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堂”。
得到確切的消息，氣氛變的無比壓抑。
恒威臉色泛白，掃視一圈人群，最終看向自己的侄子:“賢兒，真的就……沒有任何希望了？比如談判？”
恒賢搖頭道:“事到臨頭，就別天真了大伯！
和他們談什么呢？你知道群狼心里嗎？它們要吃你的人，
你以為砍斷一條胳膊扔出去，它們就會離開？”
恒修沉聲說道:“孫、龔等八家，如果再聯絡，許諾好處呢？能不能幫襯一下？”
不等恒賢回答，恒德滿臉悲戚道:“爹，沒用了！順風仗好打，逆風拼命，誰會愿意？
他們靠得住，這會兒就不會派人去城主府了！”
恒修長嘆一聲。
大堂內再次安靜下來。
恒賢微微蹙眉:“現在不是沉默的時候，該拿出一個章程了！”
恒威滿臉憂愁:“賢兒，如今是外無援助、內無幫襯，恒家就算單單與城主府火拼，都萬萬不是對手！
一對九，又能有什么章程？”
恒賢點著扶手:“那就跑路吧，能跑一個是一個！”
恒修老爺子搖搖頭，聲音嘶啞:“千年基業，兩萬族人，往哪逃？誰會收留，跑不掉的！”
恒賢繼續點著扶手:“那就拼命！”
恒威說道:“家族子弟已經全部撤回來了，可以硬拼一下。”
“是的！”恒德點頭。
兄弟倆說的干脆，但明顯心已經亂了，連說話都帶著顫音。
主位上的恒修老爺子和一群長老也陷入了焦躁與沉思。
面對數倍于己的敵人，所有人心都亂了。
恒賢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們若沒有章程，那就我來，
偌大的家族，事到臨頭，焦躁、煩悶又有什么用？”
恒修老爺子、恒威兄妹四人和一群長老都看向他。
恒修沉聲道:“孫兒，不是祖父無能，實在是力量太懸殊，好像無論怎么安排，都沒有希望了，祖父心中有些亂！
你這段時間心中是有主意的，若祖父把指揮權全權給你，你有多少把握？”
恒賢揮揮衣袖:“我沒有必贏的把握，但我一定會把人手、力量利用到最大化。
就算最后失敗了，也要死的有尊嚴，僅此而已！”
恒修老爺子和一群長老點點頭:“那便你來，我們聽你的！”
“好！”恒賢走到大堂中間，問道:“大伯，家中能抽掉多少能戰之人？”
恒威回道:“除去老弱婦孺，原本有一萬三千余人，但三千門客走的差不多了，目前還有一萬四百余人！
其中凝氣境六百人、先天境七千余人，其余都是后天境！”
恒賢點頭，又問:“靈器、甲胄、丹藥都足夠嗎？”
恒德回道:“這些天準備的足夠充分！”
恒賢看向恒威:“前幾天我交給你的射天弩、爆射車制造的怎么樣？”
恒威嘆了口氣，回道:“全府工匠日夜趕工，葛妞一天只睡兩個時辰。
可惜原料難尋，這些天射天弩造出一千零九架，爆射車造出九百三十一架！”
恒賢吁了口氣:“很好！家族現在子弟都在哪里？”
恒月若回道:“大部分都在外面了！”
恒賢揮揮衣袖:“出去！”
此時“威遠堂”大院四周，擠滿了黑壓壓的恒氏子弟，一眼望不到盡頭。
只是所有人都目露迷茫與擔憂！
這種局面，恒家很久很久沒遇到過了。
畢竟前一百年往前，恒家都是東嵐城最強！
恒如則、恒茵、橫沖一群人也在人群中間，身為嫡系，他們知道更多的內幕，此時說不上害怕或者恐懼，只是迷茫。
恒如則看了眼不遠處，站在一群恒家庶女中間的沉默的謝靈語。
自從上次“回元堂事件”，他們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不知……
以后還有機會嗎？
就在這時，“威遠堂”內走出一群人。
族長恒修、恒威兄妹四人和主要長老都在了，只是卻簇擁著恒賢。
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過去，躬身行禮。
“免禮吧！”恒修抬抬手，“家族從現在開始，一切交給恒賢！”
