼盡全力的活下去!
你卻在騎著犀牛王兜風!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為何如此巨大?!
關鍵,這人是怎么做到的?
很快入夜了,夜晚的獸群更加暴躁和嗜血。
各宗弟子的數量一個一個減少。
這一夜,對所有人來說,仿佛是地獄般的折磨!
東方露出魚肚白的一刻,群獸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留下一地死尸,潮水般退走。
一處山路上,恒賢正抬著酸麻的手臂繼續給犀牛王“撓癢癢”,身下一松,犀牛王已經縮小一大截,拼命的竄向遠處。
他落到地面,看了眼四周空蕩蕩的山林,吁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終于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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