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奘念了一聲佛號說道:“貧僧自記事起就遁入了佛門,恕貧僧不能如此輕易地放下佛門還俗。”
李世民笑了笑臉上的神情依舊真摯,“不妨事,是朕讓玄奘法師為難了,若是玄奘法師不能還俗,朕還是愿意和法師做一個無話不談的摯友。”
唐玄奘低聲說道:“天色不早了,貧僧還要回寺里……”
李世民站起身退后一步朝著唐玄奘稍稍一禮說道:“那朕就不久留玄奘法師了。”
唐玄奘也站起身行禮說道:“貧僧告退。”
說完唐玄奘念了一聲佛號,便轉身離開了武德殿。
武德殿重新恢復了安靜,李世民的表情從剛剛的激動和真摯,立刻恢復了冰冷。
就連一旁的太監也不敢直視陛下這種冰冷的神情。
連一旁的宮女都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李世民冷聲說道:“把武德殿收拾干凈。”
“喏。”
宮女話語帶著一些顫抖。
李世民揮了揮衣袖離開了武德殿。
回到了立政殿,高陽公主正在這里午睡,長孫皇后細心地給高陽蓋上被褥。
李世民在立政殿坐下對長孫皇后說道:“你說這個唐玄奘為何不肯入朝為官?”
長孫皇后微笑說道:“哪有讓出家人為官的。”
李世民扶著額頭說道:“看起來讓唐玄奘入朝為官,比讓李正入朝為官更難。”
看著李世民疲倦的神色,長孫皇后來到他身后,給陛下揉按著太陽穴說道:“雖說李正不肯做官,但李正很多想法和陛下是不謀而合的不是嗎?”
李世民點頭。
長孫皇后又說道:“李正不是唐玄奘,相反的李正和唐玄奘可能是對手呢?”
李世民低聲說道:“你說得對,李正不是唐玄奘,相比來說李正就算是不做官對社稷對朕來說都有大用,但是唐玄奘的用處對朕來說不是這么的大。”
長孫皇后低聲說道:“陛下,平時應該少一些這樣的想法,應該多散散心才是。”
“散心?”李世民苦笑道:“朕哪來的這么多空閑散心,也就來立政殿才能休息片刻,說來朕也真是羨慕李正。”
涇陽,李正送別了房玄齡和太子李承乾。
看了一眼天日,午飯也吃了,正是睡午覺的好時辰。
正要躺下,王鼎又來了。
坐在躺椅上,李正瞧著王鼎,“陛下來消息了。”
王鼎說道:“宮里來的消息,陛下今日見了唐玄奘,這個看起來是拒絕還俗了。”
“是嗎?”
王鼎把陛下和唐玄奘之間前前后后的對話向李正說了一遍。
聽完之后,李正長嘆一口氣。
王鼎又說道:“玄奘法師確實沒有直接地拒絕陛下,但是也沒有答應的,看唐玄奘的態度似乎不是太好。”
唐玄奘做了半輩子的和尚,現在讓人家還俗,是一件非常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唐玄奘回拒絕也是情理之中,在原本的史料上記載,李世民確實好幾次想要勸說唐玄奘還俗都沒有成功。
人家唐玄奘一心向佛,你和人家談理想,談社稷,談未來。
唐玄奘要的是佛門的興盛,你李世民要的是江山社稷。
兩人根本就是在一個頻道。
這就像是跨服聊天是一個道理。
再看了一眼王鼎依舊站在自己的身邊,李正懶洋洋地躺在躺椅上,“王公公還有什么事嗎?”
王鼎說道:“長安令對此難道沒有什么看法嗎?”
“看法?我還有什么看法?要我看來陛下找唐玄奘談理想這種事情,陛下和唐玄奘的理想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你說能成嗎?”李正閉上眼說道:“我的看法要不就簡單一些,直接把美女送到唐玄奘的床上,然后叫來一群圍觀群眾來圍觀,這樣一來唐玄奘不想還俗都難了。”
王鼎聽完李正的意思說道:“這樣會不會太過……”
“太過無恥?”李正冷笑道。
王鼎點頭。
“那王公公還有什么錦囊妙計嗎?”
王鼎又是沉默了,看著李正就這么小憩,也不好就如此打擾,只好識趣的走開。
等到了傍晚時分,許敬宗背著一個包袱來到了馬圈。
李正也才剛睡醒,看許敬宗打開包袱,里面是一卷卷的情報。
“長安令,這是我們搜集而來,關于佛門的情報,別看這佛門說是清凈之地,這一查一打聽這里面的消息還真不少。”
李正打開一封情報看著上面的內容,倒吸一口涼氣,“竟然有和尚與寡婦有私情,竟然還在外有個孩子?”
又拿起一份,李正瞧著其中的內容,“西明寺的主持竟然喜歡兔子?”
瞧著一條接著一條的情報,李正咂舌道:“好重口啊。”
不過看幾份之后,還是沒有找到寺廟和權貴之間的利益糾葛最關鍵證據。
倒是其中有不少的權貴一直都有走動的消息,沒有具體利益往來的消息。
許敬宗說道:“長安令放心,再給一些時日一定可以查清楚,在下已經安排了幾個人打算入寺剃度進入寺廟內部去打探下去。”
李正狐疑看著許敬宗。
許敬宗說道:“有些消息好打聽,有些消息太難打聽,那些和尚也是閉口不談,在下想著混入其中或許可以打聽到一些消息。”
“讓人做和尚去打聽消息,是不是犧牲有些太大了。”
許敬宗說道:“確實有些太大了,就是要給錢,在下許諾了一人一千貫,不知道長安令可否……”
李正笑道:“一人一千貫,你許敬宗可真會開口。”
“若是長安令不給也沒什么,大不了在下事后賴賬,若是長安令給錢,在下有把握半個月內挖出消息。”
李正拿出一個錢袋子,“除了一人一千貫,但是我要查出那些寺廟的錢流向何處以及金錢在何處,誰要是可以查出來,我可以加價一萬貫!”
許敬宗站直身體行禮說道:“長安令!放心,若是查不出來,在下自己剃了須發入寺查案。”
李正搖著手中的扇子,“行了,打聽消息的事情你好好辦,也沒必要把你自己搭進去,你要是搭進去了,以后誰給我辦事。”
許敬宗笑道:“讓長安令見笑了。”
李正看著許敬宗道:“你對平康坊很熟是嗎?”
“熟?”看了一眼李正,許敬宗小聲說道:“平康坊的姑娘在下大多都熟悉,若是長安令有需要,在下可以……”