恒賢點點頭，掃視著所有人，不由心潮起伏，老子的人生，今天是個分水嶺啊，
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狼要來了！”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巴巴的看著。
恒賢上前幾步:“我們是該害怕，還是該打狼？
我很明確的告訴你們，害怕、驚慌一點卵用也沒有，只能打狼！
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兄弟姐妹，都在這處恒家大院內！這里是我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
我們已經別無選擇！”
所有人怔怔的聽著，整個大院安靜無聲。
恒賢嘶啞著嗓門，繼續大聲說道:“你們必須要知道！我恒氏沒有做錯任何一件事！
我們是正義的！
我們在保護自己的家園和家人，抵抗一切來犯之敵！
我們恒氏頂天立地于人世間！
恒家兒郎、姐妹沒有一個孬種！
哪怕敵人再強，我們也會流干最后一滴血，告訴他們，我們恒氏的態度！
東嵐恒氏沒有一個孬種！
當然，現在誰退縮了，我可以從族譜中將他刪除，放他活命去！”
人群中，恒如則紅著眼睛，第一個大聲嘶吼:“恒氏沒有一個孬種！”
“恒氏沒有一個孬種！”
隨即黑壓壓的人群呼聲震天。
入眼的無數張面孔都變得激動或血脈噴張起來。
恒賢吁了口氣，這糟糕的洗腦，總算有點用處。
又往前走了幾步:“很好！但我同樣要告訴你們，我恒氏必勝！
身為恒氏子弟，你們只要服從家族的命令，站在自己的崗位，拼盡一切手段！
我恒賢可以向你們保證，最后贏的一定是我們！
我們有必殺的殺器，我們有足夠的準備！”
“是！”一萬多人齊聲應諾。
身后恒修、恒威兄妹四人和一群長老也跟著激動了。
恒德看著兒子的背影，緊張的渾身發顫:“我兒、我兒……”
我兒什么沒說出來，就聽恒賢大聲喊道:“葛妞何在？”
人群深處一道肥胖的身影高高舉起雙手:“賢公子我在這！”
恒賢點頭:“射天弩、爆射車，箭矢、弩箭是否到位？”
葛妞大聲回應:“滿滿當當！”
恒賢回頭:“大伯！”
恒威抱拳:“在！”
恒賢道:“安排四千名先天五層到先天九層之間的子弟，兩人駕馭一弩，四門每座門分配五百架！”
“是！”恒威轉身沖進人群點人。
恒賢再次說道:“家族六百凝氣高手，每座門分配一百之數，剩下二百隨處支援！
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四長老，交由你們去辦！”
“是！”四位長老紛紛抱拳，沖進人群點人。
恒賢繼續說道:“其余六千弟子，每門一千五百人，由五、六、七、八長老率領！剩下長老輔助！”
“是！”身后一群長老紛紛走入人群。
恒賢再次說道:“姑姑挑選兩百人吧，維護家族治安，任何擾亂秩序，趁火打劫的下人、族人，通通斬了！”
“是！”恒月若深吸一口氣，移動輪椅“走”向一邊。
恒德巴巴湊上來:“兒子，我呢？”
恒賢看向他:“老爹，靈器、丹藥，交給你了，知道神牛大力丸嗎？你領著家族沒走的奴仆，給每位弟子發下去一些！”
“是！”恒德抱拳匆匆走開。
恒賢背起雙手，看向黑壓壓的人群，直到分的差不多了，大聲喝道:“各就各位！四門閉合，準備迎敵！”
“是！”
滿院子的人群長龍，紛紛離開。
謝靈語走在人群最后面，這時似乎鼓足了勇氣，回過頭，拿起一個小荷包塞給恒賢:
“這是我外婆傳給我母親，母親傳給我的，若是靈語不幸殞命，這個……你收著好嗎？”
說著不等回答，轉身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