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崔傅走出這處宅院。
離開了崔家的宅院,崔傅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輕松,自己也二十多歲了,說不定也該成一個家了。
想著這些,崔傅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人。
段綸和顏勤禮正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自從當初洛陽一別,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段綸了,據說這個家伙現在聚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看得出他一直都在積蓄自己的力量。
不想去打擾現在的段綸,崔傅一路朝著長安門走出,心中想著世家已經到了積重難返的地步,從根子中已經腐朽了,爛透了。
先回老家去父親的墳前祭奠一番,便找個女子成家吧,崔傅心中落下絕對。
李正瞧著李義府第二次送來的雜志樣本。
這一次已經修改得差不多了,說得不用太詳細,大家都知道說的是誰,只是沒有指名道姓而已。
“李正!”李泰快步而來。
站在一旁的王鼎,看到李泰來了也稍稍行禮說道:“老奴見過魏王殿下。”
李治朝著王鼎笑了笑,坐在李正身邊說道:“他怎么一直在涇陽。”
李正看了看身后的王鼎。
王鼎的臉上已經堆著笑容。
“你父皇讓他時刻盯著我。”
李正向李泰解釋道。
李泰稍稍點頭,“朝中出大事了?”
李正繼續翻看著手中的雜志樣本,“出什么大事了?”
“你難道沒有聽說?”說完李泰又是一想,“你應該也不會去探聽,今天出的事情可謂是峰回路轉,本來今天崔越要告你私販兵器,誰知道人證執失思力當場翻供,把崔越的臉都嚇白了。”
說著李泰又忍著笑意說道:“你可沒想到崔越被押去大理寺的那張臉,別提有多難看了。”
李正依舊不動聲色看著手中的雜志樣本。
李泰又說道:“我還以為這一次你在劫難逃了,真是萬萬沒想到,執失思力會來這一手,現在父皇正讓人查這件事。”
看完手中的雜志樣本,李正對王鼎說道:“可以,就讓印書坊這么印制。”
王鼎點頭,“明白了。”
換了一個坐姿,李正看向李泰,“魏王殿下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
李泰說道:“這不是長安有些事情要忙。”
李正依舊盯著李泰,“魏王殿下怕不是覺得我這次在劫難逃,打算回長安好和我劃清界線?”
“哈哈哈。”李泰尷尬一笑,“哪兒能啊,我是那種人嗎?我怎么可能會在這種時候躲回長安,我幫你出面解釋還來不及呢。”
又看了李泰好一會兒,李正又問道:“當真?”
李泰看了一眼廚房說道:“我最近又專研出了一種茶葉蛋的新做法,你要不要試試?”
躺在躺椅上,李正哈欠連連地閉上眼,“魏王殿下請便。”
李泰跑去了廚房折騰。
李正開始睡午覺。
當天夜里,李江山漫無目的地走在涇陽村中,已經是深夜時分了,李正也已經睡下了。
正要把今天在涇陽看到的事情傳信去宮中,交給玄武門的守衛,守衛便會把書信交給長孫皇后。
正要走出村口,余光看到一個黑夜晃動。
長年以來的警覺讓李江山拔出了手中的橫刀。
夜風有些清冷,目光盯著四周,一個身影突然從灌木叢中暴起。
李江山本能一般地揮刀,月光下刀光顯得有些刺眼。
即使在黑夜中,李江山刀也能精準地砍向對方的咽喉。
血在刀鋒口迸濺,熱血濺了一臉。
對方已經捂著咽喉倒地不起,過一會兒他就會命喪當場。
遠處還有幾個身影朝著自己沖來,這些人的手中都提著刀。
直到他們沖到近前,李江山出刀凌厲,一刀捅進一個刺客的胸口,在第二個人沖上來之前,又拔出橫刀,刀光劃出干凈利落的橫劈。
反手又是一刀捅進那個突襲到自己身后的殺手,刀口一轉讓對方當場斃命。
黑夜中又出現了幾個身影,李江山退后幾步吹響一聲唿哨,尖銳的唿哨聲在黑夜中很響亮。
巡夜的護衛隊聽到很快就會趕到這里。
呼哨聲剛落下,黑夜中沖出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
對方來得很快,直到對方快要沖到近前,才看清是一個昆侖奴。
來不及出刀的剎那,李江山抬腿一腳高踢,踢在對方的下巴。
昆侖奴被這一腳踢得后仰而倒,清晰地聽得見下巴骨骼碎裂的聲音。
李江山回身踏地換腿又是一腳,鞋底帶起一片泥土,用最大的力量踢在這個昆侖奴的胸膛。
又是幾聲肋骨斷裂的聲音,昆侖奴被踢得倒飛出半米多遠。
倒在地上的昆侖奴只剩下咽血和嗚咽聲倒地不起。
幾個站在遠處的殺手,面對眼前這個人影頓時不敢再靠近了,如此高大的昆侖奴,被這個人兩腳踢倒。
那可是十多個衛府官兵都打不過的昆侖奴啊。
唯一打贏過昆侖奴的也就只有蘇定方。
但蘇定方根本不在涇陽,眼前這個人影是誰,能如此干凈利落地打倒昆侖奴。
薛仁貴帶著護衛隊的隊員趕到,看到眼前的場面,又看了看李江山。
李江山瞧了眼遠處不敢靠近的刺客,對薛仁貴說道:“交給你了,我還有事要辦。”
薛仁貴點頭,“明白了。”
當天亮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平息了,村民們還是安居樂業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李正起床走出房門的時候,就看到了李江山站在院子里。
看到她身上的血跡,李正走上前說道:“殺手姐姐,你這是?”
李江山面無表情地說道:“昨晚遇到了刺客。”
李正繞著李江山走了一圈,上下看了一遍問道:“你沒受傷吧?”
李江山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看李正一臉擔憂的眼神,他不擔心他自己竟然還擔心我?
懂事以來殺過很多人,從來聽從命令辦事。
被人擔心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臉上的表情不自覺放松了一些,李江山說道:“我沒事,不過你要小心了,以后要殺你的刺客可能會有更多。”
抬頭,李江山又看到李正的臉上多了幾分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